溫婉隨身應付了幾句話,讓丫鬟上茶水,請許淨秋喝茶。許淨秋端起茶喝了一口以後,再見到下麵的宮女端來了糕點,一盤的蜜棗糕。許淨秋當下臉色變了一變。雖然說許淨秋很快就掩飾了,卻仍然逃不過溫婉的眼睛。
許淨秋抓著蜜棗糕,手顫抖了幾下最後當著溫婉的麵,笑著吃了兩塊蜜棗糕。吃不吃其實都無所謂的,溫婉心裡都有數。
溫婉麵色一點波瀾都沒有,隨意說了兩句就讓送客了。等人走後,溫婉笑著說道:“夏瑤,你怎麼看?”
夏瑤冷笑:“**不離十了。郡主,這麼處置?”不是主謀也是幫凶了。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留。從以前到現在,利用了多少回。
溫婉沒什麼表情地說道:“先看皇帝舅舅如何處置。等皇帝舅舅處置完了再說。”
夏天的夜晚。星星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一點,兩點……閃爍不定,看得人眼花繚亂。
溫婉仰望著星空。麵色落寞。忽然,一顆流星劃過,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溫婉笑著說道:“有一個傳說,說在流星之下許一個願望,這個願望就能成真。”
夏瑤知道溫婉心情低落,難得她說起彆的事,笑著應和:“郡主,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許一個願望?”既然相信這個傳說,那剛才就應該許了這個願望了。
溫婉輕聲說道:“我想許。可是那一瞬間我不知道該許什麼?”許丈夫早日歸來,可是那實現不了。許兒子平安長大,兒子未來的路會很艱辛,能不能平安長大不僅要靠她還得靠兩個孩子的努力。所以那一瞬間,溫婉一下不知道該許什麼願了。這麼一猶豫。也就錯過了最佳的時間了。
溫婉仰望著滿天的星星,半天沒說話。
夏瑤知道溫婉的習慣,心情不好就喜歡看星星。好一會才說道:“郡主,不要再為這次的事情難過了。明睿跟明瑾都是聰慧的孩子,等他們知道這裡麵的艱險會保護好自己的。郡主應該相信兩個孩子。”
溫婉搖頭:“有什麼難過的?既然決定做了,我就不會矯情地說自己無辜。我的雙手早就沾滿了鮮血,多幾個也沒什麼了不得的。我隻是感歎,世事難料。將來如何,誰也說不準。至於說明睿跟明瑾。我雖然很擔心。但是他們有他們的路走。現在我隻能傾儘全力保護他們。至於將來,看老天的意思了。”
夏瑤肯定地說道:“將來肯定會比現在好。”
溫婉微微一笑:“我剛才沒想以後,我在想白世年現在做什麼?是否與我一樣在夜空下看星星,是否與我一樣在想著對方。雖然早有約定,但碰到事情還是忍不住責怪他。但是再怎麼責怪,也擋不住想念他。真讓讓他早點回來。可惜還要四年。四年啊,好漫長的時間。”溫婉不是不想白世年,也不是不想給他寫信。但是她隻要一想起白世年,那股無窮儘的思念就讓她心頭空蕩蕩的。這種空穴的感覺讓溫婉不能承受。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儘力充實自己,讓自己不要去想。省得想多了心情都不好。
夏瑤見著溫婉不是自責,是在想念將軍。心下寬慰。思念將軍總比郡主一直自責沒照顧好兩個孩子的強:“郡主,將軍一定是天天在想著郡主的。恩,還會想念明睿跟明瑾的。郡主啊,你是不知道京城的女人都說將軍是天下第一癡情男子呢!在邊城六年遵守郡主的承諾,離那些女人最少十步遠。郡主,這下你的悍婦的位置做得瓷實。”夏瑤希望說一些這樣輕鬆的話題,讓溫婉心情緩和緩和。
溫婉抿了嘴,一臉鬱悶地說道:“用我的悍婦之名成全了他天下第一癡情男子的名聲。我這一向無利不起早的名聲,在他那裡就一直吃癟。賠慘了。”
夏瑤湊趣道:“咦,有賠慘嗎?我記得好像有人曾經說過,白將軍是她的。什麼都是她的。”
溫婉笑罵道:“難道不是?嫁給他,是我做得最虧的一件事了。不僅要照顧好家,還得帶好孩子,完了還得幫著他疏通關係保證錢糧順利到位。娶了我,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夏瑤對此甚為讚同:“誰說不是呢!這些年郡主又當爹又當娘的,深怕孩子受到一丁點委屈。這也幸好明睿跟明瑾都很乖,否則還不知道將郡主折騰成什麼樣呢!所以啊,郡主,下半輩子將軍一定要為你當牛做馬。這是他該的。否則真是太對不起你這麼多年的辛苦了。”雖然明瑾有時候也會氣著溫婉。但是總體看去,明瑾真的是個乖巧孝順的好孩子。
溫婉樂嗬嗬地說道:“不說我是悍婦了。”這兩女人一湊趣就說她是悍婦,這麼賢惠體貼的老婆也是悍婦,天下不知道有多少的男人想要這樣的悍婦呢(誇自己也不帶羞的)
有了這一通打趣,溫婉心情放鬆了很多。溫婉輕輕地說道:“這次等他知道明瑾出事,肯定會很內疚的。”不僅內疚,還會很自責。
夏瑤這會是不為白世年說話的:“再內疚也沒郡主這麼辛苦。想當年的事,郡主還沒找他算賬呢!”夏瑤說的是白世年受傷的事。
溫婉輕輕一笑:“也不能這麼說。我到底還有兩孩子陪著。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邊城,比我苦了。”
夏瑤輕笑。多說兩句又舍不得了。
溫婉說到孩子,想起了方雨桐,微微歎氣。白世年雖然在遠地,但是卻無時不牽掛著他們娘三。但是方雨桐嫁了這個一個丈夫也真是倒黴了:“楓王妃如何了?”自從兒子沒了,方雨桐大病了一場,就落下了病根。加上心情一直鬱結,身體越來越不好。
溫婉總覺得,雨桐可能會早逝。這個念頭很不好,但卻是溫婉最真實的猜想。
夏瑤望了溫婉一眼,最後決定說實話:“葉太醫說,楓王妃可能活不過今年。”
溫婉喃喃地說道:“我記得方雨桐與我同歲的。”八個姑娘,隻有方雨桐比她是同歲的。這麼快就要美了。
夏瑤對此一點都不同情:“嫁入皇室被幾年夫妻恩愛迷惑了眼。以為能夫妻恩愛白頭。卻不知道男人的心最易變。自從何氏到了楓王府,幾次交鋒都落入下乘。六皇子也越來越厭惡了她,孩子沒了以後沒了鬥誌,身體也越來越差了。這次的事情,我猜想其實她應該也知道了。否則也不會這樣下去。”按照夏瑤的說法,當時好好地養著兒子,什麼夫妻恩愛的那都是浮雲。要知道方大人到底是二品大員,而且還是手握實權的大員。娘家給力就該硬氣。可惜,開始隻知道悲春秋,以致孩子早產,最後早夭。能管誰呢,怪自己無能唄。
夏瑤搖頭道“我以前一直以為蘇氏是無藥可救,現在看來真正無藥可救的是方氏。”至少蘇氏現在醒悟了,也像個人樣了(沒溫婉的鞭笞,兩人也半斤八兩)。而方雨桐,現在看來,是徹底的廢了。
溫婉對此也無能為力。彆說皇子後院,就算大臣的後院事,她都不能插手。這是非常犯忌諱的。
溫婉聽到夏瑤說起蘇真真,又想起夢瀾的婚事。夢瀾許配個蘇航,要是按照溫婉的意思,這門親百分百不能結,但到底不是替了蘇真真兩人做決定。溫婉嘟囔著:“都說了近親結親不好,怎麼就不相信呢?”人家不相信也沒辦法。但是溫婉對三個姑娘,到底還有一份香火情份。擔憂有個萬一。
夏瑤笑道:“不說彆人,我也不大相信了。”很多表兄妹結親不挺好的,孩子也很正常,而且還很聰慧。
溫婉本來還想著搜集一些資料,建議皇帝實行優生政策。如今見著夏瑤都不相信,好吧,這麼多年的風俗習慣,也不是她說改變就改變的。而且,溫婉也沒把握能說服皇帝。算了,她以後管好自己的兒孫就是了。彆人,她也沒那力氣。
夏瑤見溫婉不再說話,笑著繼續說道:“夢瀾的婚事定了,眼看著夢璿也十一歲了,也要定親了。那丫頭看著是個爽利能乾的姑娘,以後也吃不了虧。”夏瑤不喜歡柔綿綿的姑娘,看著不得勁。就喜歡這樣爽利的性子。
溫婉笑了笑。反正平家家世不錯,孩子脾氣爽利,性子強點也沒什麼不好。這樣的性子不容易吃虧。而且身邊有嬤嬤教導,這幾個嬤嬤可是當初讓孫公公精心挑選的,她自己也過目了。真心不錯,所以溫婉也不擔心孩子不知道變通,以後會不得家婆丈夫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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