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他媽帥了!這才是爺們兒啊!
宋詩遠和餘自新一邊一個摟著大姐,隻覺得她微微顫抖,還以為她又給氣到嚇到了。
徐家來鬨事的一夥人一看這樣都嚇住了,趕緊送人去醫吧!徐山平他媽跑的時候還趔趄了一下,差點摔在泥坑裡,宋家寶這時英雄氣來了,大喊一聲,“我爹在天上看著呢!你們彆欺人太甚!”
餘自新內心:地鐵老爺爺看手機臉。
她趁機說,“我大姐給氣得不輕,我們先送她去二姑家。”
三姐妹就跟著劉洋他們走了。
農村紅白事按理要擺流水席,不過宋大明死的太不是時候,宋老爹一家的春聯今年都要換成白色的,就算辦了席也沒人要來,太晦氣了。鄉親鄰居陪著宋家寶把靈位送到家就散了。
宋家寶把牌位放到供桌上,李桂香感歎家裡這房子這幾年給糟蹋得不成樣子了,再回頭看看院子裡,邊角還有汙水凝成的冰塊,當中被刨得坑坑窪窪,有些地方還剩著血跡,這地方哪能再住人呢?
宋家寶忽然想起三姐離家前逼他一起挖排水溝的事。
可惜,溝挖了,院子整了,可經不住人懶。
他爸宋大明這死法是不是早有注定?
第二天餘自新和雯雯一起去找她們的中學校長家和班主任。
既然回來了,那好歹做點有用的事吧。
李校長和王老師人都不錯,當年餘自新初三的時候李桂香他們還想乾脆就不要中考了,王老師盯著大太陽從縣城騎自行車到村裡,十幾裡地,一趟一趟去勸她父母,又找宋老爹勸說,這才讓她有了考試的機會。
兩個小姐妹準備了很多課外書籍,還帶著在海市和附近學校做活動、做捐贈的資料,“……女孩子這幾年多重要啊,我們想著,要是學校能給點幫助,一輩子都忘不了。”
她們還想建立助學基金。女孩子隻要願意繼續念書,不管是去念中專,職業技術學校,還是高中大學,時予新都會支援。
王老師抹眼淚,粗糙起皮的手用力握住餘自新的手,“好啊!好啊!”她太知道一個農村女孩要求學有多難了。
餘自新又給她看捐贈衛生巾和豆天使知識冊的資料,“還有這個。”
王老師又流淚了,老校長歎氣,“唉,你們不知道,就去年快放寒假的時候,有個初一小女孩,住校的,她……在廁所流了一夜的血……”他也開始哽咽,“法醫說是宮外孕,大出血……活生生疼死了。這孩子家裡就一個耳聾的老奶奶,爹媽都在外麵打工,到底是哪個喪良心的害了她呀?究竟也沒查出來。”
是鄰居?衣冠禽獸的老師?校工?男同學?看著關心她們的親戚?是隻有一個人,還是……?
女孩的父母嫌丟人,讓學校賠了一筆錢,人就這麼不明不白死了。
也是,他們在外省打工,又生了個兒子,哪還顧得上這個留在鄉下的女兒。
餘自新狠狠攥著拳頭。
鄉村的女孩裡,這樣的留守兒童是最容易被豺狼虎豹盯上的獵物。
回去的路上,餘自新隻覺全身無力,她靠在雯雯肩上輕聲喃喃,“為什麼會這麼難。”
雯雯歎氣,但她很快振作起來,“新新,咱們的logo是什麼意思?就是要把咱們好不容易抓在手裡這點光明傳出去,照亮更多的女孩子。”
餘自新吸吸鼻子,“對!什麼都擋不住光!”
兩人跟大姐二姐說了所見所聞,四個人一商量,先給村裡的小學捐點錢重新修修校舍教室,再請兩個專門的衛生宣傳員。
小學一個年級就一個班,怎麼還要請兩個宣傳員?
嘿,其中一個讓甜水村的村支書兒媳婦掛個名,給她一份錢,這事就能順利進行了,再在學校找個女老師當真正的宣傳員,每年開學和放寒暑假前跟高年級小女生們講講生理衛生常識,再點點人數,定期寄來些衛生巾。
宋秋鳳提醒,“恐怕還得給李廣濟家兒媳婦一個名額,要不這事怕辦不成。”宋李村跟甜水村共用一個小學。那宋李村村支書李廣濟家也得照顧到。
李廣濟早盼著宋秋鳳這女老板給村裡捐錢了!他原本想修路,但一聽修小學,也行吧。還有什麼衛生宣傳員,一年給他家四百塊錢!哈哈。
家裡有喪事的人春節期間是不能主動去彆人家做客的,宋家自己的人,那幾張麵孔也沒什麼好看的。
於是除夕當天,宋秋鳳一行就坐車離開了。
車子經過縣城中心時,宋秋鳳看到街對麵一個男人叼著煙,皮夾克裡掛著一條臟得看不出原色的長圍裙,用煤火鉗子鉗了兩塊蜂窩煤橫穿馬路,司機小聲咒罵:“赤佬,這馬路你家的呀”
宋秋鳳一看,這人是徐山平!
天哪!幾年沒見,他怎麼老成這樣?醜成這樣了?大肚腩雙下巴,頭發一縷一縷粘在頭皮上。
她再一看,街對麵的店鋪招牌上寫著“徐記丸子湯”,一個女人站在門口火爐前,這真就是徐山平!
徐山平把蜂窩煤往爐前一放,推搡灶邊的女人,罵罵咧咧,那個女人頭發稀疏,一張臉黃巴巴,瘦得兩頰凹陷,可頂著個大肚子,不知懷孕幾個月了。
宋秋鳳想起來,徐山平的老婆又生了個女孩。看來這是又懷孕了?
車子已經開過去,她還保持著半回頭的姿勢,一隻手抓著車門扶手另一隻手緊緊攥著小妹的手。
餘自新感到大姐的手又濕又冷,回過頭,隻看見臟兮兮的窄小馬路。
“怎麼了姐?”
宋秋鳳搖搖頭。
差一點,那個女人就會是她。
宋秋鳳沉默了好久,悄悄看坐在副駕駛的黃家明。
黃家明像是能感覺到她的目光,回過頭,對她微笑。
宋秋鳳低下頭。
昨天圍繞著黃家明的七彩祥雲不見了。這時的黃家明,不過是一個快要三十歲還在給人當司機保鏢的普通男人。
徐山平從前不也是這樣麼?對她好不好?她說什麼他基本都去照辦,當然辦得好不好另說,冬天她從外麵辦事回來,他總是提前做一碗熱湯給她。
可是後來呢?她提分手,他用最惡毒的話罵她,說要強、奸她,把她扒光在街上毒打。
他還要走了三十萬。
人心隔肚皮,她怎麼才能確定黃家明不是另一個徐山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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