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直的那一瞬間，椎骨在動，錢意意看得目不轉睛。
坐直後的涼訣城，反手塞給了錢意意一張紙條。
傳答案？！
錢意意心跳漏了一拍。
飛速接過紙條，等了好長時間，心跳平複後才慢慢在掌心攤開。
紙條上寫著一句話。
彆盯著我，吃不消。
錢意意：“……”
她一把揉了紙條，趴下睡覺。
監考的老師在錢意意身邊站住。
“同學，自覺點。”
錢意意抬頭。
“嗯？”
監考老師是一個陌生的老師，他板著臉不苟言笑。
“你手裡的紙條拿出來，卷子給我，這門考試按作弊算，成績不作數。”
錢意意張了張嘴。
“老師，我沒有作弊。”
她一邊說著，一邊攥緊了小紙條。
丟人啊，這種東西不能給人看見。
監考老師敲了敲她的桌子。
“快點，我都看見了。”
同考場的學生們盯著教室的角落，哪怕左右人都不認識，都能聊得熱火朝天。
“錢意意？”
“她作弊了。”
“前麵的是涼訣城。”
“涼訣城會配合她作弊？不可能吧。”
“我聽說他們倆之間的關係……嘿嘿嘿。”
錢意意不情不願。
“我承認我接了小紙條，但是我沒有作弊。”錢意意認真說道，“在我接到紙條之前我已經寫完卷子十分鐘了，您可以查監控。”
監考老師不信。
“寫完了？不是作弊，那你們傳遞什麼小紙條？拿出來！”
最後一聲，監考老師很嚴厲。
錢意意猶豫了。
“給他。”
涼訣城起身轉過來，掰開錢意意的手，把紙條遞給了老師。
老師冷哼了聲，狠狠瞪了兩個人一眼：“讓我看看你們不是抄答案是在……”
紙條一攤開，錢意意抬手捂著了臉，不忍直視。
而涼訣城一臉淡定：“老師，確認好了？”
老師捏著手裡的小紙條，翻來覆去看，怎麼也沒法從紙條裡找到第二個信息。
這一行字，與其說是指責倒不如說是……**。
而女孩的表情的確，很害羞。
不是作弊被抓的羞惱，而是涉及到了男孩女孩感□□情的害羞。
監考老師捏著紙條一時茫然。
所以，兩個坐在倒數一二的學生辛辛苦苦在監控和監考老師的監督下傳紙條，就是為了**？
監考老師虎著臉先拿起涼訣城的卷子看。
卷頭填著涼訣城的名字，看見這幾個字，監考老師的態度微微變了，飛速瀏覽了他的答案，一臉不可思議，然後放下卷子後，拿起錢意意的卷子。
這一份卷子看完，監考老師看兩個人的眼神徹底變了。
“你們兩個怎麼在這個考場。”
錢意意：“報告考試，缺考。”
涼訣城：“同上。”
監考老師沒多說什麼，放下兩個人的卷子，板著臉：“考試期間交接小紙條是不對的，下次不許了。”
所有人都目光炯炯盯著角落的小插曲，沒想到監考老師居然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監考老師都對小紙條沒有辦法，收？不收？
最後還是捏著，板著臉提醒。
“再提醒一次，考試期間禁製交頭接耳，禁製傳遞紙條。”
有的學生小聲問：“他們傳紙條了怎麼不收卷子？”
監考老師想了想，問涼訣城和錢意意：“你們要交卷嗎？”
兩個人的卷子都已經答完了，繼續留下去也是睡覺。
更何況，這兩個人大約在早戀。
監考老師推了推眼鏡，心中有了一個羅曼蒂克的幻想。
兩個優秀的學生之間的曖昧……
不行不行，他們是高二的學生，還有一年就要高考了，一定要先搞好學習。
涼訣城起身。
“交卷。”
錢意意緊隨其後。
“我也交卷。”
兩個人離開考場的時候，才十一點。
錢意意追著涼訣城的腳步，在這個時間，學校裡都沒有學生，全部都在教室裡奮筆疾書，錢意意和涼訣城兩個人的腳步聲在樓梯噠噠噠的。
“放的這麼早，出去吃飯嗎？”
門衛室是不會開門的，錢意意提出一個建議：“我們翻牆出去如何？”
距離放學還有一個小時，並且學校食堂還沒有開放。兩個人都是走讀生，連個休息的地方都沒有，錢意意其實更想找個地方睡覺。
涼訣城沒有反對。
兩個人繞著學校圍牆走了一圈，找到了花壇對麵的一處，學校裡翻牆學生們的必翻之地，也是平時老師領導巡邏最多的地方。
今天學校裡月考，老師們放鬆了對這裡的監管，錢意意和涼訣城過來時，已經有一個男生助力起跑，一把抓在牆上兩步蹬上去迅速爬上牆頭。
全程不到兩秒，看著身手十分矯健，絕對是翻牆的老手了。
錢意意自己提議的翻牆，她卻不太擅長這個，助跑了一段，猛地起跳，原地一蹦三厘米。
“噗。”
錢意意不敢置信地回頭，身後提著書包的涼訣城側眸看著另一個方向。
“你在笑？”
涼訣城飛速反駁：“沒有。”
“我聽見了，你笑我？”錢意意瞪大了眼，痛心疾首，大佬居然都學會嘲笑人了，這還了得？！
“喂，不是他，是我。”
騎在牆頭的男生還沒有跳下去，趴在牆頭衝著地上的錢意意直樂，“笑的人是我。”
他甚至還伸手指了指自己，好心給錢意意指認真凶。
錢意意抬頭。
騎在牆頭上的男孩背對著陽光，逆光中看不清他的容貌，卻能看見他臉上的笑容。
“咦，是你哦。”
男孩好像認出了錢意意，笑意更濃。
錢意意眯著眼盯著牆頭上的男孩了半天，沒看出來什麼。
“我，”男孩想了半天，指著自己，“酒吧，我，轉學生。”
錢意意脫口而出：“姚一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