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距離籃球賽隻有五分鐘了,這個位置卻一直空著,導致那些專程來看孟詩萱的人都有些詫異。往年孟詩萱總是到得很早啊,會打扮精致地落座,抱著礦泉水和毛巾,為鐘璽佑和他的隊友加油。
今年怎麼還沒來?
鐘璽佑在聽裁判講解,可視線也頻頻朝那邊看去——姐怎麼還沒來?
他的視線在看台攢動的人群中快速,很快,似乎找到了鐘悠悠的身影,他的眸子陡然亮起,來了,姐姐真的來了!什麼都無法形容這一刻鐘璽佑的心情,他簡直一瞬間精神都亢奮起來,連隊友都感覺到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今天狀態不錯啊。”
狀態能不好嗎?鐘璽佑專注回眼前的籃球上,決定好好打一場比賽,給鐘悠悠瞧瞧。
而與此同時,鐘悠悠走到最中間的座位旁邊,撣了撣上麵並不存在的灰塵,施施然打算落座。
後排的人愣了一下,阻止她:“你不能坐這裡。”
這位置不是一直都是孟詩萱來坐嗎?往年都是孟詩萱啊!鐘璽佑的票從來沒給彆人過!
不止是這人詫異,看台上絕大多數目光都看了過來。怎麼回事?全校都知道孟詩萱和鐘璽佑這對姐弟感情有多好,可難不成今年鐘璽佑的票沒有給孟詩萱?
鐘悠悠挑挑眉:“怎麼不能坐?”
這人道:“這是家屬位置,不能隨便亂坐的。”
鐘悠悠扯了下嘴角,這就沒意思了啊,不讓她坐,她還真不想坐呢。她沒多說話,起身打算走,那邊鐘璽佑正要上場,卻忽然見到後排的學生主席跟鐘悠悠說了句什麼話,鐘悠悠好像起身就要走——
他登時急了!好不容易把人請過來的呢,主席說什麼了?待會兒鐘悠悠真生氣了不看了!
他顧不上籃球賽,登時衝了過去:“姐,彆走啊!”
裁判:“快要開始了,鐘璽佑!”
鐘璽佑一把拽住鐘悠悠的手腕,雙手按在她肩膀上,把她按了回去,可憐巴巴地請求道:“彆走啊姐,你一定要看完。”
眾人震驚,這是什麼低聲下氣的語氣?鐘璽佑雖然稱不上趾高氣揚,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好親近的性格,可從來沒見他對彆人這樣過?!
隨即就見鐘璽佑抬起頭對後排的主席擰眉道:“這位置就是鐘悠悠的,就是我姐的,我好不容易才把人請來的,你要再把我親姐氣走了,我可和你沒完!”
他和高二主席很熟,這話說得有點凶,可主席的注意力已經渾然不在他維護的語氣上了,而在於那句——
什麼?這位置是鐘璽佑主動給鐘悠悠的?
鐘悠悠,他“親”姐?
不是,全校都知道,鐘璽佑隻有孟詩萱一個姐啊!他那麼姐控,今年居然真的讓彆人來看他的籃球賽?
主席和後排的人全都驚愕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隻覺得匪夷所思,而看台上的眾人也看見了鐘璽佑的舉動,都是驚訝得愣住,視線齊齊落在前排的鐘悠悠身上。今年,鐘璽佑居然是讓鐘悠悠來坐這個位置……
而且看那架勢,還是拚命懇求鐘悠悠,鐘悠悠才肯來的……
那孟詩萱呢?
臥槽,到底什麼情況啊?
所有人都不知道什麼情況,但莫名有點同情孟詩萱,隻覺得孟詩萱似乎是被自己弟弟給厭惡了,不僅這陣子沒看到他們在學校見麵、說話,居然連一年一度的籃球賽這麼大的事情,鐘璽佑都拒絕把位置給她……
孟詩萱站在角落裡,很後很後麵的位置,被眾人擠著,印秋秋跟著她一塊兒,差點被擠得飄起來。隻見孟詩萱死死盯著中央的位置,臉色慘白。
印秋秋忽然覺得,當孟詩萱不站在最中央的那個位置時,似乎憑她本身,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她。
比如說,她們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可隻能眼睜睜地瞧著鐘悠悠在最耀眼的位置上落座,吸引了全看台的眼球,而甚至沒多少人發現一班的校花也來了……
“後麵好像還有位置,我們去那邊?”印秋秋試探著問。
孟詩萱卻咬住嘴唇,轉頭就往外走:“不看了。”
……
籃球賽很快開始,沒什麼人注意到孟詩萱來了又走,麵色難看至極。
這一場球賽打得激烈無比,看台上尖叫連連。裁判接二連三對鐘璽佑吹口哨,連鐘璽佑的隊友也看出來,鐘璽佑今天格外興奮,打得格外拚命!男生一旦拚命起來,就很容易犯規!
但在他的衝刺之下,他們班居然已經領先對班五十幾分!這在以前前所未有,畢竟和他們對打的隊伍也是校隊的,也很專業!
搞得鐘璽佑隊伍的人都有點追不上他的節奏……隻見他縱身一躍,又扣進一個漂亮的籃板球!全場簡直沸騰了,“啊啊啊啊啊太棒了!”高二的女生都尖叫起來。
而鐘璽佑狂喘著粗氣,趁擦汗的功夫,朝看台上看了眼。
他姐還在!
比起進球,更讓他高興的是他姐還在!
雖然此時的鐘悠悠正掏出手機,好像漫不經心在玩遊戲,沒有看他比賽的樣子,但他還是很開心。這或許是有史以來他第一次和他親姐一塊兒乾什麼,以前和孟詩萱一塊兒乾過的事情,以後都要一一補償給他姐姐。
鐘璽佑鼻腔忽然有點酸,不知道哪裡來的衝動,忽然朝看台那邊鞠了一躬。
就在看台上的女生們全部沸騰的時候。
他兩隻手並攏擴在嘴邊,朝看台喊了句:“高二年級的朋友們,今年的校花評選,請投給我姐姐,高三十九班的鐘悠悠!”
“……………………”
“………………”
“……”
當事人鐘悠悠正在吃雞,被身後地動山搖的呐喊嚇了一跳,一不小心成盒子了,抬眸怒目瞪向鐘璽佑。
而整個看台都震驚沸騰了!什麼?鐘璽佑在說什麼?給鐘悠悠——不是孟詩萱——?
*
與此同時的鐘母,正在請設計師將禮服進行最後一遍的剪裁,她幾乎已經能想象得到,這禮服穿在她女兒鐘悠悠身上,該是多麼燦爛奪目。想著想著,她眼裡居然泛起了淚水,問身後鐘父的助理:“邀請函都已經發出去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就能寫到,身份調換了。
想一天寫完,奈何手速實在太慢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