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方紹一。
原野紅著眼喘著粗氣,方紹一的手也讓他咬出了血,原野還沒鬆嘴。
……
一場兵荒馬亂,一夜始料未及。
互相話沒說一句,事兒做了不少。到最後也不記得是怎麼開始的了,男人的思想敗給情欲,一切都回歸原始。
原野沉默著癱在那裡,臉看著天花板,腦子裡也不知道應該有怎麼個情緒才是對的。
他嘴角扯了扯,掛了個無聲的笑,罵了聲“操”。
方紹一從浴室出來拿了包濕巾,原野光著腳下地去外衣兜裡掏出煙點了一顆,嘴角破了的地方還有點疼。他叼著煙走過去從後麵摟了一下方紹一,胳膊肘圈著方紹一脖子,煙叼在嘴上,細細的一縷煙就在方紹一眼邊。原野低低地笑了聲,鼻音很重聲音發啞,在方紹一耳邊問了句:“你憑什麼啊?”
其實這話問方紹一也不應該,原野要真不想,方紹一也不會做。他要真想推,方紹一也壓不住。說到頭都是兩個人的糊塗賬。原野前胸挨著方紹一的後背,他胳膊滑下去,在方紹一胸肌上摸了一把,之後又笑了笑,摘了嘴裡的煙說了句:“一哥,咱倆挺他媽混賬的。”
最後這期節目,到底沒能好好錄完。
原野對自己從來不心軟,照著方紹一咬過的地方重茬兒又狠狠來了一口,徹底把口子豁開,讓創傷麵大一點兒。接著又來了一口,徹底把那點地方咬爛。方紹一一抬頭看見他的嘴,狠狠皺了眉,跟他說:“彆他媽瞎弄。”
原野一樂:“那不然呢?怎麼說?”
那天當著鏡頭遲星一臉曖昧地問他嘴怎麼了,原野指了指方紹一:“丫給我咬的。”
遲星笑著說:“什麼牙也咬不出這麼大吧,原野哥你是不是潰瘍了。”
原野“嗯”了聲,沒太在意地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什麼時候沒注意說誰壞話了,爛嘴了。”
遲星說:“那你補點維生素。”
原野笑著搖了搖頭:“不補,我隻想吃肉,來澳洲不吃牛肉?”
也就是當著鏡頭的麵原野還能繃住一張笑著的臉,但凡是沒了鏡頭的地方原野臉都是放下來的,視線冷漠地垂著,誰都看出他情緒差。
到了墨爾本原野下車問跟他們那個導演,下午有什麼任務。
那導演低頭看著手機,像是沒聽見。
這一趟這人一直這樣,比他還像個嘉賓,支也支使不動,問話也問不出來。
原野皺著眉,又問了一遍:“我問你下午錄什麼。小弟,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使?”
小導演抬頭掃他一眼,跟他說:“該錄什麼到時候就通知您了,原老師。”
“原老師”仨字說得一板一眼的,故意帶著某種情緒。
原野臉上沒什麼表情,問他:“對我有意見?看我不順眼?”
“哪的話,”那導演說,“您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我也得敢啊。”
原野也懶得跟他多說話,沒那心情跟他掰扯,隻跟他說:“有意見要不你就說,要不你就好好憋著。在什麼職位你就乾什麼活兒,現在你是個導演,專業點兒。”
對方抬頭看看原野,沒再吭聲,原野轉頭就走了。
後麵的兩天這導演消停了不少,至少沒有再表現得像個聾子。其實就是從心裡沒把原野當回事,來的時候就帶了情緒。原野也沒心情多看他,他愛什麼樣什麼樣,哪有多餘的閒心關注個不相乾的人。
節目的最後一個晚上,所有人一起吃了頓晚餐,還喝了點酒,搞得挺煽情的。有人問原野第一次錄綜藝感覺怎麼樣,原野當時笑著擺了擺手,沒說。
這個節目已經錄到最後了,今晚再過完,明天飛機飛回去,一落地他和方紹一就得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如果沒有前兩天晚上的那場爭執和意外,他們倆現在或許還有些話得說,至少得再好好告個彆。
但莫名其妙打了個炮,之後亂七八糟的情緒都在腦子裡擠,也就沒法再好好說出什麼話來。
一對分了手的戀人,或者說離了婚的伴侶,演的這場戲——終於也該散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