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可真是戳著原野神經了,經紀人那一聲“雙男主”直接把原野給點炸了。之前憋的火現在看都不算什麼,原野曆來煩娛樂圈這些上不了台麵的勾當,那台灣演員演技爛那德行,傍了個金主,戲都殺青走人了現在說要跟方紹一擔雙男主,真他媽滑稽極了。
導演始終沒表過態,一般來講這基本就是默認了。
原野脾氣上來眼皮都跳了兩下,他指著茶幾上剛才他自己拿過來的幾張劇本:“怎麼簽的約我們怎麼拍,雙男主那不可能。吃肉之前得看看能不能消化得了,話我直說,你們演員那演技就回去拍拍偶像劇算了,言情劇男主他都排不上號,男三男四往後排吧。”
“原野,”方紹一開口,在他旁邊低聲說,“彆鬨脾氣。”
“沒鬨,說實話麼。”原野看著經紀人,“狗仗人勢,你們演員三十幾了?金主能靠幾年?今天仗人勢,等到靠不住的時候那就是痛打落水狗。”
這話說得就難聽了,方紹一伸手在他後背上按了一下,皺了皺眉,沉聲叫他:“原野。”
原野站了起來,說:“我哥脾氣好,但我不行,我山裡出來的俗人,沒素質。”
他說完轉頭看向導演,估計還有話說,但方紹一沒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把他扯走了。走之前方紹一跟導演和副導點頭示意了一下,之後看了眼旁邊站著的經紀人,淡淡扔了句:“有話回頭說,跟我說。”
方紹一把原野帶回他房間,原野皺著眉,臉色很難看:“你拉我乾什麼,我話還沒說完。”
“你還想說什麼?”方紹一把他推到沙發上坐著,摸了把他的頭,“再說就衝著導演去了。”
“導演這事兒出得不仗義,”原野那股勁兒還沒下去,說話很衝,“我說話你總攔著我乾什麼?”
方紹一給他倒了杯水,其實臉色也不好看,但是沒在原野氣頭上和他說什麼,隻說:“下次有事叫我,彆自己去和誰碰。”
“我正好趕上了,我總不能再特意來叫你一聲,再說我叫你了你也不讓我說話。”原野沒喝那杯水,他點了顆煙,“我看他們不順眼挺久了,再不讓我說話我怕憋著。”
方紹一歎了口氣,坐在他旁邊,和原野說:“憋著了你就衝我說。”
原野和他說不著,而且也沒用。方紹一是溫和派的,或者也不能說溫和,其實就是不在意。方紹一不缺角色不缺戲,也根本不在意哪部戲裡誰多幾場誰少幾場,估計這事他知道了也不會很強烈去反對,和這種級彆的小演員爭戲未免太掉價。但原野不行,他不在意的事情鬨翻天他也懶得看一眼,但他在意的事兒上眼裡絕對不能揉沙子。圈裡這種陰暗的狗東西太多了,平時臉上恭恭敬敬叫哥,背地裡不知道多不服氣,逮著個機會恨不得能騎到彆人頭上跳個舞。
上回方紹一頭疼難受的時候他們不知道心裡怎麼痛快來著,這種就是原野最看不上的那種擺不上台麵的孫子。
其實這天方紹一去導演房間的時候真不知道原野在,之前在原野房間的時候他沒說這事兒,怕原野聽了要炸,他就是過來問導演這事兒的。但沒想到原野已經在裡麵炸上了。他生起氣來不管不顧,誰都不怕得罪,很狂。
後來原野要上樓回去的時候,方紹一胳膊搭了下他的肩膀,低聲和他說:“不生氣了,和他們生什麼氣。”
“嗯,”原野答應了聲,之後回頭看他一眼,問,“我讓你為難了?”
“沒有,不為難。”方紹一眼神裡是很認真的,和原野說,“我隻是不想讓你和誰碰,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有話當麵說,你在明,他們在暗。什麼事讓我處理就行了,或者讓公司去處理。”
原野哪能不知道這個,他笑了下,搖頭說:“我不怕這個,隨意。”
“我不隨意,”方紹一扯了下他的耳朵,有點無奈,“收收你的脾氣。”
原野當時張了張嘴,但最後還是閉上了,點了點頭沒說彆的。
其實原野脾氣已經收了不少了,之前何寒他們拿著勁兒折騰那麼多天他一聲都沒吭。跟方紹一在一起的時候原野會讓自己儘量和他像一點,不去做那些能給方紹一添麻煩的事兒。但有時候就像今天,也實在是控製不住。
不管過多少年原野都一樣融不進這個圈子裡,這裡的規則這裡的社交原野向來不喜歡,也參不透。他喜歡直著說話,什麼事兒擺在麵上說透了,背地裡就彆再搞,但好像不搞些勾當就不是這片名利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