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秀雲微微揚起臉,冷笑了聲“大家還要找嗎?是不是要我的抽屜都翻遍了才行?誣賴彆人有意思嗎?運動都已經過去了,你們還能直接抄你們同學的家?都是同學,你們這樣好意思嗎?”
她這麼一說,周圍幾個都有些愧疚,譚樹禮也蹙眉,看向顧清溪。
顧清溪身邊的幾個同學也都有些下不來台,尷尬地站在那裡。
顧清溪卻坦然得很,她笑了笑,望著顧秀雲“姐,你坐在那裡乾嘛,你怎麼不站起來?”
應該說,從小她這位堂姐做得許多偷雞摸狗的事,都落在她眼裡,她隻是不說而已,比如小時候她偷奶奶藏在炕寢裡的梨膏糖,其實自己都看在眼裡的,隻是不願意拆穿她,給她麵子。
隻是人不可能永遠善良,也不可能彆人欺負到自己頭上,還要在那裡秉持善良。
她既然那麼能裝,顧清溪不介意在大庭廣眾之下拆穿她。
果然,顧清溪這話說出後,顧秀雲臉色驟然變了,她死死地盯著顧清溪,不說話。
顧清溪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裡。
譚樹禮見此,頓時明白了,讓顧秀雲起來。
顧秀雲還不想起,可是早有眼尖的東西喊道“在她屁股底下!”
在她屁股底下,一句話,可算是把顧秀雲的老底都揭出來了。
高三的女生,挺大的人了,在農村裡也是能嫁人的了,誰不要臉麵,突然就這麼被大眾捉住,說你屁股底下藏了東西。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顧秀雲屁股底下,看不到的還要墊著腳尖看。
於是所有的人都看到,她杌子底下原來有一個托板,而托板那裡露出一點紙邊。
很快,大家強製將她扶起來,找出來杌子底下的那筆記,顧秀雲羞愧到仿佛站不住,蒼白著臉,捂著眼睛,顫抖著蹲在那裡。
譚樹禮親自將筆記拿起來,用自己的手拍打了下上麵的灰塵,交給了顧清溪“顧同學,對不住了,確實是我們班的顧秀雲拿的,這事我們給你說道歉。”
顧清溪“謝謝譚班長,筆記找到了就好。”
周圍的人已經議論起來,鄙夷的不屑的嘲笑的目光都落在顧秀雲身上。
顧清溪沒理會,又謝過了一臉木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黃老師,拿著筆記就要走。
臨走前,她回頭看了看顧秀雲,到底還是說道“另外,堂姐,我聽說,你竟然懷疑我偷藏了你的雞蛋。堂姐,這件事必須說清楚,天那麼冷,我並沒有洋車子可以騎著過來,我是一步步地從村裡走到縣城的你知道嗎?那麼冷的天,我沒戴手套,就那麼拎著兩大尼龍兜子的乾糧走到學校,深一腳淺一腳,受多少罪你知道嗎?結果幫你帶來了,你沒半句感激,反而懷疑我偷藏了你的糧食。你家裡到底給了你多少我不知道,但我原原本本帶給你了,你如果懷疑,直接回家問問你家裡人就行了,犯不著在背後說三道四散布謠言!”
一席話,鏗鏘有聲,聽得周圍人恍然大悟,也有些之前被顧秀雲搬弄是非信以為真以為顧清溪真得偷拿人家雞蛋的,幡然悔悟意識到自己上當了,而其他同學更是對這顧秀雲越發鄙夷。
怎麼會有這種人,運動的時候,怎麼沒把她拉出去批一批!
顧清溪大獲全勝,拿著自己的筆記就要走。
顧秀雲突然抬起頭來,紅著眼圈咬著牙說“我的懷表呢,你總得給我吧!”
顧清溪細眉如柳,輕挑了一下,淡淡地說“堂姐,我剛才詐你的,你的懷表,我根本沒見過,你自己找去吧……不信的話,你可以隨便搜。”
說完,她轉身直接走人。
顧秀雲一愣,神色僵硬,之後趕緊打開課桌頭上自己掛著的書包,翻找了一番。
看到裡麵躺著的懷表,她氣得手都在抖。
顧清溪,以前可真不知道,竟然這麼多壞心眼!
作者有話要說這就去發前麵的紅包!麼麼啾,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