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他盯著那東西。
“給你拿著吧。”她往前走了一步,胡亂塞給他。
他收回來,打開。
打開後,眼中竟然浮起一絲失望。
“怎麼給我這個?”他捏著那錢,是一張五元的,兩張兩塊的,還有一張一元的。
“你以為是什麼?”那些錢有些皺巴,這讓顧清溪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我以為——”蕭勝天抿唇不說了。
他以為是她寫了什麼給他,原來並不是。
“你不要嫌棄,這是我哥剛塞給我的。”
這是家裡人沉甸甸的希望和愛護,顧清溪低聲說:“我在學校裡,怎麼都行,你既然要出去,出門處處都要錢,我就這麼點,你,你不要嫌……”
說到後來,聲音已經低得幾乎自己都聽不見了。
她確實給不了他什麼。
“我不要。”蕭勝天將那東西塞還給她:“我和朋友談好的,隻負責找貨源,到時候有彆人出錢,我們可以抽成,不用自己下本。
“那你在外麵也要吃用,出門萬事難。”
“我說了不用就不用。”蕭勝天聲音強硬起來,他將那紙包硬塞給他:“我如果拿了這個,花著燙手。”
顧清溪接過來紙包,攥在手裡:“你幫了我好幾次,我又沒什麼能幫你的。”
蕭勝天定定地看著她:“我要你回報了嗎?你覺得我圖你回報我嗎?”
這語氣有些衝,顧清溪彆過眼去,不敢看他。
朦朧夜色,雪光清冷,少年的呼吸有些急,他咬牙:“你就是不懂我的心思。”
顧清溪抿著唇不說話。
蕭勝天突然道:“你能好好的,我看著就高興,比我自己多吃一塊肉都要高興,你知道嗎?”
這句話,幾乎是一下子擊中了顧清溪心裡最軟的那處,讓人痛得心扉震裂,也讓人甜得渾身化為烏有。
一陣風吹來,雪紛紛揚揚而過,月光清潤地灑下,月光和雪花融在一起,溫柔得讓人想流淚。
顧清溪靜默地看著眼前俊朗的少年,少年也正俯首看著她。
四目相對間,一切靜謐無聲,這一瞬好像靈魂失重,顧清溪覺得自己也消融在了他的目光中。
*****************
回到宿舍的時候,宿舍裡並沒有人。
她沒點燈,借著外麵的雪光,整理了自己帶來的東西,整理好了後,從兜子裡掏出一個雪球,外麵很冷,這雪球走了一路沒有融化。
這是蕭勝天送給自己的。
她將它小心地安置在窗外,窗外背陰,天那麼冷,她想這雪球也許可以好幾天不化。
安置好雪球後,她過去打水,這個時候打水的隊伍已經差不多快過去了,顧清溪很順利打了一壺水,提著水回去的時候,還遇到了班裡的王明霞,她也正提著壺去打水。
王明霞是副班長,為人豪爽熱情,看到顧清溪,納悶了:“咦,你這麼努力學習的人,怎麼現在沒去自習室。”
顧清溪笑了下:“今天來晚了,天太冷,先打點熱水。”
王明霞:“是挺冷的,凍得人都不想學習了。”
顧清溪看看她的水壺:“我剛打完了,熱水就停了,可能沒了,我分你一半吧。”
王明霞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想想沒了,也就接受了。
她提著水笑了:“謝謝你了顧清溪!我以前覺得你又好看學習又好,都不好意思麻煩你呢。”
顧清溪有些意外,之後想想笑了,也許自己以前確實給人這種印象?
王明霞學習並不好,後來也沒考上什麼大學,再之後好像去做生意了,倒是過得不錯。
兩個人邊往回走邊說話,說話間,不知道怎麼提到了上次宿舍被搜的事,王明霞哼了聲:“這事我知道是誰。”
顧清溪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沒問。
王明霞:“我說了你彆生氣啊!”
顧清溪:“我乾嘛生氣?”
王明霞:“是孫躍進乾的!”
意料之中的事。
顧清溪蹙眉:“他去舉報什麼?”
王明霞:“誰知道呢!反正等著瞧吧,早晚有他倒黴的時候。”
回到宿舍後,顧清溪先給自己喝了點熱水,又灌了暖袋,之後爬到床上,趴在那裡開始看書。
這次腳依然抵著暖袋,暖洋洋的很舒服。
學了一會,眼睛累了,她就躺在那裡,抱著那暖袋,想著那個月光下的少年,想著他對自己說的話。
這種隱秘的心事難以訴說,甚至於都不敢訴諸於模糊的日記來傾訴自己的心事,她真恨不得時間飛過去,她考上大學,他也有所成就。
到了那個時候——
顧清溪抱著熨在胸口的暖水袋,心都要醉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去發上一章的紅包。
話說我的一個培訓班還有1萬多費用,好像倒閉跑路了,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