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的小臥室中夜色朦朧,掛在牆上的鐘表發出滴答答的聲音,閆淑靜感覺到了顧清溪的沉默,微微翻身,用手托著下巴趴床上:“看來是真的了?”
顧清溪點頭:“嗯,應該是。”
閆淑靜興奮起來,好奇地說:“什麼叫應該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叫應該?”
顧清溪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曆,上輩子她先是專注學習,便是喜歡孫躍進也不過是暗暗地想想,那個時候大局為重,之後高考失利,就是匆忙嫁人,嫁人後便是看病,照顧。
哪怕後來有人對她有意向,她也是無感,隻是疏遠地拒絕。
她猶豫了好一會,才說:“也沒明說什麼……反正他對我挺好的。”
閆淑靜越發湊近了,笑得賊兮兮的:“對你怎麼好?”
顧清溪臉紅了,不過還是說:“反正哪裡都好,他給我送熱水袋,給我買包子吃,還送我雪花膏,做什麼都惦記著我。”
閆淑靜:“哇!你趕緊細講講。”
細講講是肯定沒法講的,許多羞澀的心事,哪可能和彆人講那麼詳細,隻能說大致說說,不過即使這樣,也引得閆淑靜驚歎連連。
說了好一番,最後閆淑靜忍不住道:“那以後呢,你們以後有什麼打算?”
顧清溪:“也沒想過,就順其自然吧,我家裡肯定是不會同意的,隻能是熬一熬,也許他們以後能改變主意,我自己現在靠著家裡供養,也不好倔著性子讓他們失望難過。”
閆淑靜想想也是:“你也不用太擔心,我聽著你說他的那些事,覺得他特能乾,以後日子不會差,我爸說了,現在改革開放,以後社會會發生很大變化,將來的事,誰知道呢,也彆想多,走一步算一步。”
顧清溪:“對。”
其實她多少意識到,這個世界和她所認知的那個世界有些不太一樣了,也許是蝴蝶效應,也許是彆的,所以她不能想著這輩子的蕭勝天還是上輩子的那個風雲人物,但是無論怎麼樣,跟著他,日子總不會差,她相信他,再說了,就算實在不行,自己努力拚搏,也能養兩個人。
閆淑靜回憶了一番:“那天他來送我們,和你就很親近,當時我也沒多想,太傻了!”
顧清溪彆過臉去:“那是趕巧了。”
閆淑靜突然神秘兮兮地笑了:“你給我說實話,你們,有沒有那個——”
顧清溪:“哪個?”
閆淑靜顯然是不好意思,她湊近了,咬著顧清溪的耳朵:“有沒有親嘴啊?”
顧清溪一聽,連忙道:“當然沒有!”
閆淑靜有些失望:“沒有啊,我好奇,還想問問到底怎麼樣,是不是怪怪的。”
顧清溪聽她這麼說,想笑:“彆瞎想了,當然不可能!”
閆淑靜不死心:“那彆的呢,拉手呢,擁抱呢?”
顧清溪不說話了,她想起來今早回去學校的路上,他先是使勁地抱了自己,之後又借著懲罰自己,捏著自己的手,殘留的觸感還在。
閆淑靜頓時明白了:“真的拉過手,抱過啊?”
顧清溪低聲說:“以前沒有過,就這次,我腳受傷了,他抱了我。”
閆淑靜:“哇!什麼感覺啊?會不會很奇怪?”
顧清溪:“也沒什麼,當時腳受傷了,疼得要死,也顧不上彆的,還有功夫瞎想。”
她說謊了,隱瞞了後麵蕭勝天還抱過自己的事,更隱瞞了蕭勝天握過自己手的事,不過也實在是怕閆淑靜追問,畢竟這種事,說出來實在是羞恥,讓她說出口不容易。
閆淑靜卻不依不饒:“那你會不會很害怕?還是覺得很好?”
顧清溪抿唇:“就那樣吧。”
閆淑靜還要問,顧清溪趕緊阻止了她:“睡覺啦!明天還得早起呢!”
閆淑靜隻能作罷,不過顯然還是好奇。
這一晚,顧清溪躺在那裡也是好久才睡著,睡著後,竟是仿佛進入了一個圓筒狀的光圈,那光圈一直變幻顏色,光怪陸離,最後終於定格成一個遙遠的畫麵。
畫麵逐漸清晰,裡麵竟然出現了人影。
人影卻是蕭勝天和自己。
她仔細一看,那個蕭勝天沉穩成熟,赫然真是後來三十八歲的那個,而自己……也是後來的那個顧清溪。
兩個人正從一處彆墅走出,之後蕭勝天打開車門,陪著那個自己上了車。
車子緩緩開走,消失在那條公路上。
顧清溪睜大眼睛,努力地盯著那個畫麵,她看到那彆墅有些眼熟,隱約記得就是自己曾經去過的,而那條道兩邊種了法國梧桐,當時自己坐著車子前往蕭勝天的彆墅,曾經迷茫地盯著那些梧桐樹看過。
她有些疑惑,並不懂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自己會看到二十年後的自己和蕭勝天?
這麼迷糊著醒來,她隻覺得渾身無力,口乾舌燥。
躺在那裡,回憶那夢中的景象,不免越發疑惑。
太清晰了,清晰得讓她並不敢相信這是夢,那個畫麵中的發型,衣服,還有人走路的氣質氣息,都太真實,真實到她並不認為這是自己的憑空想象。
隻是如果自己已經重生到了這個時代,在二十年後,怎麼還會有一個顧清溪?
顧清溪又想到了自己重活一世,所經曆的許多事都和上輩子細節有了差異,包括這次房屋坍塌的事,上輩子隻有二中,這輩子卻是二中一中都有。
她想起來自己以前讀的科學雜誌,難道說這個世上有平行空間,其實自己並不是重活到自己的十八歲,而是來到了另一個平行空間?
那為什麼自己還會在原來的那個空間一直存在著?自己一個人分成了兩個人,還是說另一個人占據了自己原來的身體?
顧清溪想著這些問題,越想越不能明白,最後想得頭疼,昏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她是被閆淑靜輕輕推醒的:“清溪,清溪,你生病了,走,我們得去趟醫院。”
顧清溪費力地睜開眼睛,迷惘地看著閆淑靜。
閆淑靜:“你發燒了。”
顧清溪聽到這個,才意識到,自己渾身火燙,果然是病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人家閆淑靜對男主沒興趣,就是沒談戀愛的女學生對彆人感情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