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強調了一番,看蕭勝天重視起來,顧清溪這才放心。
陳昭上輩子在規劃局工作,雖然纏綿病榻十年,但好的時候也會去上班,他喜歡看新聞,看報紙,尤其喜歡經濟欄目。
陳昭對蕭勝天的上輩子知道多少,顧清溪說不好,可總歸還是要提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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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溪懷孕後,蕭勝天自然是戰戰兢兢,小心伺候,顧清溪隻覺得蕭勝天仿佛一條大狼狗,搖著尾巴在自己周圍不停地打轉,看得她想笑。
蕭勝天突然一拍大腿道:“我就覺得有一件重要的事忘記了。”
顧清溪的感覺離,自從他知道自己懷孕後,他就有點狀態不太對,現在聽到這個,忍不住抿唇笑:“什麼?”
估摸著又是什麼你不能晾衣服,不能吃涼的,不能吃辣的,不能這個那個的……
蕭勝天看著顧清溪竟然還笑,很是無奈地道:“咱們還沒領證,沒領證怎麼辦準生證?”
現在已經開始計劃生育了,這計劃生育還非常嚴格,必須儘快領證,才能辦計劃生育,不然孩子生下來是黑戶,甚至可能影響顧清溪的學習。
顧清溪聽到這個,笑容收斂了,忙道:“對,這個得儘快。”
準生證麻煩著呢,怕不是要到處審核蓋章,折騰死人,還是得早點辦。
隻是蕭勝天一時半刻肯定走不開,不可能親自過去,便忙寫了一封信,又發了一封信電報,把委托書以及相關信息都給了顧建國,讓顧建國幫著開了介紹信。
“先結婚,然後再辦準生證,不過會比較麻煩,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慢慢來就行。”
“你現在公司的事也挺忙的,其實也不用太著急。”
“我公司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心裡有數,關鍵是咱倆趕緊領證。”
說起來也是大意了,在農村,先辦酒席就過日子,後麵慢慢補結婚證的多得是,反正孩子也不著急上戶口,平時不出門,做什麼都是方圓十裡,誰沒事去研究什麼戶口啊身份證啊,但是他們在首都那就不一樣了,一切都得規範起來。
很快顧建國就回信了,介紹信也火速開好了,顧清溪在某天工作日上課的間隙,跑出去和蕭勝天領了證。
領證後,兩個人看著那小紅本上兩個人腦袋挨著腦袋的合影,多少感覺不太一樣,再摸摸肚子裡的孩子,越發感覺兩個人徹底拴在一處了。
蕭勝天甚至摟著顧清溪說:“好了,有孩子,有結婚證,好賴都是我了,咱倆踏踏實實過。”
顧清溪聽著笑出聲:“說得不領證沒孩子誰不踏實一樣!”
蕭勝天故意道:“那是誰為了一個什麼mal惱我?”
顧清溪聽了,哼哼聲,沒說什麼,手卻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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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昭到底是有名有姓,並不難調查,很快便找到了,原來他如今也開著一家建築公司,還很順利地接到某央企單位家屬樓的建造工作,眼看著也是生意興隆要發財的樣子,顧清溪聽到這個,自然有些擔心。
沒想到陳昭竟然成為了蕭勝天的同行,他又是重生一時的人,所思所想自然和彆人不同,若是要對付蕭勝天,隻怕是防不勝防。
她的焦慮,蕭勝天自然看在眼裡,反倒安慰了她一通,讓她不用在意這個:“我若是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自然是小心謹慎,怎麼也不能被他下了絆子。”
顧清溪點頭,隻能作罷。
而這樁案子很快出來了,有馮銘銘並霍驍南等作證,陳昊意圖搶劫顧清溪是鐵板釘釘的,隻是陳昊竟然畏罪潛逃了,並沒有抓到,隻抓到了一個陳昭。
不過陳昭那裡,說他夥同陳昊作案,卻是沒什麼證據,現在嚴打風過去了,辦案更講究實事求是的證據了。
如此一來,陳昊判了一年,畏罪潛逃了,陳昭卻是被無罪釋放。
無罪釋放的陳昭,據說是“想見見顧清溪”,但是顧清溪自然沒見。
儘管案子了結了,可蕭勝天並沒有安心,他是依然擔心陳昭對顧清溪有所圖謀,是以平日自然小心謹慎,顧清溪去上學,都是由他親自護送過去學校,放學時候,他去接,若是顧清溪臨時有什麼事要回家,就請宿舍裡的同學幫忙陪著回去。
不過如此謹慎了一段後,陳昭那裡倒是毫無動靜,顧清溪好奇,問起來陳昭,蕭勝天麵色便冷冷的:“給他找了點麻煩,夠他忙的了。”
顧清溪便問怎麼回事,蕭勝天卻說:“操心他的事乾嘛?”
顧清溪隻好不問了,不過猜著,蕭勝天是不是給他那個建築事找茬了?這個倒是很有可能,畢竟既然大家都做這個,蕭勝天又一直在培養自己相關的人脈圈子,真要給他找麻煩,還是有可能的。
這麼一來,顧清溪總算稍微放心,也許自從那次後,陳昭死心了,加上工作忙,怕是沒時間找她麻煩了。
不過蕭勝天依然是不放心,加上顧清溪又懷孕了,學校裡課業實在是繁重,本來就覺得她學習很辛苦,現在加上懷孕,怕她勞累辛苦,也怕她身體吃不消。
為了這個,蕭勝天特意給她宿舍幾個女生買了禮物,並請她們吃飯,鄭重請托,請她們有什麼事的時候多加照料。宿舍幾個女生都是一起學習的革命友情,自然全都應承,況且蕭勝天每每拎著一大兜子水果零食送來,大家都沾了顧清溪的光。這其中特彆是李慧錦,她家境不好,顧清溪這裡的衣服時不時就有“淘汰”的送給她,有時候一些吃的,也都說不愛吃了給她,李慧錦何嘗不明白,這是又想幫她,又不願意折損她的麵子,這些事,不曾說破,可彼此心知肚明,所以李慧錦對顧清溪更加用心照顧。
顧清溪其實自己覺得還好,她非常幸運,懷孕兩個多月才發現自己懷孕,之後也沒孕反,等熬過了三個月,食欲變得好起來,食堂裡便專門挑最好最好的點著吃,一口氣點不少,吃不完的就喊著宿舍裡一起吃,大家都跟著沾光。
而學習上,她倒是也沒覺得精力不濟,反而因為心情好,學習的勁頭更大了。
她自己掰著手指頭算,估計這孩子生在**月份,最好是早生一些,八月份出生,坐月子一個月,耽誤一個月的學習,之後十月開始上課,也就是說大二時候她就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當時她正好二十歲。
她還想讀研究生,讀完研究生工作,到時候孩子她二十六歲,孩子六歲,就可以打醬油了。
如果生個女兒,三十多歲的時候,還可以和女兒穿母女裝,一起打扮得漂亮,想想都覺得美。
當然了前提是懷孕不影響自己的學業。
因為懷孕,顧清溪不敢熬夜,隻能是更加規律作息,為了能夠彌補比彆人少的時間,她努力提高效率,爭取做到融會貫通,一段時間下來,竟然覺得也還可以。
比如數學分析,剛開始的時候大家畏懼如虎,顧清溪也覺得難,但是現在上道了,她才發現,其實關鍵是高中時代學習的思維轉變問題,這個思維方式和高中數學不同,在度過最初的思維轉換期後,現在適應了,也就覺得還好。
這天周五上完課,結束了一周多學習,顧清溪鬆了口氣,各科的作業都能順利完成——不要小看這個,真得已經不容易了。
當然還有一些需要進一步學習的,顧清溪提著一書包的書,由李慧錦陪著往校外走,兩個人邊走邊討論著今天課上老師提到說的一道題,那道題推論的時候,足足要三頁草稿紙,李慧錦還有些暈。
顧清溪便和她講自己的理解,這其中的關鍵步驟,李慧錦聽得有些疑惑,便問出自己的疑問。
顧清溪一聽便知道,她有個地方的概念不清楚,不過這是一個推理過程,手寫又不合適,乾脆從書包裡拿出紙來,給她在筆記本上演示推理。
今天周五,自己要回家和蕭勝天團聚,如果這個她搞不明白,整個周末學習都要卡殼,不知道耽誤多少時間呢。
兩個人找了一塊石頭坐下,就在樹底下,一個講一個聽。
如此講了半響,李慧錦終於恍然,她有些激動地拉著顧清溪的胳膊:“我明白了,我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幸好你給我講了,不然我自己要想好久也不明白!”
顧清溪見她終於能夠理解透徹,也是鬆了口氣:“周末我們再看看書,預習下一課,聽說下一章更難,那是咱們學院的老教授自己編的,內容都不簡單。”
李慧錦連連點頭:“我也聽說了,後麵越來越難了。”
正說著間,就聽到旁邊一個聲音說:“好了,講完了吧?”
兩個人看過去,是蕭勝天,他含笑站在旁邊,也不知道多久了。
李慧錦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顧清溪懷孕了,她卻耽誤了顧清溪的時間,讓顧清溪幫自己講題。
顧清溪笑著說:“哎呀,你來了太好了,正好我餓了,請我們吃南門的涮肉好不好?”
蕭勝天這裡,自然是點頭:“好。”
李慧錦見此,忙道:“那我先回去了。”
誰知道顧清溪卻拉著她:“這裡過去南門涮肉也就走路幾分鐘了,我們一起去吃吧,你特意送我出來,讓他請你吃飯,再說兩個人吃火鍋也沒意思,就得多幾個才好。”
李慧錦還是推辭,不過顧清溪堅持,李慧錦見此,也就跟著一起去了。
她心裡明白顧清溪對自己的照顧,自己經濟條件不好,勤工儉學省吃儉用,顧清溪經常借故幫自己改善生活,偏偏她還很照顧自己的麵子,這讓李慧錦越發想著好好照顧顧清溪。
這些事,於顧清溪來說,不過是順手為之,她偶爾會想起來彭春燕,彭春燕當初和自己關係很好,但是一些微小的細節,條件好的她,從來不會體察到家境不好的自己一些難處,甚至還有些不屑,以前她以為是她性子大大咧咧,其實如今看來,不過是下意識自我為中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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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進入臘月,顧清溪懷孕也有四個月,慢慢地開始顯懷了,這個時候他們的準生證終於辦下來了,那是蕭勝天前後跑了不知道多少次辦下來的,上麵蓋了許多的紅章,有了這麼一個紅章,說明肚子裡的孩子是合法的孩子了,準生證是在首都辦的,孩子出生就是商品糧戶口。
對此,顧清溪和蕭勝天倒是沒什麼,但是家裡卻是高興得不輕,廖金月更是笑得合不攏嘴,讓顧建國寫信給顧清溪,囑咐了好一番,還讓捎來了黑木耳山蘑菇還有榛子枸杞什麼的乾貨,額外再拎了兩大條晾曬過的臘肉。
蕭勝天的意思,如果家裡允許,到時候顧清溪生了孩子還是得讓廖金月過來伺候,畢竟他太忙,不可能一直在家伺候孩子,顧清溪又要上學,為了照顧孩子耽誤學業不合適,找保姆的話,雖然不是花不起那個錢,但那麼小的娃,終究不放心。
實在不行,可以請一個保姆伺候,再讓廖金月看著保姆和孩子,這樣一來,顧清溪除了陪孩子玩,大部分時候不需要在孩子身上投入時間,她可以更好地專注自己的學業。
廖金月為了這個事,和自己兒媳婦陳雲霞商量了下,陳雲霞自然是沒什麼不滿意的,按說一般的兒媳婦聽說婆婆去伺候女兒,肯定拉下臉不高興,但陳雲霞和顧清溪感情好,也擔心顧清溪為了這個耽誤學業,再說顧清溪為家裡做了那麼多,這個時候哪能不願意呢。
廖金月當即便讓顧建國發電報過來,說是到時候孩子要生的時候,她就過來伺候閨女,顧清溪知道這個,自然是鬆了口氣,生孩子坐月子有自己娘在,總歸是踏實一些,而蕭勝天也是鬆了口氣。
雖然他現在事業做得不錯,眼看著又接到了一個項目,建築公司招兵買馬開始紅紅火火乾起來,但女人懷孕生孩子的事,確實心裡沒底,他也不懂該怎麼照顧顧清溪,有長輩在總歸放心。
至此總算是徹底心安了,除了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也沒彆的要操心的事,倒是可以專注於專業學習了。
顧清溪現在專業課學習也慢慢上道了,她在學習自己專業基礎課之餘,也讀了不少相關的拓展書籍,在課堂上漸漸能提出一些問題,那些問題講課的教授都會連連稱讚,班級裡敬佩的目光讓她覺得,也許自己沒成為李建彪那樣的天才,不過卻也變得優秀起來,至少目前看起來不用太擔心期末考試掛科的事情了。
而顧清溪懷孕的事,本專業也都知道了,部分男生本來對顧清溪還有點小小的期盼,此時也徹底希望破滅,再加上學業緊張,大部分人沒時間太過關注彆人的私事,所以顧清溪倒是沒怎麼被圍觀。
反倒是任恩重,先是消沉了幾天,之後就好奇地問起來顧清溪,你肚子裡是男是女,怎麼看不出來,什麼時候能看出來。
顧清溪心裡把他當個小弟弟似的,有什麼也就和他說說,倒是關係一直不錯。
這天又是數學分析課,老師說起來期末考試的事,讓大家好好準備,說是“題量不大,題目也不難”,大家一聽這個“不難”頓時眼前發黑。
上次的題目,班級裡十幾個不及格的,結果他老人家說“這些題目非常簡單嘛”,不知道這次的“不難”又是什麼級彆的。
一時哀聲連連,壓力山大,有的幾乎飯都不想吃,背著書包就要做題了,顧清溪如今懷著身子,當然不可能不吃飯,宿舍裡幾個也都明白她情況,於是說好了大家一起去“啃”飯,“啃”完飯再“啃”書。
剛走了幾步,就聽到生活委員在那裡喊:“來信了,來信了。”
宿舍裡幾個頓時來了興趣,全都湊過去看有沒有自己的信,顧清溪倒是沒什麼,平時她家裡如果給她寫信,都是直接寄到蕭勝天那裡,不往學校裡寄。
誰知道生活委員卻叫住顧清溪:“顧同學,你的信!”
顧清溪意外了下:“我的?”
生活委員笑著說:“對,就是你的,還是中科院寄來的,這是你親戚還是怎麼著啊?”
顧清溪聽到那三個字,心陡然一動,忙接過信來。
其它人也都聽到了,好奇地抻著脖子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