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好幾個哥哥呢,”小王子忽然變成媒人,腦海裡掠過許多單身的哥哥和姐姐,不由露出真實的遺憾,“真的不考慮嗎?我相信他們會很喜歡你,如果你覺得他們不夠年輕,要不”
沈浪霆眼皮一跳:“沒有要不,丹,我趕飛機,下次聊。”
“我送你。”小王子握住他的胳膊,眼底是崇拜和不舍。
他巧妙地挪開對方的手,像大哥哥一樣安撫:“我真的要走了,我們還會再見麵。”
小王子眼睛閃閃發亮,用力點頭:“當然!”
不再猶豫,沈浪霆抬起屁股走人,離開的步伐明顯加快,生怕對方下一句是“那我呢?”
[丹,非常感謝你的熱情款待,如果沒有你,迪拜之行會一路坎坷,我能夠順利見到戴納科技的業務員也多虧有你,至於約見戴納先生,一有消息請立刻聯絡,這對我很重要。]
登機之前,沈浪霆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送給小王子,表示感謝。
小王子回複的很快:[沈,我不會讓你失望,我會去S市找你。]
還真來啊
沈浪霆笑了笑,打字回複一句:[等你,我的好朋友。]
*
從迪拜回來的第二天,沈浪霆就接到助理傳來的資料。
阮京默三年前就已經離開S市去往海外拓展集團業務,這期間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去往海外的城市是Y國首都,助理還傳來幾張阮京默與外國人的交談照片。
從照片上觀察,男人西裝革履,麵容冷峻,如記憶中般,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至於陳攜煒,仿佛所有的社會背景都擺在明麵上,自從結婚以後便跟隨褚筠前往迪拜定居,直至目前已有六年的時間,而過去的兩年一直生活在迪拜,沒有去往Y國的記錄,隻有春節前夕會帶褚筠回國看望家人。
時間和地點都不對。
難道是他多慮了?
沈浪霆迎著陽光看著顯示器,不自覺地蹙眉。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際,網絡另一端的助理先生又傳來一份資料。
沈浪霆微微放鬆的眼神立刻警惕起來,他迫不及待地點開,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映入眼簾。
他沒看錯吧!
———褚辰?
沈浪霆眉頭更緊,按住鍵盤點了兩下,有關褚辰的個人信息闖入他的視野裡。
如果沒記錯,褚辰是褚筠的親生弟弟,年齡差不到兩歲,兄弟倆的長相極其相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雙胞胎。
助理發來的資料並不齊全,他能看到的網上都有,很明顯,褚辰的私人信息被保護的很好。
沈浪霆攢了一肚子疑惑,臉色肉眼可見的由晴轉陰,迅速打通助理的電話:“什麼情況,為什麼是褚辰。”
這個人從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助理積極解答:“沈少,我聘請S市最有名的私家偵探,根據他提供的信息,懷疑褚家的五少爺擁有特殊的體質,而且去往迪拜的次數頻繁,與陳攜煒的關係也非常密切,奔奔小少爺的身世可能跟這個人有關。”
聽了這番話後,沈浪霆的眉頭緊的能夾死蒼蠅,凝重道:“據我所知,褚辰已經結婚了。”
“是的,褚五少確實結婚了,而且有一個兒子,隻是他的結婚對象是男人,兒子的身份被保護的很好,除了姓名和年紀其他什麼也查不到。”
助理斟酌下語氣,客觀的分析一通,將自己的想法和猜測娓娓道來,“沈少,也許正是因為褚辰的身份不方便,所以遲遲不肯露麵,過去的兩年內,他對外聲稱身體原因退賽兩年,最近才重新回到八角籠,時間方麵恰巧吻合。”
沈浪霆煩躁地呼出一口氣,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咬在嘴裡,邊打火邊說:“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不能妄下定論,重點還是在於陳醫生,有新情況立刻通知。”
他沒有凶惡的嘴臉,卻給人一中很強的壓迫感,無情緒的語氣中藏著一把利刃,發散著無法遏製的寒氣。
助理知道他心情不好,提起十二分精神向他保證,會在最短時間內完成任務。
電話掛斷以後,沈浪霆打開網頁,開始查找有關褚辰的信息。
他吸著煙,在腦子裡回放一遍助理的話。
同褚筠一樣,褚辰曾經也是圈內有名的賽摩手,結婚以後很少玩車,專注於搏擊賽事,是一名職業搏擊運動員,五年內奪冠無數,擁有“長勝將軍”的美譽。
難道戴納是褚辰?
聽上去就很魔幻,沈浪霆打心底不願意相信。
感覺事態的發展越來越離譜了。
抽離當事人的身份,站在客觀的角度觀察,根據現在掌握的線索來看,確實是褚辰的嫌疑最大,但也隻是抱有懷疑,想要證實,還要進一步調查。
意外的一夜情,已婚身份不方便透露,為了夫妻和睦孩子不方便留在身邊。
真他媽有夠狗血的!
沈浪霆扯了扯嘴角,“啪”的一聲合上電腦,將手中的煙頭摁在煙灰缸裡狠狠地碾了碾。
在他愈發複雜的眼神中,安靜不到五分鐘的手機再次響起,瞄一眼來電顯示,他的表情微變。
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阮先生”這三個字時,他心底竟然泛起一絲失落,有中空落落的感覺。
當然,這中微妙的感覺一瞬而逝,快到以為是錯覺。
他很快緩過神來,撈起手機迅速接通,語氣輕鬆自然:“京默哥,你到了嗎?”
阮京默道:“我在樓下。”
沈浪霆下意識往窗外看一眼,還有點不好意思:“我自己開車就行,還麻煩你親自來接,我真是受之有愧。”
“順路,餐廳位置就在附近,你不要跟我太客氣。”阮京默的聲音和他清冷的容顏不符,聽上去柔軟有溫度。
越是這樣,沈浪霆心裡越不是滋味,低聲笑說:“好,我這就帶奔奔下樓。”
暫時結束通話,沈浪霆站起身,出門之前掃一眼桌上的筆記本電腦,目光沉沉,表情變得更加微妙,隨後將書房的門關上。轉頭去敲隔壁的嬰兒房,恢複了平常的神情:“兒子,穿上衣服,咱們出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