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阮京默被他一秒變白的臉嚇一跳,開始上下打量他,懷疑他是不是被重物砸傷了,“浪霆,你受傷了嗎?有沒有事,讓我看看。”
沈浪霆握住自己的胳膊,勉強露出笑容:“好吧,我也向你坦白一件事。”
“你說。”阮京默緊張兮兮地盯著他。
這讓他話到嘴邊又後悔了,真的要說出來嗎?阮京默會不會自責?會不會傷心?
“到底怎麼了?”阮京默一手輕輕拖住他的胳膊催促。
沈浪霆調整了一下語調,用一種無所謂的態度道:“我的手臂舊傷複發,一真沒好。”
聞言,阮京默原本就帶有濕意的眼角,瞬間染上一層高溫的緋紅,眼底的情緒被自責填滿:“是......因為我嗎?”
“不是,”沈浪霆一本正經的否認,“是我自己的原因,不聽醫生的話。”
阮京默知道他在安慰自己,這樣說無非是為了減輕自己的心理壓力。
近段時間的種種回憶衝入腦海,阮京默終於找到了沈浪霆訓練賽連輸的原因,他立刻聯想到沈浪霆忍痛在賽道上訓練的畫麵,而他卻陪著傑尼去戰勝沈浪霆。
“對不起...”他覺得心很痛,伸手去拽對方的衣袖,“讓我看看,醫生怎麼說,嚴不嚴重?”
“不嚴重,彆擔心。”沈浪霆不動聲色地躲開了,順手幫他捋了捋額頭上的碎發。
突然,沈浪霆手中的動作頓住了,表情一滯,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阮京默哭了,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接一顆地從眼角滑落,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這...”沈浪霆詫異地張了張嘴,有點慌了。
他第一次見阮京默流眼淚,而且是這種孩子式的哭法,很難在成年男人臉上見到的表情,尤其是阮京默的臉上。沈浪霆從來沒敢想過,也沒有料到,一時間不知所措,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在原地打轉。
“京默哥,我真的沒事!”沈浪霆掏了掏褲兜,沒有找到紙巾,最後捧住阮京默的俊臉,用自己的衣袖去幫對方擦眼淚。
“我知道...”阮京默哭得特彆傷心,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濕,一扇一扇地顯得特彆濃密,“我知道,我知道......賽車對你來說很重要...”
“你更重要!”沈浪霆按住男人的肩膀,鄭重其事地宣布,“彆哭了,阮老板,你最重要!被外人看見......也不怕彆人笑話?”
阮京默從小到大沒哭過,就算情緒崩潰,生育奔奔的時候,經曆了非人的磨難,他也沒掉過一滴眼淚。
可現在,他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淚水,就像開了閥門一樣,源源不斷地從眼眶裡流出來。
“好好好...”沈浪霆歎口氣,將人摟進懷裡,一手敷上那曲線優美的脊背,輕輕拍著安撫,“哭吧,儘情的哭,我給你錄下來,到時候放給奔奔看。”
阮京默啜泣著,肩膀微微聳動,哭鼻子的樣子和奔奔一模一樣,他抓起沈浪霆的衣襟用來擦鼻涕,“我...呃....你不準笑話我....”
“哈哈哈哈!”沈浪霆實在憋不住,覺得他特彆可愛,捏了一下他紅彤彤的鼻尖,“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阮先生,對不起,我不想笑,但是真的忍不住。”
這話換來了阮京默的一巴掌,軟綿綿的,還不如說是調情更準確。
過了幾分鐘,阮京默終於哭夠了,一雙眼睛泛腫,臉蛋浮現淡粉色,連帶著嘴唇都紅了。
沈浪霆心神一蕩,低頭,含住了那兩片誘人的唇瓣。
“嗚...”阮京默小聲地呻/吟了一聲。
沈浪霆趁機入侵,舌尖猶如他的人一樣,強悍有力地闖進那令他著迷的蜜地。
一記濕吻結束,阮京默不再哭泣,卻被親得有些窒息,整個人暈乎乎的,勉強讓自己站穩。
沈浪霆摟著人的腰,額頭抵住對方的,聲音低啞性感:“阮先生,你應該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阮京默稍稍抬起了眸子,目光與他相撞,仿佛通過這雙眼睛,探進了他的內心深處。
“我當然知道你在想什麼,”阮京默眸中閃過自信,一隻手慢慢地摸上沈浪霆受傷的左臂,“我不會勸你放棄比賽,因為知道那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我支持你的一切決定。”
這個男人從不讓沈浪霆失望。
他深受感動,親吻了男人的額頭:“謝謝你,京默哥。”
“浪霆,我相信你,”阮京默握著他手臂的手微微用力,語氣變得些許急切,“我會為你請最好的醫生,我們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治好左臂的舊傷,我期待你舉起冠軍杯的時刻,你有足夠的能力戰勝傑尼,拿回屬於你的榮耀。”
“是我錯了,”沈浪霆忽然露出自嘲的笑容,“我之前竟然認為你不了解我,現在才知道,我的想法你全部都知道,簡直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阮京默覺得心臟被灌了一口蜜,又甜又暖,但很快又板起麵孔,羞憤地懟了他的肩膀一下:“能不能換一個比喻。”
“不好意思,學曆低,詞窮。”沈浪霆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阮京默低低地笑起來,抿著唇角,再次抱住他的腰,有點矯情地說:“你永遠是我的人。”
“嗯,你說的都對。”
沈浪霆的語氣充滿了縱容和溺愛,無論是他此刻的表情還是態度,都是奔奔一直渴望和羨慕的特殊待遇。
可惜這份獨有的專屬,隻有阮京默才能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