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鶯鶯她雖然犯了錯,可到底是咱們的親生女兒啊,這些年來她都十分乖巧,她一定會改的。”
“是啊老爺,您這……”
曲知府伸出手將手上的書信交給她們,“你們自己看吧,看看這個乖巧的女兒都做了些什麼!”
曲鶯鶯早在曲知府拿到那些書信的時候就知道她完了,此刻聽到曲知府這樣說,反倒很是平靜,“嗬,又是不治而亡!這手段,爹爹倒是用的很熟練了。”
曲婉玉聽了曲鶯鶯這話,便明白,她是將前世和今生混為一談了,不由得歎息。
“姐姐,你知道嗎?”曲婉玉不顧曲鶯鶯看向她那仿佛淬了毒的目光,上前蹲在她麵前輕聲說道,“就在剛剛,父親和母親還十分高興的說,你這幾天一直很安靜,沒有說起過周義成,讓我們多多勸勸你,過幾天等你徹底想通了,就放你出來,雖說成王府的婚事沒了,但也可以想辦法給你另外找一處好姻緣。”
曲鶯鶯冷哼一聲撇過臉去。
曲婉玉仿佛一點也不在意,輕聲說道,“母親說,王家的二公子很是溫和,若是嫁給她,姐姐一定不會受委屈。父親說,王家的大兒媳婦太凶悍,姐姐性子太軟,妯娌之間怕會成為被欺負那一個。”
“母親又說,那陳家的小兒子呢,自小聰穎又多才藝,連當今聖上都盛讚有加,姨娘說,前日裡看到那小兒子跟人吵架,似乎性格有些孤傲,不妥。”
隨著曲婉玉的聲音,曲知府和曲夫人還有王姨娘都紅了眼眶落下淚來,可見曲鶯鶯還是一副淡然的麵孔,眼神裡也滿是不甘。
曲夫人將手上的書信看了又看,然後一張一張全部撕成了碎片,“罷了罷了,都是債,都是債!”
“既然因著我們阻攔你,你便恨成了這樣,那就隨你吧!”曲夫人失落的深深的看了曲鶯鶯一眼,緩慢的離開了院子。
曲知府搖了搖頭,被王姨娘攙扶著也離開了院子。
曲婉玉也歎息著搖了搖頭,嫡姐這是魔怔了。
也罷,好歹守住了曲家。
此刻的曲鶯鶯真的是恨毒了周義成,可惜她沒有提前幾天回來,不然她就可以更早換一個地方動手的。
周義成還不知道曲鶯鶯已經恨上了他,他剛剛一直不敢說話,忐忑的等著曲知府的安排,既怕曲知府會懲治曲鶯鶯,又怕曲知府仍舊要將曲鶯鶯嫁去成王府拆散他們。
此刻聽到曲知府這麼說,心中卻湧上一絲微小的希望,既然曲知府決定不讓曲鶯鶯嫁去成王府,雖說要將她幽禁在家,但是也說了婚事以後再說的話,那是不是表示,他和曲鶯鶯的婚事也不是全然沒有希望的?
但是即便他再激動,此刻的氛圍實在不適合再提起這事兒,最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曲知府沒收了所有書信,並在套出沒有其他書信和信物之後客客氣氣的從側門被請離了曲家,來的無人察覺,走的也悄無聲息。
不過曲知府雖然做不出殺人滅口,或者仗勢欺人逼著周義成守口如瓶的話,暗地裡還是派了兩個曲家培養的心腹監視他。
這兩個人是曲家從小培養的,而且身家都握在曲家手裡,不會將事情說出去。
曲鶯鶯自然被曲知府派人送回了自己院子,曲夫人也抹著眼淚一同跟了過去,府丁還正覺得奇怪呢,卻不想大小姐剛回到院子沒多久,就傳來“病重”的消息。
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明明大小姐看起來並無大礙,但是想著剛剛夫人哭的那麼傷心又不得不相信,大概大小姐是真的突然得了什麼隱疾吧。
曲知府在下達了一係列命令,囑咐夫人好好看著曲鶯鶯之後,便連夜坐轎趕到成王府。
雖然明兒就該成婚了,但好在還尚有一絲餘地,不管怎麼說,總比他日將曲鶯鶯嫁去成王府之後事情敗露來得好。
屆時不止是曲家家聲有損,連成王府隻怕也會陷入流言蜚語,成王庶子也會成為眾人口中的笑柄,兩家人多年來的情誼也將毀於一旦。
等到莫靈和秦霈跟著一臉愁緒,但比去時顯然輕鬆許多的曲知府回來後,便去找到曲婉玉,向她說了今晚的事情。
曲婉玉雖然聽從他們的囑咐,一直沒出門,但怎麼也睡不著,著急又擔憂。
聽了莫靈他們的話,才鬆了口氣。
“這樣也好,雖說父親和母親傷心難過在所難免,但好在已經將事態的發展控製住了,把傷害減到了最低。”曲婉玉笑道,“成王爺果然一如既往的寬厚。”
莫靈笑了笑,隨即問她,“你姐姐如今被發現與他人暗通款曲,而且還是在自己大婚前一晚,你不會覺得她隻是被幽禁家中,而且聽你父親的意思,以後依舊會想辦法給她配上良緣,相比前世你被送到尼姑庵鬱鬱而終已算是好的多了,你不會覺得憤憤不平嗎?”
曲婉玉想了想,“若說因為姐姐曾經陷害我,將我害到那般田地,如今卻隻得到這個結果,我心中自然是有些不甘的,畢竟我從無害人之心,那婚事也並非是坑害她得來,甚至當初代嫁也是為她私奔承擔後果,隻是我運氣好,成王府上下都通情達理,不曾遷怒,若是換了旁人,還不定會有什麼結果。”
“所以若說憤憤不平,總是有些的吧。”
曲婉玉頓了頓,麵帶憂愁的說道,“隻是若是要惹來父親大怒,母親悲痛,曲家名聲敗落來換取這個結果,我卻是不願意的,父親和母親對我們幾個兄妹都一視同仁,尤其是母親,儘管我非她所出,隻是個庶女,她卻對我事事上心,與親生女兒一般無二,我怎麼能讓他們傷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