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突然起了瘴氣。
分叉路口上的另一條小路通往幽深之處,每走幾步,就能看到供奉在地麵上小小的神龕,裡麵擺放著同一位不知名的神明。
因為信奉“泛靈論”,神明創造萬物,世界萬物都有靈魂,對待世間萬物應對待神明一樣敬畏。
而著眾多神明的數量用“八百萬”來代指,所以常常能聽到人說,在霓虹有八百萬神明之多。
越往裡走,瘴氣越濃,那股讓五條悟熟悉的咒力離的也越近。
有五條悟帶路,在濃重的瘴氣之中,他們並沒有迷路。
紮普祭出了血刃,紅色的血刃在白霧中十分鮮亮,甚至可以當參照物。
月城雪兔蹲下,看到了路邊的神龕上麵畫著金線,金線一路蔓延到不知之處。
他用腳尖撥開掉落在地麵的殘葉,同樣在地麵上看到了和神龕上麵如出一轍的金線。
金線散發著詭秘的光芒,湊近看,無法翻譯的古老文字在金線之中流轉。
月城雪兔伸手試圖去觸碰,在接觸到的瞬間,強大的力量從流轉的文字之中掀出,明亮的白光擴散,將這一圈的瘴氣驅散。
他隱約間看到了殘酷的戰場。
屍骸遍地,紅眸雙麵的男人利於骸骨之後。
絢爛的光芒炸裂,一個接著一個的人用生命搭成階梯,不斷靠近他……靠近他……
天際之處被血染紅了,連高掛於空的烈陽也蒙上了暗色的紅。
鮮血流淌,彙聚成溪流。
屍骸之上的男人回看他,那雙猩紅的眸子,讓月城雪兔從虛幻之中回到現實。
他臉色蒼白,兩張大臉就懟在他麵前,左看右看,眼睛提溜個不停。
他無奈道:“你們兩個這是做什麼?”
紮普抱怨道:“我們還想問你做什麼,突然停下,叫了你好幾遍都沒反應。”
“沒什麼。”
月城雪兔搖了搖頭,眼神從金線處略過,他用不動聲色的將金線遮蓋住,繼續跟著他們往前走。
一顆林中最粗壯的樹上,也畫著金線,金線勾勒出一副副畫麵,隱約發著光,不斷往上蔓延。
“這麼什麼?”紮普仔細辨認著金線勾勒的畫,“看起來有人在乾架……這是一個男人在奇怪的手勢……”
紮普比劃了下手勢,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這是火影忍者結印!”
月城雪兔:“……”
五條悟一拳錘向他腦袋:“你是Jump漫畫看多了?我還卍解呢!”
月城雪兔及時調和,避免了一場罵戰。
他說出了他的發現:“地麵和神龕上也畫著金線,不過跟樹上構成圖畫的金線不同,神龕、地麵上的金線還殘留著特殊的力量,上麵布滿的咒印,我判斷,是個陣法,作用是鎮壓。”
“鎮壓?”
五條悟托著下巴思考,他發現了這一塊有特殊的能量,傳來的咒力也實在熟悉。
可不重要的事,他不太會記,到底是哪裡遇到過同樣的咒力,他想不出來了。
目光放空,回神後無意和一張漆黑的雙眸對上。
蒼白的臉,殷紅的唇,明明沒下雨卻撐著把傘。
五條悟心裡一咯噔。
“臥槽……”他將馬上要出口的話咽下去,無奈道:“你怎麼還在呢?”
五條悟一說話,她就滿臉潮紅,低垂的腦袋,還偷偷用羞澀的目光看著五條悟。
紮普抖了抖身子:“我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五條悟你的桃花運彆具一格。”
五條悟不耐煩的賞了他一個“滾”字。
天漸漸黑了起來,月城雪兔天然呆,沒多想這麼晚了他們三個還在往深山處走。
五條悟和紮普兩個人不怕事,神經大條,也沒有想到這一點。
就是月城雪兔有些餓了,他隨身帶的補充能量的食物快吃光了。
他打了個哈欠:“感覺要到了。”
紮普神神秘秘:“會不會是個女妖怪,專門等著五條悟去□□氣?”
五條悟:“嗬嗬。”
紮普笑嘻嘻:“反正你已經有了一個女妖怪,不怕再多一個。”
五條悟一臉不爽:“一個就已經夠煩了!”
紮普吐槽他:“難怪你找不到女朋友。”
五條悟反駁:“那是我不想找,我可是咒術屆第一受歡迎的咒術師。”
紮普挑起嘴角,極為不屑:“哪裡排的野雞榜?除了我,誰還能勝任咒術屆第一咒術師!”
五條悟淡定回應:“我。”
“你個大頭鬼!”
空氣中隱隱傳來血腥氣,一瞬間,整個山間靜了下來,沒有了山風吹拂,動物的鳴叫聲也消失了。
整個山空了下來,所有的活物都消失了。
鳥雀的屍體從樹上掉下,落到了月城雪兔腳邊。
隨後,各中動物的屍體像下雨一樣掉下來。
紮普嘴巴張大,一臉震驚。
倏忽間,整個山間又熱鬨了起來。
山風重新吹來,寂靜的山林聲響從重新而至。
月城雪兔拿出了咒具,隻有巴掌大小的劍,在他掌中變大。
他抽出劍,泛著寒光的劍身上沒有雕刻任何的東西,但手柄處,刻著一彎新月。
霧氣覆蓋住月城雪兔鼻梁上的眼鏡,他握緊了長劍,一向溫和的他,身上多了淩厲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