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杜寧月做肉的手藝竟然這麼好,將來誰要是娶了她可是有口福了。”
許彥升夾白菜的手就是一頓,因為他的那些禮物,杜寧月整整找了他三回,當時的他真的很無奈,“禮物是我爺爺送給你的,你要不收就當麵還給他。”
當時寧月一陣語噎,誰知許彥升又來了一句:“我爺爺能送出這樣的禮物,就說明這些東西在他老人家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你安心收著就行了。
若非要感謝——我不太習慣吃粗糧,當然了,要是有肉就最好,你要是能弄到可以拿過來賣給我,我按黑市的價給你,你看行不行?”
寧月想想也就答應了,許彥升有一句話說對了,誰送人禮物也不會讓自己傾家蕩產,在她看來非常貴重的手表,在許老爺子眼裡,可能就是一個代表他心意的物件兒,他們既然要謝,那她就收著,也免得讓老人家覺得欠了她的人情。
至於許彥升說的多給他弄些肉和細糧,倒也不是不可以。
因為天天要上工,她沒辦法經常進城,所以家裡也就少了一份收入,反正許彥升又不缺錢,那就賣給他一些好了。
然後,自打那天兩人說好,第二天她就送來了一隻剝好皮的兔子,再過七八天又拿來一隻收拾好的野雞。
半個月後是半袋子白花花的大米加幾十個野雞蛋。
然後就是收秋這幾天,她又送了兩碗燉肉。
當然,許彥升的錢給的是絲毫也不含糊。
“哎,先前她拿過來的兔子和野雞浪費了,我實在是沒想到她做飯的手藝會這麼好,你說,咱弄些豬肉讓她給咱做行不行?”
許彥升:“……想什麼美事兒呢,我可張不開那個嘴,要說你去說。偶爾吃上一頓現成的就不錯了!”
高誌東聽他一說心裡那叫一個遺憾,但還是點點頭,“你說的對,是我考慮不周,她家周圍全是人家,一燉肉,周圍人家全能聞著味兒,不合適。”
話是這麼說,可他還是有點不死心:“你說,咱要實在饞了,偶爾讓她幫咱做一頓,她能幫忙嗎?我出錢!”
許彥升看了他一眼,“想吃肉你不會去國營飯店嗎?”
高誌東:“得得得,你當我什麼也沒說。”
也怪他,大燉肉還堵不上他的嘴。
飛快的吃完午飯,一碗肉被兩個人吃的連點油水都不剩,連那一碗炒大白菜都吃得精光。
要不怎麼說呢,二十郎當的大小夥子,真是肚子就可著那裝飯的盆長的,你有多少飯,他有多大的胃,做多少都不愁吃剩下的。
對門屋裡的七八個知青聞著許彥升屋裡飄出的香味兒,吃著自己碗裡的高梁米飯燉豆角,隻覺得那叫一個難以下咽。
白雅芳就更加的難受了,難怪許彥升不願意和他們湊在一起吃飯,人家隔幾天就能吃回燉肉,可不就不願意和他們往一塊兒湊嗎?
高誌東將兩人用的鍋碗盆筷全刷完,回屋後就將屋門關上了,隨後往炕上一躺,“哎喲我這腰,再不躺會兒,下午真就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