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前兒誰也沒跟她說晚上要住在老宅,吃完晚飯老爺子就送了一棟樓的好東西,光看那些東西就看到了快十點,這讓她說想回去的話都說不出口,然後他們倆就隻能睡一個屋了。
老爺子是真行啊!
“走吧,我帶你上樓洗漱。”
歎了口氣,寧月老實的跟在錢陌寒的身後上了樓,兩人走到二樓最東麵的一間房,男人抬手推開房門。
以為又會看到一片的黑白灰。
但誰能告訴她這滿屋的大紅和布滿整間房的玫瑰花是怎麼回事兒?
彆說她,錢陌寒也有一瞬間懷疑自己是走錯了房間,他的房間不是這樣的。
“你先坐會兒,我去叫傭人把這裡收拾出來。”
寧月沒反對,但凡花少一點,不影響晚上休息,她也能忍受一二,怎麼說也是老人家的心意,直接扔了太傷人了。
然而,錢陌寒離開十多分鐘才回來,“那個,老宅的傭人全下班了,張媽沒找到。”
寧月傻眼,所以,接下來這些花全都要他們自己收拾是嗎?
男人已經在挽袖子了,“你歇著我來收拾。”
“你這房裡有多餘的床單嗎?”
錢陌寒,“有。”他大長腿一邁踩著地上的玫瑰花走到櫃子前,打開最上麵的一層,很快翻出一套七件套。
寧月彎腰將地上鋪好的玫瑰花全扔到了床上,很快清出了一條路,而後用將床單連著玫瑰花一同全都卷了起來,“可以鋪床單了。”
以為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沒想到乾起活來還挺麻利,不一會兒就將床上這些東西換了一遍,等兩人將屋裡的花全部清理出去身上都出了一層汗。
“你去洗洗吧,我等下再洗。”
他剛才看了,浴室裡準備了女式用品,還有原本隻裝著他衣物的更衣室裡,現在也多了很多女裝,應該是各大品牌送來家裡的。
寧月“嗯”了一聲,抬腿就進了浴室。
很快房間裡就響起了淅淅瀝瀝的水聲,女人的身影就那麼清晰的印在了磨砂玻璃上。
錢陌寒彆扭的轉過頭,在床頭櫃裡找到空調遙控器,將溫度一下子調到了十六度,可他還是覺得熱。
浴室門打開了,寧月穿著浴袍裹的嚴嚴實實的走了出來,邊走還在邊擦著頭發,她的雙頰粉紅,雙眼清潤如黑寶石般,美得不可方物。
“你去洗吧,我好了。”
“嗯。”男人邁著大長腿飛快的進了浴室,但很快他又出來了,手裡還拿著吹風機,遞給了寧月。
寧月道了謝,隨便找了個插座插上電源開始吹頭發。
浴室裡。
錢陌寒總覺得這浴室裡多了膩人的味道,他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幾年,用了這個浴室也二十多年,明明之前都是一成不變,隻是多了一個女人,真的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嗎?
他深吸了口氣,打開水龍頭任由涼水從頭頂衝下,透過薄薄的水霧,他在鏡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燒傷占據了他右臉大約三分之一的大小,小半張臉猶如打濕後又曬乾的紙張,皮膚都糾結起來,看起來猙獰又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