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下班後保衛科的人一起去食堂打飯,高梁米飯雜麵饅頭,白菜粉條燉大肉片子。
一大盆菜也找不出十片八片肉的那種,但就是這樣的吃食,已經是大生產之後才有的待遇,之前他們連這樣的飯菜都吃不到。
而且,你也彆說當官的吃小灶,在根據地,官兵一視同仁,士兵們吃糠,當官的也吃糠,士兵們吃肉,當官的才能吃到肉。
所以,每天到食堂打飯大家吃的都是一樣的飯菜,寧月和嚴緒各自排隊,站在兩條隊伍的末尾,寧月習慣性的觀察周圍的人,她這邊的隊伍打菜打的比較快,等輪到她的時候嚴緒要落後兩個人,她便端著飯盒退在一邊,等著嚴緒打完飯後一起吃飯。
嚴緒笑道:“你去找桌子吧,我馬上就來。”
就在食堂裡,還有人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殺他不成?
就算真有,他嚴緒也不是白給的啊!
寧月隻好去找座位,而後坐在那裡等嚴緒。
窗口處終於輪到嚴緒打飯,他飯量大打了一份米飯,還要了一個雜糧饅頭,一大份菜,付錢的時候身體就側開了,好方便後麵的人打飯,隻是正往外掏錢的時候,胳膊不知被誰碰了一下,錢掉在了地上,他撿起錢遞給了打飯的嫂子,然後拿著飯盒就和寧月坐到了一起。
“你怎麼不先吃?不用等我的。”
寧月笑笑,“沒特意等。”
眼睛不經意間看了眼嚴緒的飯盒,臉色突然一變,她一把捏住嚴緒就要送到嘴裡的菜,“嚴科,誰動了你的飯盒?”
嚴緒不解:“沒人動啊?”
寧月道:“不可能!這不是你的飯盒,肯定是剛才有人把你的飯盒調包了!”
嚴緒肅臉,仔細的打量了一眼自己的飯盒,剛才沒注意,這會兒仔細打量過後才發現了不對勁兒,這飯盒貌似比自己的新了一些。
“好像新了些。”
寧月指著嚴緒的飯盒外道:“我連著和您吃了幾天的飯,對它的了解已經相當熟悉,您的飯盒有牡丹花的這一側有一塊掉了瓷,您看您現在拿著的這個是完好無損的。“
嚴緒瞅了一眼,可不是嘛,他一直是用發下來的大茶缸子當飯盒,就,誰家結婚都會買一對給新人的那種大茶缸子,一麵是一朵大牡丹花,白底紅花的,並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
但那大茶缸子用了幾年了,肯定有磨損,而手裡這個,仔細瞅卻有點兒新,且一點損都沒有。
:那換了您飯盒的人,手裡拿著的飯盒應該和您這個一模一樣,還有他今天也打了和您一樣的飯菜。”
嚴緒已經想到他付錢的時候有人碰了他一下,害他錢掉在地上的事了。
於是,整個食堂的人全被扣留了下來。
那名特務還以為今天嚴緒必死無疑,哪能想得到他已經儘快消滅自己飯盒裡那些飯菜了,結果卻讓人直接把那飯盒認了出來,給他打配合的那位也被拉了出來。
寧月看到那個人的時候真的是意外極了,“李細文!竟然是李細文,他也是柳國誌的人!”
不過,顯然李細文並不知道寧月的真正身份,他隻是按上級給的命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