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直閉緊的大門,小安很是糾結,他現在是該繼續等李叔,還是該回京找他家小郎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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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寢宮中,幾個朝中重臣正坐在床前,喝著茶,陪著床上頭上包的像粽子一樣馮相聊天。
“馮相,你這一傷,政事堂的政務可都壓在我和鄭相身上了,你快點好起來啊,要不我和鄭老可吃不消啊!”崔相笑著說。
馮相有氣無力地說:“你看我這樣子,是能回去的麼,這些日子,就辛苦兩位了。”
鄭相瞅瞅馮相那包得像粽子一樣的頭,很是好奇,“馮相,你到底是怎麼摔得這麼嚴重的?”
馮相麵無表情地說:“陛下吃葡萄亂吐葡萄皮,我一時沒看見踩上去,直接仰倒,後腦勺磕到榻,結果傷了頭和頸部。”
幾個重臣聽了頓時搖頭,陛下怎麼做事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譜,宮裡的宮女太監也是,憊懶死了,不知道收拾一下,居然讓一國宰相在皇帝寢宮滑倒。
不過這終究是在宮裡出的事,又是意外,幾個重臣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是安慰馮相,磕磕碰碰在所難免,小心就好。
又坐了一會,皇帝從外麵大步進來,幾個重臣看天色不早了,也探病完畢,就起身告退了。
幾個重臣一走,皇帝走到床前,撩袍子坐下,“今日感覺怎麼樣了?”
馮相默默把頭上白布一圈一圈拆下來,又把脖子上白布也拆下來。
脖子處,當初劃得傷口已經結繭。
皇帝瞅了瞅,“結繭了,過幾天再掉了繭,應該就沒事了吧,太醫正給的藥膏可彆忘了抹,省得留疤。”
“臣曉得,”馮相淡淡地說。
皇帝看著馮相的樣子,撇撇嘴,“你看看你什麼態度,朕不過質問你一句,你就敢當著朕的麵劃脖子,如今朕的寢宮你占了,先帝的兒子你養著,還編排朕亂吐葡萄皮,朕是不是再給你安排兩個嬪妃,讓你替朕生兩個兒子!”
馮相默然。
皇帝看著馮相不吭聲,知道他自覺理虧,不由得意起來,正要再說兩句,卻不想一開口,突然咳嗽起來。
馮相麵色一變,“陛下怎麼了?”
皇帝擺擺手,卻仍舊咳嗽個不停。
馮相皺眉,對外麵喊了一聲,“醫正!”
正在隔壁的太醫正還以為發生什麼事,忙急匆匆衝進來,就看到馮相好好的,陛下卻咳嗽個不停。
馮相沉聲說:“快給陛下看看,陛下怎麼大清早就咳嗽?”
太醫正忙扶著皇帝坐下,然後拉起皇帝的手,搭上脈,隻是這一搭脈,太醫正的臉色就有些怪異。
馮相唬了一跳,“陛下昔日戰場上受過傷,可是秋咳又犯了?”
太醫正放下手,尷尬地不敢看皇帝,“沒有,陛下就是一時說話急,被口水嗆著了。”
馮相嘴一抽,無語地看著皇帝。
皇帝頓時咳得更急。
可更尷尬地還在後麵,太醫正猶猶豫豫地說:“咳嗽雖然沒事,可臣摸著,陛下龍體這幾天耗損有些過度,陛下……您還是稍微節製點好!”
馮相滿頭黑線地看著皇帝,張張嘴,最終勸了一句,“陛下,您這年紀,該愛惜身體。”
皇帝瞬間咳嗽地驚天動地。
不是,他就是寢宮被馮相占了,他去了淑妃那蹭了蹭床,都是淑妃太熱情,他開始真的隻是想去蹭個床!
作者有話要說:王淑妃:誰讓你半夜不睡覺,光找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