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平時早晚他和曹夫人嫡子一起去問安,曹夫人也沒有絲毫為難,全然沒有他以前看過的宮鬥劇宅鬥劇中的暗中挑刺、明嘲暗諷那些亂七八糟的。
林風都迷惘了,難道這曹夫人真是一個頂頂賢惠的人!
除了曹夫人,曹刺史,啊不,他爹也對他異常好。
他爹,曹刺史,給他請了兩個很有名氣的大儒,來教他讀書!
林風是真驚了,一個庶子,讀個書用這麼大的陣仗?
隔壁曹夫人的嫡子們,不還是府裡的先生教麼?
不過曹刺史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甚至曹夫人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兩人還和林風說,那幾個孩子都皮和個猴似的,一看就不是讀書的料,請好先生也是糟蹋,還不如從小多習些武藝,以後跟著他們爹進軍營,而他年紀大了,習武已經晚了,才要多讀書。
林風聽了恍然大悟,曹家是將門,嫡子自然是要繼承家業,當然以習武為重,而他,習文自然更讓人省心。
自覺猜到真相,林風不但沒覺得心裡不平衡,反而安心下來,這就對了嘛,他畢竟是個庶子,哪能和嫡子比。
於是林風也沒敢透漏自己會武的事,而是裝作十分喜歡讀書,跟著兩個大儒讀起書來!
果然,曹刺史和曹夫人對他更是滿意。
林風漸漸放下心來,在曹家住了下來。
隻是林風卻不知道兩人心裡想得是:
不愧是那位的種,果然和那位一樣,是天生喜歡讀書的!
京城洛陽,皇宮禁中,端明殿
夏日的暑氣蒸蒸日上,整個殿中門板全去,換上帷帳,殿中深處,一處榻上,一個四十多歲的清雅紫袍男子和一個頭發花白的明黃中衣男子相對而坐,悠閒地下著棋。
當然,這悠閒是相對於紫袍男子的,另一邊,明黃中衣男子則撓著頭,看著棋盤直歎氣。
紫袍男子看明黃中衣男子久未落子,伸手從旁邊盤子中拿了一根竹簽,紮一塊冰鎮西瓜,笑著咬了一口。
“陛下,這盤棋您已經下無可下,快點認輸吧,這大熱天的,收了棋咱們吃點瓜果不舒服麼,乾什麼坐在這玩勞什子的東西。”
明黃中衣男子把棋盤一推,抱怨道:“下個棋,你也不知道讓讓朕,每次都讓朕輸,朕都一把年紀了,天天欺負一個老人家有意思麼!”
紫袍男子好笑,“陛下,就您這棋藝,臣就算再讓,您也贏不了啊!”
皇帝癟癟嘴,“這下棋啊,就是空架子,要真是戰場殺敵,就你這小身板,朕一拳揍十個。”
紫袍男子無語,“陛下您是武將,臣是文臣,臣是多想不開和您在戰場上拚拳頭。”
皇帝卻洋洋得意,“哎呀,你這家夥最大的短處,就是能文不能武,打仗,你不行。”
紫袍男子笑了笑,任由皇帝嘴上占占便宜。
皇帝這兩年年紀大了,越發小孩子脾氣,輸個棋,都要惱一會,非得嘴上占便宜不行。
紫袍男子吃完西瓜,放下竹簽,一個個撿起棋子,放到旁邊棋簍裡,說道:“五月了,各地的麥子都熟了,各地府衙官員已經開始上報今年的收成,我今早看了會,今年還算風調雨順,收成不錯。”
皇帝一聽樂了,“先生向來謙虛,你說收成不錯,那肯定就是豐年,想來今年是大豐收!”
紫袍男子笑而不語,算是默認。
皇帝瞬間仿佛年輕了好幾歲,“又是大豐年,想朕登基那年,國庫空可見底,百官無俸可發,百姓流離失所,朕窮得都想當褲子,後來幸得先生幫朕,先生勵精圖治,花了兩年與民休養生息,又鼓勵生產,如今國庫豐盈,朕前段日子視察國庫,那國庫米糧堆積如山,連栓麻袋的繩子係不上,想不到今年又是大豐年,哈哈,想當年朕接得爛攤子,本以為弄個亡國之君算了,如今不曾想,朕卻成盛世明君了。”
紫袍男子笑道:“陛下勤儉質樸,本就有明君之姿。”
皇帝哈哈大笑,“你就彆捧朕了,朕自己什麼樣,朕自己還能不知道麼,要說打仗,朕誰都不怕,可這治理天下,真不是朕能乾得事!”
紫袍男子笑了,“打理朝政,治理天下,本就是宰相之職,陛下乃萬金之軀,若這些事都由您辛勞,那是臣失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