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鄶心裡盤算了一下,日子還真對得上,隻是……這林情兒當初在教坊,身邊恩客不少,也不一定是自己的。
曹鄶表示,他並不想接這個鍋。
曹鄶抬起頭,看著林風,“你如今來,是你娘讓你來找本官的?”
林風也看出曹鄶麵上的不情願,其實這才是正常反應,任何一個已經成家立業的男子,被青樓女子找上門,要求負責,隻怕也是現在這個樣子。
好在林風本意也不是非要認爹,隻是想改個戶口外加順手確認一下這個是不是親爹,就拱手說:“家母已經過世了,家母生前怕在下年幼無靠,才給在下這些,讓在下尋找一下,有個靠山。”
曹鄶聽了鬆了一口氣,如果隻是照拂一二,這個他還是能做到的。
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也不是絕情人。
曹鄶臉色變好,甚至有些溫和,“那你現在找本官,可是遇到什麼難處?”
“在下今年已經快十七了,因隨了母籍,多有不便……”林風為難得看了曹鄶一眼。
曹鄶懂了,笑著說:“這個簡單,本官忝為汴京刺史,這點小事還是能管的,你且把戶籍取來,我讓人幫你改一下。”
林風忙麻溜地去床上拿包袱,心道這位曹大人雖然不願認兒子,可會抓重點,辦事利索,比前麵那兩個強多了。
林風提著包袱到桌上,打開包袱,從裡麵取出自己身份文書,呈給曹鄶。
曹鄶看也沒看,直接隨手遞給身後小廝,“去拿給崔主簿,讓他把這份身份文書調到汴京來,落戶時,順手改下戶籍。”
“小的明白,”小廝接了出去了。
林風看了,鬆了一口氣,不愧是汴京刺史,一句話,就把他的戶籍從江南調到汴京,還改了賤良。
不過這崔主簿,不會是昨天他見得那個崔主簿吧!
林風嘴角微抽,幸虧那家夥火急火燎的,甚至都沒問他姓名,要不可就尷尬了。
曹鄶看著林風,問:“還有彆的事麼,來汴京,盤纏可夠?”
林風忙回:“大人放心,家母留了一些錢財給晚生,晚生尚有結餘,其他,也一切都好。”
曹鄶挺滿意林風知道分寸,不貪心,點點頭,就準備起身離開。
隻是起身時,曹鄶的袖子無意間被林風的包袱壓在下麵,結果曹鄶一起身,嘩啦,林風的包袱被曹鄶帶掉了。
包袱中的衣物匣子頓時滾落了這個。
曹鄶看著滿地的東西,一時有些尷尬。
林風忙說:“沒事沒事,是我剛才放包袱時沒注意,不小心壓了大人的袖子,小安,還不快收拾一下。”
小安忙過來和林風一起撿地上的東西。
曹鄶也隨手撿起落在自己靴子上一把折扇,準備放桌上,結果卻在看到折扇上的扇墜時,愣住了。
林風和小安低著頭把地上的東西都撿完,抬起頭,就看到曹刺史正看著他的扇墜出神,不由疑惑的眨眨眼。
難道曹刺史看上了他的扇墜?
曹鄶把扇子還給他,“你這扇墜哪裡弄得,挺雅致的。”
林風心道果然,他當初看到這個玉墜就覺得挺雅致,挺好看,而且這塊玉墜的玉明顯比彆的好。
“我娘留給我的。”林風沒好意思直接說這也是七個爹的玉佩之一。
林風是沒直說,可曹鄶是什麼人,怎麼可能猜不出這玉墜是林情兒恩客的。
曹鄶在袖子裡的手當時就一緊。
“哈哈,原來是你娘留給你的,那你好著收著吧,彆掛扇子上了,小心摔壞了,豈不是可惜了。”
林風聽了點點頭,覺得也有道理,這扇子都不小心掉了兩次了,掛玉墜確實有點廢,這玉孬好看著挺值錢的,等會還是解下來吧!
……
曹鄶一出客棧,騎上馬,就直奔自己的刺史府。
回到府,曹鄶直接去了後院。
“郎君,你怎麼回來了?”曹夫人從屋裡迎出來,看了一眼天色,有些奇怪,這個時辰,他家郎君不該在衙門坐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