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好好好,朕不說了,”皇帝強忍著笑意,“那你那個孩子,不如就叫他住宮裡吧,朕看著那個孩子倒挺喜歡的,乾脆給朕當養子算了,朕也不會虧了他。父王當年一百多個養子,先帝也弄了一群,朕還沒幾個呢!”
“那孩子……終究年紀大了些,隻怕放陛下後宮有點不妥。”
“這怕什麼,朕那些後宮都多大年紀了,哪裡在乎一個孩子。”
“隻是終究有些不方便,再說這次的事弄得也有些大了,讓那個孩子出去躲躲吧!”馮相猶豫了一下,說道。
皇帝聽了,覺得也是,“那你找個差事,讓他出京避避風頭吧!”
“滄州節度使孔循前幾日上表,想回京探望女兒,三皇子妃正有孕,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孔循啊,那家夥在滄州呆了也十年了吧,當年的事……算了,讓他回來吧!”
“是,那臣過會擬旨,讓他回京,他回來時,陛下應該已經起駕回京了,臣讓他直接進京見駕吧?”
“行,讓他直接去看三兒媳婦吧!”
馮相於是叫來內侍,擺上筆墨,寫了一道聖旨,皇帝用玉璽後,馮道讓人送去中書省,順手把林風塞進去宣旨的隊伍。
盧垣下朝回家,就見到他爹盧質正在屋裡悠閒地喝著酒。
“父親,您什麼時候到的,怎麼都不和兒子說一聲,兒子好去迎您。”盧垣忙走過去,給盧質問安。
盧質擺擺手,“哪來這麼多事,我就無聊突然回來看看,還用得著你小子接。”
盧垣請完安,在他爹旁邊坐下,“父親這次突然回來,是打算明日和陛下一起祭天麼?”
“祭天?”盧質嗤笑一聲,“大太陽底下曬得要死,我吃飽了撐的才去。”
盧垣聽了哭笑不得,“父親,您說話悠著點,就算您不想去,也不必這麼直接說出來。”
盧質一翻眼皮,“當著皇帝那家夥麵,我也這樣說。”
盧質這麼說是有底氣的,他雖然和當今皇帝差不多大,可卻是皇帝正了八經的長輩,盧質曾是皇帝父親先晉王的掌書記,當年除了輔佐先王,還教導過先晉王這些兒子,所以包括先帝、當今皇帝,都算是他的學生。
隻不過盧質這人有個毛病,就是嗜酒如命,而且酒後好罵人,當年教導先晉王一群小子時,屢次因為這些小子太笨而破口大罵,就連當今皇帝和先帝,都曾被他罵過豬。
更有甚者,當年先帝年幼氣盛,被盧質罵得急了,居然還提著劍追著盧質跑了半條街,差點欺師滅祖。
所以等先帝、當今皇帝登基後,雖然已經明白盧質的好,對盧質更是極為尊重,甚至還多次想以盧質為相,但盧質實在不願伺候自己這些“豬”學生,隻是掛了個節度使,天天在外麵瀟灑喝酒。
盧垣也知道他父親和兩個皇帝早年那點“恩怨”,故也不勸,笑道:“不過今天父親沒去上朝,可錯過一個大熱鬨。”
“熱鬨?朝堂上不過是唇槍舌劍,有什麼熱鬨!”盧質隨手拿著酒壺灌了一口,不以為意地說。
盧垣湊過去,“今天大朝會上,馮相被爆出孝期狎妓,還有了一個兒子。”
“噗——”盧質一口酒噴出來,震驚地看著兒子,“你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