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降臨、斷劍重鑄、朝聖之路,三步走的重建計劃,在蕾娜的努力下,如願以償的順利實現了,由此,她也確立了白皇後的地位與名望。
正是有著她的努力,這個國家即便滅亡依然保留下了足夠頑強的火種,軍團想要在最弱的國家領土上收集素材的野心也宣告破產。
未來人類或許會麵臨更加艱難的作戰,但此刻至少是可以輕鬆地喘上一口氣的。
不過,在此之前,有著一件必要之事,必須儘快完成,否則,這片土地上的民眾是無法安居樂業的。
黛冬寒對淪陷區行使了臨時管轄權中的一項權利,那就是審判與處刑反人類的罪犯。
想要讓這片地區順利的重建,殺雞儆猴是必須的。
須知道,這個國家的多數民眾已經被純白純血派和舊政府洗腦了,將非白發白瞳以外的其餘國民驅逐到鐵幕之外,汙蔑他們是進化失敗的人形豬,強迫他們以血肉之軀對抗鋼鐵洪流,由此而造成的死亡高達數百萬!
但若是將純血派的擁躉者全部處死,那就不是什麼正義,隻是純粹的殺戮,連泄憤都算不上,因為這部分人的數量可是高達千萬的,通過製造更加血腥的事件來警示慘絕人寰的事件,怎麼想都是脫離了人類的惡魔思維。
不可否認,沒有民眾的擁躉,純血派不可能掌權,更不可能製造出慘烈的八六事件,從側麵來說,擁躉者們同罪。
然而,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都是接受著他人的思想而活著,尤其是那些心智未開的年輕人及幼兒們,更是會毫不篩減的吸收著被告知的“真理”。
法不責眾,強調的並非是正義,而是秩序。社會不這樣運行,就會走向毀滅,問罪的儘頭是無人幸存,因為所有人都會做錯事,不存在絕對完美的人,任何的錯誤都會成為汙點,無法寬恕他人等於無法承認自己。
作為小人物自然不需要考慮這麼複雜的事情,然而作為統治者,必須為了人類社會的存續而在妥協中不斷地妥協。
萬物的進化在於自我糾錯,扼殺這一功能,也等於扼殺了未來與希望。
因此,對於那些首惡之人,必須處以最嚴酷的極刑,告之於眾,這就是犯錯的後果,以後不可重複這樣的事情。
【餘以五國聯署的人類命運共同體之總指揮,下達對以下罪犯的判決書:
伊馮娜*普林威爾,原純血純白騎士團團長,純血論的締造者,直接導致了數百萬八十六區民眾的無辜慘死,證據確鑿,無可爭辯,罪大惡極,判處絞刑,立即執行。
……
傑洛姆*卡爾修達爾,原師團長準將,純血論擁躉者,於軍團發動進攻前將所有陣線八六作戰人員調離,使得軍團一路暢通無阻,直接導致了聖瑪格諾利亞的淪陷,手無寸鐵的民眾暴露在軍團麵前,死傷者不可計數,至今未能統計陣亡軍民數量,證據確鑿,無可爭辯,罪大惡極。
但經鑒定,其精神狀態早在淪陷前就已經出現問題,為精神障礙者,遂判處終身監禁。
……】
長達數十頁的審判書,黛冬寒足足念了幾個小時之久。
定罪者高達上千人,其中大部分都要被當眾絞刑。
“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你有什麼資格在我的國家指手畫腳!大家不要被這隻進化失敗的豬騙了……嗚、咳咳、哼、嘎……”
第一個被執刑的人就是伊馮娜,萬惡之首的她仍然叫囂著純白純血至上論,哪怕她多麼恐懼於紅皇後的力量,也不會看得起非白係種的人,更不會接受被非白係種的人審判定罪。
然而,很快她就閉嘴了,負責執行的是八六們,他們可不會給這些純血派好臉色,連踢帶打著,像趕豬一樣的把她推上了絞刑台。
“……殿下,殿下,殿下,你認得我嗎?你看,我不是白銀種,我是23區的人,是我讓莉可麗絲將你從戰場上帶回來的,赦免我吧,我一定就此改正,我的管理才能一定能夠在您的麾下派上用場的……”
原23區臨時政府的領袖,拚命掙脫了執刑人的束縛,用力摳掉了眼中的白銀美瞳,露出黑褐色的眼睛,然後,以標準的五體投地的姿勢匍匐到黛冬寒的腳下,渴求原諒。
“也許吧,你的管理才能或許真得能夠派上用場,地獄一定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去管理與你共赴黃泉的同類吧,在地獄世界中好好壓榨他們就是你對世界最大的貢獻!”
黛冬寒一腳將眼前這個屍位素餐的家夥踢飛,如果不是為了以儆效尤,他真想一腳踩碎他那養得肥肥胖胖富貴到流油的腦袋,但既然是審判,必須以正確的方式結束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的罪惡一生。
死刑有很多種形式,重要的不是讓罪人承受多麼強烈的痛苦,而是這個儀式的過程,昭示著他們徹底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之上,遺臭萬年。
雖然沒有人站出來反對他的審判及定罪,但有很多白係種的民眾都對他抱有著敵意,哪怕是他們自己國家的罪人,也輪不到外人來審判,大概就是這種情緒吧。
純血派擁躉者們也都隱藏了起來,他們正在期待著他露出著暴虐的一麵,這樣就能夠將他和伊馮娜等人歸為一類人了。
既然擔當正義的執刑官,那他就是最不能夠舞弊的人,如果他做了出格的舉止,會不斷有人站出來挑釁,雖然可以用力量鎮壓,但那反而會讓更多的人相信他是妄想吞並這個國家的野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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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審判,漫長的絞刑,直至午夜才將將結束。
結束後不久,黛冬寒陪同著蕾娜來到了臨時改造出來的重刑犯的牢房,四壁用無縫焊接的鋼鐵厚板包裹著,隻在三重識彆密碼鎖製作的大門上留有一個僅夠容納拳頭大小的鋼化玻璃窗。
被關押在裡麵的人是傑洛姆*卡爾修達爾。
“喲……兩位女皇陛下怎麼有閒情逸致來看我這個罪無可恕的精神障礙者呢?現在外麵正在舉行著宴會吧?”
傑洛姆躺在冰冷的地麵上並沒有要起身的意思,說實話,他更希望自己被判絞刑而死。
紅皇後殿下對於白皇後確實挺關照的,為了她甚至虛構了本不存在的精神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