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西斯,你什麼意思?”
黛冬寒就知道,這個陰險小人不會真的把惠王當成合作夥伴的啊,這種人就是那種兩麵三刀的家夥,往往會出其不意地在背後捅刀合作過的人。
“我的意思很簡單,這場戰爭決不可能就這般兒戲的結束了,奧修特爾啊,在試練之地失利的你,現在是將功折罪的機會了,將惠王殺掉,證明你對先帝的忠義之心!”
沃西斯嘴角漸漸地上揚。
不是喜歡扮演嗎,那麼就扮演得更加精彩一點吧!
“這可由不得你說了算了,沃西斯大人!”
伊洛瓦底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他不會同意繼續戰鬥下去的,要知道,現在的恩納卡姆依根本沒有防守的能力。
“哦,原來是伊洛瓦底大人啊,不用擔心,你老人家雖然年邁體衰,無力參戰,但奧修特爾可是正值青壯之年啊,他如果再次失敗,那就沒有資格作為這個國家的右近衛大將了啊。”
沃西斯也不會給伊洛瓦底麵子。
“沃西斯,你不要忘掉了,你可是私下將恩納卡姆依出賣給我們的,這裡有你、凸砰砰和時櫻三人的簽字協議!”
錆兔見狀拿出了一份卷軸。
“哦……我可不曾記得這件事情哦,那就讓大家看看吧,如果隻是你們虛張聲勢來破壞我們內部團結,那可就是離間之罪了!”
沃西斯淡定地說道。
“哼,不見棺材不落淚,這回你就……”
錆兔慢慢地展開了卷軸,卻發現裡麵的字跡全部消失,變成了一張空白的白紙!
不,不可能的,他們明明確認過多遍了,不會有錯的啊!
“是自動消失墨水吧?”
惠王這時候終於察覺到,他為了實現某件事情而一意孤行,結果卻被成年人接連算計了,既敗給了自己的父親,又被沃西斯欺騙了。
“自動消失墨水,那是什麼東西?
好了,我看不如這樣,惠王,你和我國的右近衛大將奧修特爾單挑吧,如果你勝過了奧修特爾,那便可以帶著你的士兵,全身而退,如果敗了,我也會派人將你的部下遣返回國,對這場戰爭也既往不咎,如何?”
沃西斯的視線在黛冬寒與惠王的身邊來回打量,就讓他好好欣賞這場父子之間的生死決鬥吧,還是說黛冬寒不打算隱瞞身份了呢?
“……可惡啊,惠王,不能夠聽他的話,我們占有著絕對的優勢!”
錆兔連忙勸說道。
惠王之所以參與進來,並不是為挑戰自己的父親,而是為了阻止某件事情,被沃西斯解讀成為了父子不和,根本沒有這件事情。
沃西斯登門暗訪之後,他們將計就計,卻不曾想,沃西斯早已設下了計中計,未能夠察覺出這一點的他,對此懊悔不已啊。
“惠王,請放心,我們不會同意沃西斯的提議,您在進入恩納卡姆依之後,並未殺害過我們一人,明明可以在包圍我們之後全力進攻的,卻選擇了退避三舍。
你我二人所在的封地是鄰居,這場爭鬥就此結束吧!
我伊洛瓦底是恩納卡姆依的皇,在這裡是我說了算,而不是沃西斯!”
伊洛瓦底連忙站出來說道。
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伊洛瓦底,先帝駕崩之後,你也按捺不住野心了嗎?你們恩納卡姆依想要對抗整個大和不成?我可是帝的親生兒子,不服從我的意誌,就是背叛這個國家。
你們恩納卡姆依未能守住大和的邊疆,還要連累到帝都派遣兵力支援,已經是極大的罪過,現在正是你們將功補過的時候,哪怕恩納卡姆依的子民全部戰死,也要將敵軍全殲於此!”
沃西斯大聲喝斥道。
“……如果是帝的話,絕對不會要求我們這麼做的,沃西斯,你究竟是何意圖,與尤尼艾爾作戰隻會讓更多的民眾死去。
我不管你是什麼八柱將,還是帝的兒子,現在唯一一個做主的是監國大佬,帝皇的禦弟,哈克殿下!
他的意見是要與惠王和平結束這場紛爭。”
伊洛瓦底聽不下去了,他必須要為恩納卡姆依的民眾站出來,不管沃西斯有著什麼目的,都不能夠把他的子民牽連進去,哪怕是帝,要讓全體恩納卡姆依子民為了某件事情去死,他也不會同意的!
“伊洛瓦底,你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嗎?不服從帝都的支配,後果是什麼你應該明白的吧?過去,也有著類似的事情發生,但沒有一個是好結果!
你們所效忠的帝,可是比想象中更加殘酷的,流放、摧毀、殲滅了不知道多少部族,才有了這個虛假和平的國度!”
沃西斯生氣了,為什麼,連一個個小小的恩納卡姆依也要和他作對!
做一個旁觀者不好嗎?
“伊洛瓦底大人,彆和這個弑君者爭執下去了。
穗香大人,是時候把真相告訴民眾了!”
黛冬寒讓出了身位,從眾人身後走出來了一個淺金色微波浪卷發的女人,她的額頭上佩戴著一個帶著圓錐的發飾。
她正是大宮司穗香,帝生前最信任的助手。
“沃西斯……現在認罪還不算遲,你雖然殺掉了你的父親,我想他並不會怨恨你的。”
穗香心情複雜的看著沃西斯,他也算是她的兒子啊,是她和水戶一同把他撫養成人的,卻不曾想,他走上歧路。
剛才看著黛冬寒教育惠王,她不禁在想象水戶教育沃西斯的場景,可惜的是,沃西斯並不像惠王一樣聽從長輩教誨。
“為什麼……為什麼到現在你還要阻止我啊,你們啊是不是愚蠢,這個國家交給我來統治明顯會更好吧!
隻要我將偉大之父的遺產全部再現出來之後,區區尤尼艾爾大陸早晚會歸順於我的統治啊,包括圖斯庫爾,整個世界都要在我的統治之下!”
沃西斯後退了兩步,他沒想到穗香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並沒有發現假的“哈克”,他看到了黛冬寒假扮的奧修特爾並未起疑,為了儘快達成讓尤尼艾爾父子相殘的計劃,而忽視了這件事情。
原來如此,是這樣的啊,“哈克”成為了真正的哈克,所以奧修特爾才要複活啊!
可惡,可惡,可惡,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阻止他!
“……閣下先前將一切過錯歸於我的兒子,我這個當母親的可不能夠當作沒有聽到啊!”
與此同時,藍色的光雨從天空中落了下來。
從這陣光雨中走出的是一位身披著蝴蝶羽衣,有著紫羅蘭發梢的漆黑長發的女人,那一抹微笑如此的神聖光輝,足以治愈一切的傷痕。
“母親大人!”
惠王頓時露出乖順的模樣,極為恭謹的跪了下來。
“始之姬殿下……”
錆兔與真菰等人也跪了下來。
“啊呀,惠惠啊,在家裡淘氣,娘親怎麼都會容忍的啊,可是啊,這一回,我是真得生氣了哦!”
蝴蝶忍眯眼微笑著輕撫著惠王。
“是……”
惠王瑟瑟發抖到流淚了,第一次見母親大人這般生氣。
連狡辯的想法都沒有了。
“嘛,我知道你為什麼要胡鬨,你不舍他就這樣消逝,對吧,但是啊,你的爹爹他啊,所肩負的事情是很重要的,你也已經不是撒嬌的年紀了哦,今後也要成為弟弟妹妹們的榜樣啊,他們沒有了爹爹和娘親,就要由你來教育他們了啊,明白嗎?”
蝴蝶忍歎了口氣,緩緩蹲下身體把惠王抱在了懷裡。
他不想讓黛冬寒消失,離開這個世界,以前他什麼都不知道,任性胡鬨著度過了童年,可是,現在卻知道他的父親必須要離開這個世界,這才後悔沒有和父親度過好美好的日常。
“是……母親大人……”
惠王忍不住流出了眼淚,那些過去的時光他未能好好珍惜,一直和父親不對付,其實他是非常喜歡他的,隻是不好意思表達,現在想要表達也沒有機會了啊。
他想要挽留自己的父親,但是他也明白,有些事情是隻有他的父親才能夠做到的,沒有人能夠替代得了他。
“既然你來到了這裡,就見證到最後吧,你的父親是多麼優秀的男人,你可要以他為榜樣。”蝴蝶忍輕撫著惠王的腦袋,然後緩緩地站起來,看向了沃西斯,冷冷地說道,“雖然想要親自動手懲罰你這個性格糟糕的沒趣味的醜陋男人,但是還輪不到我來動手呢。
亞絲娜。”
“欺負小小赤仔的家夥,我絕對不會饒恕的!”
在蝴蝶忍的呼喚下,亞絲娜抱著一個遺物,振動著潔白的羽翼,從天空中落了下來。
首先抱抱惠惠,貼貼,然後按下了遺物的開關——
隨著“嗡~”的一聲,一副立體影像被投射了出來。
正是沃西斯前往蝴蝶閣樓與惠王的談話,同時,還有著沃西斯與時櫻、凸砰砰三個人的密謀。
“……原來是你,一切都是你做的啊!沃西斯——!
恩納卡姆依可不是你實現野心的道具啊!!”
伊洛瓦底看著影像生氣了,手指顫抖地指著沃西斯咆哮起來,身為一個老人家,沒有什麼能夠讓他生氣的事情,可是他真得忍不了啊。
“大宮司閣下,惠王早已被我國的君主內定為儲君,隻是尚未正式宣布而已。
如今,我國的儲君卻是遭受到了你國八柱將沃西斯的陷害與羞辱。
如果不能夠妥善解決,不日,我尤尼艾爾將集結百萬雄兵揮師東進,到時候,帝國之戰一旦啟動便無休無止,直至一方徹底滅亡為止!
若是您不希望看到屍骸累累的慘景,就請親手將沃西斯誅殺吧!”
蝴蝶忍看向穗香嚴肅地通告道。
“……哎……沃西斯啊沃西斯,這一次沒有人能夠幫你了,沒想到你居然利令智昏的選擇最不可觸犯的事情。”
穗香明白這不是玩笑。
本身,水戶拜托黛冬寒扮演哈克立下聲威就欠了他一份人情,結果,還是啟動了天照,由於雷光的背道而馳彌補了水戶的過失,然而,沃西斯卻把主意打到了人家兒子的身上,還是儲君啊。
私自作主,聯合凸砰砰和時櫻出賣了恩納卡姆依,又翻臉將惠王推向絕境,幸好惠王沒事,否則,帝國大戰將不可避免的爆發。
“……哈哈哈哈……好,很好,很好,既然你們全部都變成了敵人,那就全部死在這裡好了!”
沃西斯沒想到自己竟然被監視了,他居然沒有察覺到一點。
不過,他還沒有一張最強的底牌!
Master K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