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繪畫比賽的評獎中,黛冬寒獲得了最高的大賞,作為今年的黑馬擊敗了曆年大賞得主的天才繪畫少女阿莉娜*格蕾。
這本應是一件高興的事情,直至黛冬寒看到了金賞得主,阿莉娜*格蕾的畫作之後,他才徹底明白,今年的評獎中存在著不公平之處。
甚至於,在獲獎作品的展出過程中,作為唯一金賞得主的阿莉娜*格雷的畫作卻被展覽在了畫館的最深處,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仿佛害怕被人看到一樣。
這是不合常理的,獎項的排名從高至低依次是大賞、金賞、銀賞、銅賞,此次繪畫比賽,大賞得主僅有一名,其餘三個獎項不限人數,但是金賞隻有阿莉娜一名,說明這個層級的作品無人能夠和她相提並論。
陳列在展出牆上的作品,最顯眼的是黛冬寒的《黑色的夜曇》,而在旁邊是一些小學生的銀賞和銅賞,金賞則雪藏在了展館的深處。
更令黛冬寒難以理解的是,阿莉娜的作品下麵並沒有任何標注,繪畫作品的名字及相關評語都不存在。
那麼,阿莉娜的畫作是一幅怎樣的作品呢?
這是一幅看起來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的油畫,生靈活現到令人感覺到恐怖。
畫上是一個懷孕的女人,隻是她的肚子卻被畫成了地球,這顆腹之星球並非美麗,而是像腐敗的植物般,在阿莉娜那彆出心裁的設計下仿佛能夠讓人感覺它在冒出著腐敗的氣體。
潰散的組織,以及啃食的蟲子,甚至連藏在組織之下的蛆蟲都描繪了出來。
女人那擴散的瞳孔偏執而瘋狂,似乎在強烈的動搖著,乾枯崩血的嘴唇,三五脫落的牙齒中咀嚼著某種動物的組織,至於她的長發,那是真人的頭發,將頭發切碎,用手工粘貼畫的方式混合著調和的顏料繪製而出,看上去有種狂亂擺動的感覺。
站在畫的麵前,黛冬寒感覺自己被畫中的女人用墨綠的亂發纏繞住了全身,正在被她吞噬著。
以藝術水平而論,阿莉娜的這幅畫所展現的意境及技藝都遠遠越過了他的《黑色的夜曇》,是真正的天才之作,和凡人拉開了絕對的差距。
這不是他的妄自菲薄,而是事實,真正的大賞是阿莉娜的這幅作品,而他的作品固然優秀,卻僅能夠列居金賞,金賞可以多個,但是大賞隻有唯一。
正因為阿莉娜的作品過於“驚世駭俗”,所以難以被大眾所接受,她的“美麗”隻能孤芳自賞,而無法成為宣傳繪畫比賽的主頁。
真正的大師級作品,往往會在天才逝亡時才會被人們歌頌為至寶,也許在未來,人們會驚歎於這幅畫的鬼斧神工。
這一刻,黛冬寒突然有一種感覺,如果他都不能夠理解這位天才少女,那麼才是真正的醜陋,米粒豈敢與晧月爭輝,恬不知恥的獨占人們的眼球,他無法接受這種狡猾的榮耀。
於是,他悍然取下了這幅畫。
“喂,你在乾嘛?”
跟隨著黛冬寒遊覽畫館的雪之下一家大驚失色,雪之下雪乃都秉持不住心情了,走上前去喝止。
“彆攔我,我隻是將它放在應有的位置之上!”
黛冬寒冷冷地掃了雪之下雪乃一眼,抱著這幅來到了大賞畫作的位置上,由於他的行動很是迅速,導致工作人員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將自己的畫作摘下,掛上了阿莉娜的畫,然後拿出繪筆,找到標簽卡,用瘦金體寫上了——
《夏娃哀歌》。
他不知道阿莉娜會給它起什麼名字,也沒有時間去找她問出名字,於是便將第一眼的感覺寫了出來。
然後他寫上了自己的評語【這是我們的星球,掙紮於人類文明的近未來,環境保護任重道遠,彆讓我們的母親枯萎凋零,否則人類必將自食惡果】。
他更不知道阿莉娜想要表達的主題是什麼,或許隻有瘋狂而沒有主題,但是他想要它發光,所以為它送上了讚頌之歌,慶祝它的誕生。
用【環境保護】主題來宣傳,無疑能夠受到所有人的關注與稱讚,它的魔力也將成為魅力。
正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為了讓它能夠廣受讚頌,他任性的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用瘦金體的書法書寫,通過書法的藝術點評,來讓工作人員難以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