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阪家的喪事結束之後,黛冬寒便前往了千葉警署本部。
按理說,作為遠阪家代理家主的他是不能夠在取證結束之前與肇事者會麵的,但是,他在治喪期間還未正式入籍遠阪家,因此從法理上說仍然不是遠阪家的人。
他現在的身份是肇事者的朋友,代理肇事者聘請了律師前來解決這場“意外致人死亡的交通事故”。
“進去吧,最多給你五分鐘,想不到你會用這種方法!”
右近衛警部認識黛冬寒很久了,一直覺得他是個剛正不阿之人,而現在他卻在用一種不光明的手段息事寧人。
公家想要通過這件刑事案件來阻止旅遊專線的開發建設,所以交給了他來處理,但是,黛冬寒卻是從中作梗妨礙了他的調查取證。
“在結果正義與程序正義之中,勝出的往往是程序正義,但是無論程序正義還是結果正義,最終都無法回避一個問題,人們追求的是集體正義而非個人正義。
律法是建立在社會的基礎之上,是隻有群居社會才會具有的法則。
無論是什麼樣的組織,都在以集體的利益為目標,正因為如此,個人的理想才如履薄冰。”
黛冬寒說著,在律師的陪同下進入了談話室。
在他們進入不久之後,一個染著黃發的少年被帶到了強化玻璃的另一側。
“薩非羅斯大人!”
看到黛冬寒的那一瞬間,對方就立即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阪井佑二先生,你好,我的記憶力是很好的,在一年前,我們見過的,當時我還在你家坐客了,還有著右近衛警部的兒子。”
黛冬寒拉開椅子坐在了對方的對麵,說來巧合,去年的遠足露營中,他和阪井父子有過一麵之緣。
“您怎麼在這裡?”
阪井佑二怎麼可能不知道黛冬寒,可是他們暴走界的帝王啊。
“說來話長了,我現在的身份是遠阪家的代理家主了,此次來見你是為了解決這場事情,順便將你從這裡帶走。”
黛冬寒並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
“很抱歉,即便是您,我也不會向遠阪家低頭的!”
阪井佑二倔強地說道,他寧願認罪也不會原諒遠阪時臣的行為。
“你如果認罪的話,故意殺人、妨礙交通安全等罪名便會落實,加上你本身就有著前科,最嚴重的情況可能是終生監禁。
這對於你已經故去的父親來說,是他所期望的嗎?
而且,直至現在老人家的遺體仍然未能火化下葬,你不想親手送走他嗎?”
黛冬寒直白地問道。
“我沒有罪,錯的是這個社會,為什麼允許那種事情?”
阪井佑二從一開始便堅持著無罪,他從來不會向任何人屈服。
“你說的沒錯,這個世界是錯的,有很多事情都是錯的,但即便如此,我們還要在這個世界中生存下去,找到消除錯誤的辦法。
旅遊專線設計已經全部做出了整改,目前正在重新設計方案,你的父親想要保護的並非是你們的宅地,而是你們家背後的那片池塘吧,每年春天,會有一些從西伯利亞來的天鵝落在那裡過冬,和他很是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