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企穀八幡自嘲著說道。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由比濱結衣看著這間三權分立的社團教室,盤坐在正前方的黛冬寒,坐在靠窗戶旁邊的雪之下雪乃,與雪之下雪乃隔著兩條長桌的比企穀八幡,這個氣氛怎麼有點微妙啊。
“是平塚老師介紹你來的吧,說說你的委托吧,這裡是為所有總武高國民服務的侍奉社,社長是雪之下雪乃同學,內部社員是比企穀八幡同學,外部社員是我。”
黛冬寒依舊在打坐之中。
“啊呀,我可沒有聽說還有什麼外部和內部之分,不說話,還以為你是吉祥物呢?”
雪之下雪乃困擾的歎了口氣,劍道社有自己的道場吧?
“社長兼吉祥物不是你麼,雪之下,你說呢,比企穀?”
黛冬寒將戰火燒到了比企穀八幡所在的邊緣。
“……”
比企穀八幡以沉默來表示拒絕參戰,他明顯是炮灰角色啊。
“失望了吧,某個擁有著高度自覺的男人,可是道心堅定如鐵呢,這種百分百會虧本的風險投資,他怎麼會做?”
雪之下雪乃歎了口氣,比企穀八幡是誰也不幫的,明明是侍奉社的部員,應該與她一同禦敵啊。
“比企穀同學,為虎作倀和匡扶正義,你選哪個?”
黛冬寒進一步追問。
“我選擇明哲保身。”
比企穀八幡不為所動的說道。
“看來我又發現了你的一個優點,比企穀同學,這就是民間常說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吧?黛孔雀,一無所有的人是不會受到任何威脅的,想要一個膽小如鼠的人瞬間虎軀一振是不可能的呢。”
雪之下雪乃的話語完全聽不出讚美的感覺來。
“狂咲姬的簽名照。”
黛冬寒朝著比企穀八幡拋出一個他絕對無法拒絕的理由。
“嗯哼,這位就是本社的社長兼吉祥物……話說,你是誰啊?”
比企穀八幡流露著視死如歸的表情,也許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但是大丈夫有所為不所不為的道理他是懂得的。
為了打斷僵局,他首先邀請由比濱坐下來,但是想到對方稱呼他比企這種有點親近的稱呼,完全想象不到他們有什麼接觸。
“都已經做了那麼久的同學,還是同班的。”
由比濱瞪了比企穀八幡一眼,坐了下來。
“不必傷心,就算是這位黛孔雀,他也不知道的,莫名有種感動,這個校園怕是沒有比他更誠實的人了。”
雪之下雪乃用纖細的手指抹了下眼角。
“不是吧?”
由比濱同學充滿疑問的看向了黛冬寒和比企穀八幡,
“是這樣的,比企穀同學可是一個不諳世事的純潔少男。”
黛冬寒歎氣,這個把柄要被雪之下雪乃一直抓了啊,雖然隻有他們懂得其中的微妙。
“有些人我還是會抬頭看一下的。”
比企穀八幡完全不懂這個啞謎的指向。
“啊哈哈~感覺你們很有趣呢,都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無所不能的黛君也會有這種無可奈何的時候,雪之下同學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冰冷,比企……比企……”
由比濱食指搭在臉蛋上試圖想出恭維的台詞,但到了比企穀八幡這邊停頓了一下。
“比企穀可是一個善良的人。”
黛冬寒補充道。
“啊,對對,比企是個比想象中更善良的人。”
由比濱同學連忙應聲道。
“……見麵就發好人卡,你是惡鬼嗎?”
比企穀八幡如遭雷擊,善良的人這種形容通常會出在現悼文中吧。
他不禁想到,某個未來,隻有爸爸媽媽和妹妹圍著他:
爸爸說【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媽媽說【你是個好人啊】,妹妹說【歐尼醬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一時詞窮的他們甚至想不出什麼更能夠代表他一生的話語了,不過隻有妹妹可以原諒。
“呐,黛孔雀,你也是個善良的人,如果當初我也這麼對你說就好了,真是抱歉。”
雪之下雪乃不知道從哪裡切到了笑點,白皙的食指和中指捂在嘴巴上麵,朝在黛冬寒輕笑起來。
“額,這句話從你嘴裡麵說出來更加惡心了。”
黛冬寒歎了口氣,想象那一幕的情景,絕對不要,聽起來就有一種讓人撞牆的衝動。
“沒有什麼比溫柔的話語更加殘酷了,好了,由比濱,你有什麼委托。”
比企穀八幡今天又成功以自己為例總結了一條比企穀警世格言。
但是,該停止了,不然這個教室又會回到“一山不容二虎,隻有比企穀瑟瑟發抖”的局麵了。
“震驚!比企居然主動展開了話題!
那個,我想要學習如何做曲奇……”
由比濱同學沒有想到侍奉社竟然是由比企穀八幡支配著氣氛的走向,突然感覺非常開心。
她甚至揚起了小拳頭,暗自給他加油,絕對不能夠輸給雪之下雪乃和黛冬寒這兩個人。
不得不說,認真起來的比企穀八幡在她的感覺中還是挺帥氣的,雖然那雙死魚眼依然看不到一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