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雪乃緊緊地抓著書包的帶子，說著自己都不甚明了的話，可是，她仍然想要說出來。
“是啊，確實不符合我的個性，這是我的笨拙吧，這種心情曾經有過，明明很難受，卻覺得苦中有甜，哪怕到最後什麼都得不到，也樂此不疲。”
黛冬寒的聲音有些沙啞，心中不由得在想，或許這就是結束了。
“不，是我太懦弱了，我也想不到自己會有這樣的一麵，明明是很簡單就能夠做出決定的事情，卻輾轉反側，抬不起放不下，我很抱歉。”
雪之下雪乃咬起櫻色的嘴唇，由於過於用力，導致上麵的血色儘失。
“所以，你追上我，就是想要讓我停止這些事情嗎？嘛，如果是你的願望，我會滿足的，畢竟從侍奉社畢業的我還沒有給你留下任何禮物呢。”
黛冬寒想起了西歐之行，大概雪之下雪乃就是從那個時候起，認識到這個世界之外的世界，讓她對於幻想與現實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你為什麼就是不明白呢？”
雪之下雪乃的眼眶中漸漸彌漫上了水霧，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畢竟我也有笨拙的時候，我不是沒有耐心，而是無所適從。”
黛冬寒停下了腳步。
“我就不是了嗎？我也不是害怕，更不會討厭你，隻是不知所措，所以，可以請你像去年一樣嗎？不要學姐姐的那一套，也不要擅自理解不存在的事情從我的身邊消失！”
雪之下雪乃轉過身來，即便是在學生們匆匆走過的樓梯間，也忍不住走到他的麵前訴求道。
“我做錯了嗎？”
黛冬寒歎了口氣，他的青春物語也太折磨了。
“不是錯，怎麼可能錯，是不正確，不是我不期望，或者不想要，而是不希望以這種方式。
你之前對我和比企穀同學說的那些話，或許無比正確，但也讓我無法觸及你了啊。”
雪之下雪乃從來沒有這麼糾結過，以致於她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我那麼做是因為察覺到了危機啊，確切說是我不夠自信，某種程度上，我嫉妒比企穀，即便他有些陰暗，但對於你來說，他的普通正是你的現實不是嗎？
我雖然是夢幻般的存在，可我不夠真實，像仲夏夜之夢一般，隻是一場精彩的舞台劇。
或許我還有更為精彩的未來，但我不由得作想，也許這才是我人生中的瞬間。”
黛冬寒伸手緊抓著胸口，壓抑著翻滾而激蕩的心潮。
“你怎麼能夠這麼想？或許我不認為自己是特彆的人，但是我必須否定庸俗，比企穀同學確實看起來比那些渾渾噩噩的人順眼一些，但不能夠取代你。
我也從未把過去一年當作虛幻！
我啊，並不想要看到你困擾的一麵，該困擾的是我才對！”
雪之下雪乃歎了口氣，眼下他們是爭論不出個所以然了。
“但是，目前的你，是沒有辦法承擔起那個困擾的未來的，我試圖做些什麼，來幫助你，看來你比我要強的多了。”
黛冬寒伸手拉起雪之下雪乃的胳膊，快步走出了樓梯間，他們再爭論下去，明天真的要傳出緋聞了，好在，他們之間的談話隻有他們自己理解其中意義，對於旁人來說有些過於晦澀難懂了。
“是啊，我很要強，你和我相處到現在還不死心嗎？看來有必要說清楚一些事情，我啊，從來沒有允許過你退出侍奉社，平塚老師當初給我們的課題，並沒有結束。
我也不想它結束！”
雪之下雪乃從來沒有對任何人這般屈服過，換成旁人，她才不會糾結這份地步。
“如果……如果這樣說的話，我完全可以接受你的提議。”
黛冬寒雖然仍然有著困惑的地方，但他至少沒有了困擾，神情稍微愜意了一分。
“你啊……”
雪之下雪乃強忍著笑意，對她來說，今天也有著不錯的收獲，經曆了漫長的一年，她才得以見到他的這一麵，誰說他無所不能的，這不是也有笨拙到可愛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