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一會兒回村我就和你一起回知青點拿錢。”謝景行說完就不再理會周圍的人,坐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謝景行本來一開始沒打算理會男女主,卻不想沈建國說話這麼難聽,夏安安也在一旁不吱聲任由沈建國出頭。他謝家二少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直指鼻子罵過,雖然沈建國罵的是原主,但如今他在這具身體裡,那就是罵他,他如何肯吃下這個虧。既然他們主動來招惹他,不出點血怎麼行,況且原主救了夏安安也是事實。她也不怕夏安安不給,夏安安隻要想嫁給沈建國,就絕不會讓自己在村民們心裡留下個忘恩負義的印象。若是再隔幾天等夏安安適應了重生的情況,這筆錢她恐怕就不會如此輕易的給謝景行,但現在謝景行趁她剛重生,一時打得她措手不及。
兩百塊錢在這個時候可不是小數目,紅旗村不少人結婚聘禮也不過才一百塊,如今謝景行突然得了兩百塊,周圍的村民怎麼可能不嫉妒。不過被剛剛謝景行的氣勢所攝,他們倒是沒有當著謝景行的麵說酸話,這一路牛車上倒是格外的安靜。
沈戰是偵察兵出身,整個過程他看似安靜的坐在那裡,卻把所有人的情緒都收進了眼底,謝景行看似生氣,眼中卻帶著漫不經心,提到兩百塊時眼中也沒有貪婪,夏安安答應給時也沒有欣喜,明顯他對兩百塊錢根本不在意,並且整個過程謝景行將沈建國和夏安安的性格特點利用得十分得當,讓兩人全程都在被他牽著鼻子走。
至於夏安安,她雖然掩飾得好,但她看沈建國的眼裡帶著勢在必得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依然被沈戰發現。他可是知道的,就在兩天前,夏安安對沈建國的追求還是十分抗拒的,眼中帶著城裡人的高傲和對鄉下人的不屑,如今她眼中的高傲更甚,那是一種淩駕於所有人的高傲,仿佛她是全知的神一般,唯獨麵對沈建國的時候,這些高傲統統都收斂了,若說她愛慘了沈建國才會如此,但她的眼中又沒有一絲愛意。
至於沈建國,他雖然對這個弟弟沒有什麼感情,但他還是第一次發現這個弟弟可能腦子不太好使,難怪眼光這麼差,看上夏安安這樣滿腹算計的女人,對於沈建國今天的所作所為,他也十分看不上,僅僅是愛上了一個人就能讓他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嗎。此刻沈戰在心裡鄙視沈建國的行為,卻不知有一天當他愛上了一個人,維護起心上人來比沈建國更加不分青紅皂白。
牛車回到村子後,謝景行如之前所說同夏安安一起回到了知青點,在她委屈憤恨的眼神中拿了兩百塊揚長而去。
謝景行走後,夏安安送走擔憂的沈建國,回到屋裡再次清點了自己的財產。她下鄉不到兩個月,她下鄉的時候,爸媽給了她一百六十塊和一些票,下鄉後,知青都有一百塊錢的安家費,她購置生活用品花了一些,本來還剩下兩百三十幾塊,是一筆不小的錢。上輩子她就是靠這筆錢和家裡每個月寄來的票挨到高考,卻不想這輩子剛重生就被混子訛了兩百,看著手裡的三十幾塊錢,夏安安對拿走她兩百塊的謝景行更加厭惡了。
夏安安知道那筆錢在混子手裡恐怕是拿不回來了,但她心裡卻暗暗決定以後要找機會給混子一個教訓。不過如今最要緊的是儘快嫁給沈建國,這是她重生回來的執念,一刻都不想等,就怕夜長夢多。
謝景行回到家後,將布袋裡的東西拿出來,將新的內褲洗了一遍,然後將手洗淨,才從木盒子裡將那幾本醫書拿出來。
謝景行再次反複摩挲了幾本書的封麵,這一次他十分確信這個封麵有夾層。謝景行想了想起身廚房,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張半濕的毛巾,他小心的將毛巾捂在其中一本書的封麵上,待封麵被浸潤後,又換下一本書,待最後一本醫術封麵浸潤後,第一本書的封麵差不多也乾了,他又繼續重複剛才的操作,一本一本,一遍一遍,極為耐心。
如此循環操作五遍之後,幾本書的封麵已經因為多次浸潤和晾乾而變得凹凸不平。謝景行這才拿出他提前削好的薄木片從封麵的一角小心的將粘連在一起的封麵一分為二,因為前麵的操作,這個過程變得容易了很多,待整個封麵封開後,中間果然夾著一方巴掌大小的絲綢,絲綢十分輕薄,呈半透明狀,上麵密密麻麻的繡著小字。謝景行沒有急著看上麵的內容,而是將其他基本書封麵中的絲綢都取了出來。
謝景行將所有的絲綢拚在一起,才開始研究上麵的內容。
留下絲綢的人是一個醫學世家的族長,祖上甚至可以追溯到秦朝,他們一族人世世代代醉心於醫學,行事十分低調,屬於不出世的隱世家族。
經過世世代代的研究,這個家族攻克了不少疑難雜症,同時也自創出一套獨特的針灸之術,被命名為《閻羅針法》,意喻隻要有這套針法,隻要有一口氣在,連閻羅王也奪不了你的命,可謂十分強大。
這套針法作為衣缽在這個家族一代代傳下去,後代子孫也一直遵從家規過著隱世的生活,隻是作為曆練,每年都會喬裝出去給百姓治病,即便如此謹慎,也被有心人看在眼裡,對方有權有勢,強迫他們交出《閻羅針法》,遭到拒絕後,竟滅了他們滿門,幸好族長提前做了準備,將完整的《閻羅針法》繡到輕薄的絲綢上,藏在幾本書裡送了出去,中間不知道經曆了什麼,最後竟然流落到了廢品站,機緣巧合到了謝景行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