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正專注的往木桶裡加藥,聽到響聲抬起頭來,看到沈戰身後的謝景行露出詫異的神色。
他十年前就認識沈戰了,他現在還記得當時沈戰拿著一顆人參來他這裡賣時的模樣,眼神又凶又狠,跟狼崽子樣。當時他隻是可憐這個孩子才為他治傷,卻不想這孩子後來卻救了他一命,提前給他報信,讓他有了準備,將不合時宜的東西都處理了,這才逃過了那些□□搜查。
這次沈戰回來找他治腿,他看出沈戰成熟內斂了不少,但他知道沈戰骨子裡的東西根本就沒變,依然又凶又狠又獨,隻是從狼崽子變成了狼王。
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他有些擔憂他,就怕他這樣活得沒有一絲人氣。
沒想到今天沈戰竟然帶了個少年過來,看沈戰神色溫和,不似往常冷峻,顯然是這少年的原因,見少年眼神清正,老人滿意的點點頭。
“這位是?”老人問道。
沈戰介紹道:“這是王誌遠,小遠,這是給我治腿的老中醫賀老。賀老,小遠他對中醫感興趣,自己在自學,你沒事兒的時候教導教導他。”
沈戰如此親近又關心一個人是從沒有過的,可見少年在沈戰心中的地位,沈戰對他有恩,這要求他自然不會拒絕:“我先給你治腿,一會兒再考考他,看他自學到什麼程度,把手給我。”
沈戰伸出手,賀老給他把脈,點了點頭道:“恢複得不錯,以現在的恢複情況來看,你再來我這裡五次就差不多了。好了,你先去泡藥浴,泡好了我再給你針灸。”
沈戰聞言看了眼謝景行,抿了抿唇,最後還是將衣服脫掉,然後謝景行非常自然的將他抱進不同,這些天他每晚都要這麼做,已經不會像第一次那樣不好意思。沈戰的感受卻完全不同,他對少年抱著異樣心思,每一次與少年親密接觸都讓他心神激蕩,不過他向來心思藏得深,沒有被在場的兩人發現。
“小王,你過來,跟我說說你都自學了些什麼。”因著沈戰,賀老對謝景行的印象就不錯。
謝景行便說出那五本醫書的名字。
賀老問道:“那你看得怎麼樣?”
“都看完了,也記住了。”那五本書中有三本都是介紹草藥的,還有兩本是一些常見疾病的脈象和表征以及如何治療。
“那我考考你。”
“好。”
一老一少便一個考一個答,隨著時間過去,賀老看謝景行的眼神越來越亮,他發現隻要是這五本書的內容,無論是多小的細節,少年都可以在極短的時間裡說出來,少年之前說他都記住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像他們這樣學中醫的,一開始誰沒背過幾本醫書,但他沒想到少年所謂的記住是這種信手拈來的程度,實在讓他驚歎。
“這幾本醫書你學了多久。”
“七天。”
“什麼!七天!”賀老這次確實被驚到了,他入門的時候這五本書他至少要學一個月,就這樣師傅還說他有天賦。
“嗯,我記性比較好,一般的書看個三五遍就能記住。”謝景行倒沒覺得自己這算什麼不得了的才能,他讀書的時候經常參加一些競賽,見過不少天才,過目不忘,過耳成誦都是有的。正因為厲害的人見得多了,謝景行知道人外有人的道理,聰明而不自負。
賀老目光灼熱的看著謝景行道:“小遠啊,我的醫術勉強還過得去,你要不要拜我為師,跟我學醫。”
謝景行聞言也不猶豫,站起身恭敬的給賀老鞠了一躬:“師父。”
“好!好!好!沒想到我老了老了還可以收到這麼一個好徒弟。”賀老激動得臉都紅了,猛地站起來道:“你等等。”說完就風風火火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