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景行接收劇情時, 車子也到了祁家,祁父睜開眼睛,見謝景行一直呆呆的看著窗外, 祁父以為他是初到陌生環境感到害怕,出聲安慰道:“不用怕, 以後這就是你的家。”
謝景行聞言轉過身看向祁父, 此時他的臉上滿是慈愛,像極了一個疼愛兒子的慈父,但謝景行是誰, 一個人是否在演戲又豈能偏過他的眼睛?若他真的關心原主, 為何一路上沒有問過原主一句, 以前在哪裡生活?養父母對你怎樣?怎麼會在工地乾活, 是不是吃了很多苦?以前有沒有被人欺負?正常的父親麵對丟失十多年的兒子, 難道不是急切的想知道這些嗎?但這一路上祁父一句都不曾問過。
謝景行故作拘謹的低下頭,掩住眼底的諷刺。
祁父見謝景行這副悶不吭聲的模樣,皺了皺眉頭,眼中劃過一絲不耐:“到了, 下車吧。”在工地見到這個兒子, 他就對這個失蹤多年的兒子的能力什麼的沒有抱太大希望, 也沒什麼感情,但畢竟是自己的血脈, 既然找到了自然要接回家,沒有本事也沒關係, 好歹臉長得不錯, 好好教導一下, 也許可以用來聯姻為祁家做點貢獻。
謝景行下車後, 亦步亦趨地跟著祁父走進祁家大廳, 不時東張西望,將一個沒有見過世麵的鄉下人的模樣演得十成十。
祁父見他這模樣,雖然不喜,卻又放心不少,沒見識也好,至少好控製。
祁家人早就接到了祁父的通知,此時都在大廳裡等著。
“小佑,終於找到你了,這些年媽媽找得你好苦啊,媽媽好想你!”一見到謝景行,祁母就眼中含淚,她伸出手似是想抓住謝景行的手訴說多年的思念,但看到謝景行身上臟兮兮的衣服,眼中劃過嫌棄,伸出的手到一半又收了回去,裝模作樣的拭了拭眼角的淚水,不讓自己收回手的動作顯得太過突兀。
謝景行見狀心中冷哼,這些人一個兩個的莫不是都將他當成傻子,連做戲都如此敷衍!也對,原主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沒有見識的鄉巴佬,哪值得他們耗費太多心思。原主一開始懷著對家人的期待,確實沒有注意這些,但時間長了,原主在祁澤的誘導下丟了好幾次臉,這家人對原主的嫌棄便不再掩飾,才會讓原主對唯一對他表達善意的祁澤那般信任。
謝景行拘謹地看著祁母,久久沒有叫出媽媽,他經曆過多個世界,媽媽這個稱呼他叫過很多人,都是出自真心,但祁母顯然不配。
這一路上祁父自覺已經了解謝景行悶不吭聲的性子,也沒有耐心等他叫人,指著祁澤介紹到:“這是你大哥祁澤。”
祁澤沒想到祁佑還有找回來的一天,從謝景行進屋之後,他就一直在打量他。雖然臉還是那張臉,但因為常年風吹日曬,皮膚十分粗糙,身上穿著臟兮兮的工人衣服,神態拘謹,和前世那個在祁家金尊玉貴的長大,優雅如小王子一般的祁佑大相徑庭。
看到這樣的祁佑,祁澤眼中劃過一絲快意,聽到祁父的介紹,他一臉自責地對謝景行道:“小佑,當初都是哥哥不好,沒有看好你。”紀莫寒追求了他十幾年,他前不久終於放下了對紀莫寒的心結,接受了他,兩人如今感情正濃,這輩子他絕不會讓祁佑毀了他的幸福。
“哥,這關你什麼事,當初你也不過是個孩子。”祁悅聞言連忙道,看著謝景行的眼神充滿敵意,就是這個人,讓哥哥這些年一直生活在自責內疚中。
“好了,悅悅說得對,小澤你彆自責了,這確實不是你的錯,這些年你也過得夠辛苦了。”祁母一臉心疼的看著祁澤道,本就對謝景行十分嫌棄的她更是對謝景行多了一絲不喜。
祁父雖然什麼都沒說,但他看著祁澤的眼神同樣充滿了關切,跟優秀的繼承人兒子相比,祁佑這個失蹤了十幾年的兒子在他心中的分量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謝景行什麼都沒有說,但祁澤一句話就讓祁家人對他產生了不喜。嘖!重活一世,祁澤雖然腦子沒漲,依然是個腦殘,但這三言兩語上眼藥的本事倒是用得挺靈活。
謝景行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一家人相親相愛,臉上沒有如祁澤希望的露出受傷或難過的神色,反而附和道:“你們說的對,都怪我當初隻顧著捉迷藏,哎,是我太貪玩了!”他似是無奈地感歎。
祁澤聞言瞳孔一縮,他麵上不露聲色,小心翼翼的觀察謝景行的表情:“你還記得?”
“本來不記得的,不過一見到你我腦海中就閃過一些片段,說不定以後我多見你幾次就會完全想起來。”看著祁澤嘴角僵住的笑容,謝景行心裡舒坦了,看這人以後還敢不敢在他麵前晃悠,他可不想每天應付腦殘,看他們拙劣的表演,會拉低智商的。
“小佑,你剛回家,不用感到拘謹,有什麼想要的儘管告訴哥哥。”表情僵硬不過一瞬,祁澤很快就恢複過來,又成了那個溫柔的哥哥。
“好呀,那我想要一台電腦。”謝景行絲毫沒有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