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輸了, 祁澤和紀莫寒也沒有臉麵繼續留,而在會所門口焦急等待的祁悅看到兩人出來,待看清兩人明顯不悅的神色, 她心裡“咯噔”一下,不死心的詢問比試結果後,她也顧不得兩人, 一個人哭著跑回了祁家, 添油加醋在祁父祁母麵前告了謝景行一狀。
祁悅是祁佑失蹤後出生的, 也不知是不是將原本對祁佑的愛轉移到了祁悅身上,祁父祁母一直對祁悅十分寵愛縱容, 每次她一哭, 兩人就什麼都滿足她。
祁悅原以為這一次祁父祁母也會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樣,一知道她被人欺負了,就會想法設法的為她找回場子,即便這次欺負她的人同樣是祁父祁母的兒子, 卻不想祁父這次的關注點卻在彆處。
祁父聽完祁悅的話,眼裡劃過一抹精光, 問道:“霍禹親口說祁佑是他的救命恩人?”
祁悅點點頭,然後不滿道:“他是霍禹的救命恩人, 隻要他求情,霍禹看在他的麵子上,肯定不會將我列入霍氏的黑名單, 但他偏偏不肯,還說不認我這個妹妹, 不就是說他是鄉巴佬嗎, 他本來就是, 我又沒說錯, 我就沒見過心胸這麼狹窄的人。爸,你快打電話讓他回來,讓他幫我向霍禹求情,若是他不同意,你就先打他一頓,然後把他關在房間了,不給他飯吃,等他餓得不行了,我就不相信他不答應。”
祁父聽著祁悅理所當然的話,第一次發現這個女兒竟然這麼蠢,完全看不清形勢,他看著祁悅嚴肅道:“祁佑是你二哥,以後彆再讓我聽到你對他出言不遜。”心裡卻思量著如何利用祁佑搭上霍家,早知道這個兒子竟然是霍禹的救命恩人,他這些日子就不會對他不聞不問,不過現在知道也不晚,他記得祁佑知道自己是他的親生父親時,看著他的眼神還是充滿慕濡的,說明祁佑對親情十分期待憧憬,隻要他之後多關心他幾句,多給點錢花,祁佑這樣沒見識的最好騙,肯定就會對他這個親生父親言聽計從。
“爸!”祁悅不可置信的看著祁父,不明白向來疼愛她的爸爸這次為什麼不僅不幫她出頭,還這麼嚴厲的斥責她。
祁父不打算告訴祁悅自己的目的,怕她沒腦子在祁佑麵前說漏嘴,態度十分強硬道:“一會兒你二哥回來,你給我好好向你二哥道歉,就算你二哥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你也給我忍住,否則我就斷了你的卡。”
幾十年夫妻,祁母怎麼會不明白祁父的打算,見祁悅還要鬨,安撫道:“悅悅彆鬨,聽你爸爸的。”
顯然這樣浮於表麵的安撫完全不起作用,十六歲的年紀本就敏感叛逆,祁悅隻覺得自己被所有人拋棄了,哭著跑回了房間,“砰”的一聲摔上房門,聲音打得整個彆墅都能聽到,借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我看她是被寵壞了。”祁父說完便不再管祁悅,轉過頭對祁母道:“你以後也多關心關心祁佑,不要一天到晚隻想著美容購物,他現在用處大著呢。”
另一邊,祁澤和紀莫寒兩人坐在車上,祁澤沉浸在前世的不幸中,而紀莫寒因為對祁澤的遷怒,一時相顧無言,明明不久之前兩人還是甜蜜的情侶。
畢竟是自己追了十多年才追到手的人,紀莫寒生了會兒氣便緩和過來了,真要說起來這事是祁悅引起的,祁澤作為哥哥為祁悅出頭也沒什麼不對,總比祁佑那種連親情都不顧的人好,他不應該遷怒祁澤的。這麼想著,他伸手將祁澤攬進懷裡,他以為祁澤的沉默是因為輸了比試不開心,安慰道:“彆不高興了。”說完低頭親吻他的唇瓣。
祁澤閉上眼睛承受紀莫寒的吻,但以往讓他感覺甜蜜的親吻此刻卻讓忍不住多想,紀莫寒這是真不生氣了,還是將對他的不滿壓在心裡,就像前世一樣。明明是愛了兩世的人,卻不能全心全意的信任對方,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謝景行可不管自己在祁家人和主角攻受間引起的動蕩,此時他正和愛人一起吃飯,享受著愛人體貼細致的服務。
霍禹將一隻剝好的蝦放進謝景行的碗裡:“多吃點,你太瘦了。”剛剛遊泳時,謝景行脫衣服時他心裡本來還有些不可言說的心思,但等到看到謝景行消瘦的身體,連肋骨都清晰可見,那些旖旎的心思瞬間就沒了,隻剩下心疼。謝景行之前說“搬磚我在行”時,他隻覺得謝景行狡黠的模樣可愛至極,但如今想來,若不是長年累月做著這樣的工作,怎麼可能在行?一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心上人曾吃了那麼多苦,他就心疼的無以複加,連帶著對自己也升起了一股惱怒,惱怒自己為什麼沒有早早的遇到謝景行。他確實很有錢,但即便他再有錢也抹不去心上人曾經遭受的苦難。
謝景行自然的吃下碗裡的蝦,抬起頭來就看到霍禹心疼又自責的眼神,知道愛人這是又腦補了什麼,他覺得自己明明十分狂帥炫酷拽,怎麼愛人卻總把他當成小可憐?
“我沒事,你彆看我瘦,身體卻很健康。”這具身體經過他一個月的針灸調理,已經十分健康,但想要長肉隻能慢慢來,上個世界他要減肥,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要增肥。
霍禹卻隻當謝景行是在安慰他,建議道:“我們霍家的營養師還不錯,要不我明天讓他過去給你調理身體。”
謝景行本想說不用,但看著霍禹擔憂的眼神,他最終還是不忍拒絕:“好。”既然能讓他安心,他何樂而不為。
霍禹見他答應這才高興起來,一邊給他夾菜,一邊考慮著還要給他準備些什麼,祁家人顯然不重視他,他總要為他考慮周到。
正在這時謝景行的手機響起,謝景行拿出來一看,是祁父,這還是祁父第一次給他打電話,不過謝景行卻不意外,想來在會所發生的事,祁父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