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的名頭也隻在齊渡舟那裡不好使,平台看過工作室的相關資料後,老總就聞著味兒一般的找了上來。
不僅把推廣的事情辦的妥妥的,還跟主動跟他東扯西扯半天,直到虞堯鬆口和他加了X信才罷休。
虞堯通過新彈出的好友驗證,發現許清遠還沒從臥室裡出來,遂起身走過去,“還沒有找到?需要我幫忙……”
他剛走兩步話音都沒落,就聽見裡頭一陣奇怪的動靜,然後許清遠就從臥室裡衝了出來。
穿著浴袍的少年左手拿著螺絲刀,右手捏著大扳手,一張臉繃的有些僵硬,看上去不是要拿了工具去修水管,而是馬上就要甩著膀子跟人火拚。
“我已經找到了,走了。”他連頭也沒抬,匆匆就往外走。
虞堯神色莫名目送了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來原主臥室裡有什麼,再看對方這樣子,明顯是落荒而逃啊。
他眉梢一飛,逗弄人的心思頓起,唇角扯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故意戳破道,“你看到那些東西了?”
許清遠腳步一僵,手裡的扳手都燙手的差點扔出去,耳朵迅速攀上紅色,後脖頸被咬的腺體那塊,更是後知後覺,燙的像是要燒起來了。
就聽陸博陽語氣輕佻,“都是專門為你準備的,覺得怎麼樣?想不想試試?”
許清遠心臟砰砰直跳,腦子都要冒煙了——氣的。
他回頭惡狠狠瞪過去一眼,“滾。”
虞堯用手遮住上揚的嘴角,目送他怒衝衝的回了房間,“砰”的大力甩上門,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虎崽子,炸開毛張牙舞爪的露出乳牙哈氣,對敵人展示自己不好惹。
而飼養員看了隻覺得可愛,想rua。
不過虎崽子就是虎崽子,敢上手給他揉倒,他打不過你,給你來兩口帶血的讓你疼還是可以的。
虞堯有些可惜的進了臥室,打開沒關嚴的衣櫃門,徑直掠過那些用在人身上的工具,垂眸往角落裡看。
就見歪倒的工具包大敞著,連拉鏈都沒拉上,足以可見許清遠當時的慌亂。
其實虞堯沒有說錯,這一衣櫃的東西,確實是原主專門給許清遠準備的。
當時在俱樂部裡驚鴻一瞥,陸博陽麵上裝的正人君子,在許清遠接近的時候不溫不火的,始終表現的很紳士,其實回程的路上就一一下單購置,後麵也是故意放縱許清遠接近自己。
所以也可以說陸博陽也是一見鐘情。
不過許清遠本人肯定不稀罕就是了,是聽到了都要上來啐一下的程度。
然後二話不說就搬家走人,什麼臨時標記後需要觀察等確認信息素穩定之後才能出門這種事,全部都不管了。
畢竟對許清遠來說,出去隻是有可能遇到危險,但和陸博陽待在一起是一定有危險。
虞堯沒打算洗白陸博陽,反正補償虧欠的人和原主是人渣這兩點並不衝突。
這麼一想,補償許清遠的難度是前所未有的高。
對齊渡舟他還可以用錢用工作給他機會,但這些落在許清遠眼裡,全都是圖謀不軌。
“或許可以先試著聯係那些享譽國際的音樂家們,看看能不能搞個音樂會還是講座什麼的,正好季懷宸也是音樂係的……”
虞堯摸了摸下巴,突然短促的笑了聲,“興趣愛好如此雷同,該說不愧是官配?那隻能祝他們幸福了。”
那樣任務三也敲定了。
許清遠一直弄到淩晨才終於洗了澡,彼時陸博陽的房間已經沒了燈光悄無聲息的,隻有門口貼著張便條,熟悉的字跡潦草的寫著:睡了。
想想自己這麼費勁巴拉的大半夜修東西是因為誰,再看看這罪魁禍首不僅沒有半點愧疚感還睡的香甜,許清遠就忍不住舉起手裡的大扳手。
他和那張便條大眼瞪小眼,眼睛都要發射動感光波燒穿門板將人刺殺在床。
最終,報複和良心的拉鋸戰以後者的勝利而告終,他不甘的咬了咬牙,還是轉身走了,將工具粗暴的丟在桌上,企圖製造噪音驚醒某個混蛋。
很可惜他清楚的知道公寓的隔音做的有多好,根本不可能被吵到。
許清遠決定多喝一杯睡前牛奶消消火,走近廚房卻見料理台上正溫著一盒牛奶,上麵也貼著一張便簽,一模一樣的字跡寫了兩行:
[給你的獎勵]
[做個好夢]
偶爾,陸博陽心血來潮也會做這樣的事情,都說鐵漢柔情最為動人,於曾經的許清遠來說,這樣的代表著關心的小細節最能讓他心動。
可如今他拿起牛奶揭下便簽,隻覺得心情複雜。
溫暖的熱度攀上指尖,卻沒能像往常一樣暖到心底,隻有心臟麻木的疼痛感。
“成年人誰要喝溫牛奶啊!”許清遠嗤之以鼻的將牛奶放回去,便好像真的對那段感情也棄如敝屣。
他拉開冰箱拿出裡麵一罐啤酒,拉開環大口灌下,苦味在唇舌間蔓延讓他下意識皺眉,卻擲地有聲的吐出“爽”字。
翌日,虞堯是被電話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