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雲, 薑瑜那位養在外婆身邊的表姐,而虞堯記得,女主這位已經去世多年的外婆似乎有靈婆之名。
“柳?倒是巧,我記得水城有一個柳家。”沈嘉彥就是水城沈家人, 楊桐雪和他最初的相遇也是在水城, 不過現在已然脫離沈家多年, 雙方早已經沒了聯係,甚至沈家都不一定知道早該死去的沈嘉彥,竟然還活著。
楊桐雪露出幾分回憶的模樣, 唇角勾起一點笑容,不過很快又撇下去,眼神也沉了沉, 也不知道到底想到了什麼。
虞堯聞言莞爾,手指再次在這個名字上點了點, “確實是巧,我若是沒有記錯, 薑瑜曾提起過自己幼時常去水城避暑,她水性頗好便是在那裡練出來的。”
水城如其名,臨水而居, 水上交通便利, 從古至今多出商人, 十足富裕,有錢人很多。網上有玩笑話說百萬家底在水城隻能算貧困戶,誇張的成分肯定是有,但其富貴也可見一般。
楊桐雪立刻就反應過來,將自己知道的有關水城柳家的事情都說了。
要說在沈家崛起前,水城其實也是有幾戶不錯的除靈世家的, 柳家便是其中之一。水城多商賈,商人走南闖北經曆的事情多了,手底下總會有些不乾淨的事情,故而除靈人十分吃香,拿這些當斂財手段的不乏三四,甚至還配合一些家族裡的陰私手段害人性命。
沈家先祖是道人出身,最是看不慣這些醃臢手段,便憑一人之力直接將這些半吊子的家族比了下去,此後世人便隻知道水城有沈家,而不知還有其他。
至於那些小家族自然也在不久便消失在曆史洪流裡,隻留下一些似是而非的除靈故事,不過由於不夠精彩知道的人不多,也並沒有被收錄在《除靈故事精選》當中。
楊桐雪對這個柳家是不是記憶中的柳家並不在意,他隻是有些好奇,“據我所知,薑瑜外婆所在的柳家也隻剩下這位表姐一個人了,在薑瑜和夏景言結婚之前,她都沒在羊城露過臉,眾人都不知道薑家還有表小姐,她和夏家無冤無仇,為什麼會突然針對他們呢?”
“正是這樣才更奇怪。”虞堯往後靠了一下,抓住謝纓垂落的一縷銀發把玩,緩緩道,“如你所說,柳家這般低調,因何就來參加了?”
“許是不好推脫?”楊桐雪隨意道。
虞堯搖了搖頭,“當初我和薑瑜訂婚,也不曾見過這位柳小姐。”如果是薑瑜和夏景言的婚禮,這位柳小姐來確實無可厚非,但是按照她的性格,應該也會推掉來夏老爺子的壽宴才對。
楊桐雪彈了彈指甲,頓時落下瑩瑩花粉,他輕輕吹了一下,馨香撲麵而來,他眼神飛快的往謝纓臉上一掠而過,故意道,“我都忘了你和薑瑜還曾經有過這麼一段情緣,難怪對薑家這麼了解。”
虞堯手上一頓。
不待他說什麼,門鈴驟然響起,謝纓起身難得的竟然主動去開門,虞堯任那銀白的長發從手中漸漸抽離。
薑瑜。謝纓記住了這個名字,他不知道褚澤文曾經和她有過什麼糾葛,他隻是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麵時,那人曾抓著他的手說這裡已經有主了,讓他去找彆人。
原來這個人就是薑瑜,一個女人。謝纓心中翻滾上來戾氣,他沉冷著眼打開門。
須臾,他“碰”的重新關上了門。
“怎麼了?”虞堯聽見關門聲,覺得謝纓有點反常,轉頭看著往回走的人。
“什麼也沒有。”謝纓語調陰冷,還有點氣悶的樣子。
虞堯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有些猜測到外麵的人是誰,而另一邊楊桐雪已經證明了他的猜測。
楊桐雪早在謝纓關門的時候就敏銳的嗅到了貓膩,秉著這熱鬨不看白不看的道理,當即就閉上了眼溝通外麵的雜草樹木之類的,沒多久就“看”到了被擋在門外,神情怔然的薑瑜。
她是一個人來的,穿著沉悶的衣服,臉上還掛著黑眼圈,狀態不怎麼好。
當然,這些並不重要,楊桐雪立刻就反應過來謝纓為什麼關門。
他睜開眼,眼神一片晶亮,滿臉都是看好戲的姿態。
門鈴沒有再響,但是虞堯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上麵的名字赫然顯示“A小瑜”。原主褚澤文對薑瑜沒有什麼感情,但深知做戲做全套的道理,當然不可能放過這些細節。
正是因為褚澤文表現的太好,才騙的薑瑜死心塌地,動用薑家的關係給他打開方便之門,為褚澤文在上流打開了一條路,不過薑瑜隻是一塊踏腳石,褚澤文後麵能站穩腳跟,還是因為他能力確實不俗。
總之,虞堯來的時候,劇情早已經結束,兩人也徹底分道揚鑣了,他以為大家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接觸,就沒有改這些備注,也並沒有將對方的號碼拉黑。
謝纓一直沉黑著臉,隻有室內吹起的陰風,驟降的溫度讓他的情緒暴露其中。
虞堯露出無奈,他沒有第一時間接電話,而是拉住謝纓的手,低頭在自己無名指的玉環上親親落下一個吻。
謝纓隻覺得被靈鏈鎖住的心臟驟然一燙,連帶著褲子的摩擦感都似乎更重了。
麵前的門第二次打開,這次開門的是熟人。
薑瑜愣了一下,她收回準備繼續摁門鈴的手搓了搓,縱然一晚上沒睡疲憊不堪臉上也已經揚起了笑容,“還好你開門了,不然我就要用那把消防斧直接把你的門砍的稀巴爛。”
“我會記得報警的。”虞堯臉上也勾起那種職業假笑回應。
薑瑜笑容更加燦爛的伸出手,“我想我一定會在那之前先砍暈你。”
虞堯禮貌的握了一下然後飛快分開,實話實說的道,“那可能有點難,除非我放水,可惜我隻對我喜歡的人放水,對你我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