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大閘蟹:真不明白現在官方號都在發些什麼視頻,宣揚傳統文化還要特意采訪旗袍老板娘,意義在哪兒?地址在哪兒?聯係方式又在哪兒?
希望每天都開心:@南城文旅局 我大哥問你話呢
不愛睡懶覺:天呐,這個出場在我心裡直接封神!姐姐穿旗袍的風韻絕了。
要相信光:姐姐的腰,是要我命的刀!
官方艾特了“藏珠”工作室賬號,一夜之間,粉絲從寥寥無幾的友情關注直接飆升到百萬。
這是誰也沒預料到的結果,但也是大家樂見其成的結果。
後台消息數量爆炸,根本點不完,溫瓷有些忐忑,幸虧有李照雪跟她做心理建設:“你呢,就屬於老天爺賞飯吃的人,去年那個沒露臉的舞蹈視頻也這樣,大家誤以為是我,湧來一大波粉絲。”
“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這個看臉的時代,顏值高的人確實比普通人多一些機遇。”
“隻要你堅持本心,好好利用自己的優勢,也能做成你想要的事。至少會有更多的人因為你而了解到蘇繡,這麼想想,是不是就不害怕了?”
李照雪也是擁有百萬粉絲的博主,經曆過備受關注的時期,用自己的經驗安撫溫瓷,比較令人信服。
工作室開業後,每天都有人慕名而來,就為看看旗袍美人是否真像視頻裡的那樣風姿綽約。還有些網紅偷偷拍下她的視頻,意路人視角放在網上吸引粉絲和觀眾。
對於此類現象,溫瓷感到不適。
但來往遊客那麼多,有些偽裝得好,或許估計不上,根本沒有精力分辨每一個人的目的。萬一懷疑錯對象,那必然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女人的第六感很強,剛才進來一個個子不高的男人,不像是來看刺繡的。對方一直在看店裡的繡品,偶爾還問她兩句,溫瓷作為老板也不好意思趕人。
一位女士挑了塊手工繡帕準備結賬,溫瓷一時不察,沒注意到那個矮個子的男人拿起手機,從某一個角度去拍她穿旗袍走路的樣子。
正當男人暗自得意的時候,一隻強有力的手按住他肩膀:“交出來。”
“什麼?”男人反射性按滅屏幕,塞進兜裡捂住。
按在肩頭的手逐漸用力,盛驚瀾冷眼凝視著他:“手機。”
男人頓時暴怒:“我的手機憑什麼給你?這是我私人的東西!”
盛驚瀾死死按住那個試圖掙紮的人渣:“交出你剛拍的東西,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兩人製造的動靜引來所有人的注意,男人頓時有些慌神:“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見周圍的人對自己指指點點,矮個子男人便想渾水摸魚:“這家店的人不講道理啊,我進來看看東西,還要查我手機。”
“不講道理是吧?”盛驚瀾勾起唇側,冷意席卷眼底,扯著他胳膊猛一個過肩摔,把人按倒在地。
男人被重力壓著,胳膊高高舉起,屋裡頓時響起殺豬般的慘叫。
意識到對方是個凶狠的練家子,男人仿佛看見太奶在像自己招手:“我交,我交,饒命。”
他不得已交出手機,盛驚瀾一腳把人踩在地上,逼他解鎖。當他看到裡麵的視頻和照片,臉色幾乎黑成鍋底:“很好,你成功惹到我了。”
他將男人拽起,像拖著被困的獵物,連人帶手機一起打包送去警察局。
一查手機才知道,男人是個慣犯,裡麵藏有許多女孩子的視頻,鏡頭大多對準於身體敏感部位。
男人被處罰款並拘留數日。
這事兒讓溫瓷心有餘悸,盛驚瀾臉色比她還要難看:“早知道就不讚成你接受采訪。”
可這怎麼能怪一則采訪?
即使溫瓷害怕,她依然眼明心亮:“壞的人永遠不是因為看到一個視頻就變壞,他手機裡那麼多女孩子的視頻,即使今天不知道我,往後哪天發現了,也可能抱著這樣的目的前來。幸虧你及時出現,解決了大麻煩,還避免更多的女孩子受他迫害。”
“寶貝,你也太善良了。”
“也沒有啊,我希望那個壞人自食惡果。”
不管她怎麼說,在盛驚瀾看來都是一副好欺負的模樣,他不禁在溫瓷發間揉了兩把:“你這樣,我怎麼舍得出遠門。”
溫瓷驚訝抬頭:“出遠門?”
“濱城博物館有件受損嚴重的文物,叫我去修。”他說得隨意,委托他的博物館可是帶著十一分誠意。
溫瓷好奇道:“為什麼總是有其他地方的請你去修複?是你這樣,還是很多修複師都這樣?”
“看情況吧。”
“這個職業聽起來光鮮,實際就是每天關在屋子裡,對著一個物件反複精雕細琢,還不能即興創作,要儘可能跟原物接近。”
“這種工作說白了就是枯燥乏味,做下去全憑信念和愛好,而且這裡麵的酬勞沒有定性,不一定所有的付出都能跟收獲成正比,很難長久地留住人才。”
“有些博物館甚至沒有專配的修複師和充足的修複設備,會特意把東西送過來,就像我們工作室偶爾會接到修複文物的單子。”
提到專業領域,他總是侃侃而談,溫瓷聽得認真:“你突然認真的樣子,好像一個老學者。”
男人微眯起眼:“老?”
溫瓷連忙補充一句解釋:“我的意思是,很有經驗的樣子。”
男人輕哼:“寶貝,大可不必如此誇我。”
“所以你這次去的地方是因為缺人嗎?”
“缺人隻是一部分原因。”
“還有什麼?”
“當然是因為,我比他們都厲害。”他挑眉笑,樣子十分得意。
有些文物破損太嚴重,一般修複師不敢輕易動手,會從外麵請來經驗更豐富的師傅,比如他。
聞言,溫瓷當著他的麵,表演眼珠往上翻。
作怪的動作被盛驚瀾製造,她才收斂:“你什麼時候走?馬上就到端午了。”
盛驚瀾回:“端午過後再走。”
端午要去溫家這事兒,他一直放在心上。
節日當天,男人穿上乾淨整潔的黑襯衣,把紐扣扣到最高,看起來有點斯文紳士的模樣。
前提是,他彆開口。
盛驚瀾隨手抽出一根領帶,繞在腕間問:“寶貝,斯文禁欲這款,你覺得怎麼樣?”
溫瓷:“……”
手勒得疼。
她實在忍不住:“你跟斯文禁欲這四個字有什麼關係嗎?”
男人不要臉地豎起兩根手指:“四個字,我起碼占一半吧。”
“一半?”
跟盛驚瀾混久了,她幾乎瞬間猜到這句暗語。
斯,是撕碎的撕。
欲,是欲望的欲。
溫瓷無言以對,選擇閉嘴。
出門前,她讓盛驚瀾把領帶放了回去:“就跟你平常一樣好了,不用太正經。”
領帶剛摘到一半,聽她這樣說,盛驚瀾頓時“嘖”聲反駁:“怎麼說話呢?我好正經一男的。”
溫瓷緊咬牙關,鼓起腮幫,最終還是沒憋住,笑得臉疼。
她跟盛驚瀾在一起,連笑容都比從前更多更明豔。以前待人是禮貌微笑,現在臉上的笑容不僅肉眼可見,熟悉人的人都明顯感覺到她過得很滋潤。
溫茹玉從女兒回家就一直在觀察,那種由內而外散發的歡愉,是她極少見過的模樣。
時至今日,溫茹玉依然沒有點頭,最大的讓步大概就是默許盛驚瀾同桌進餐,沒有對人說出尖酸刻薄的話,也沒私下攆人走。
端午佳節宴,宋蘭芝又請來戲班在家表演。她今年有些迷上聽戲曲,在家裡享受生活。
晚輩都陪著她,盛驚瀾發現溫瓷神態不對,偏頭問了一句,溫瓷小聲說:“肚子有點不舒服。”
盛驚瀾蹙眉:“吃壞了?”
溫瓷輕輕搖頭:“例假來了。”
“不是還沒到時間?”
“偶爾也會不準……”
盛驚瀾悄無聲息地離開,不久後,端著一杯紅糖水遞到她手邊,還帶來一件外套搭在她肚子上。
猝不及防的,男人伸手貼向她小腹,替她輕揉。
溫瓷心顫一下,心虛地打量四周:“有人呢。”
“擋著呢~”盛驚瀾故意學她的腔調,有衣服遮擋,一般人不會注意到。
小情侶竊竊私語,宋蘭芝瞥了一眼繼續看戲,笑容更甚。
坐在宋蘭芝右手邊的溫茹玉往後仰身,將兩人的互動儘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