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拯救的向來都是準備好被拯救的人。

五條悟在發覺自己處於極度的危險時,誕生了這麼個想法。

他想,母親會找來,一定會找來。

他還想,母親會找來,一定會來,或早或晚的問題,而不管什麼時候,她如果看到了自己的屍體,那麼她得多傷心啊。

隻要一想到她傷心的眼淚……

五條悟便會生起更多的勇氣,更多的憤怒,然後將這些勇氣和憤怒一齊化作咒力,向渴望吞噬自己的咒靈打去。

滾開——!

滾——!

冬陽一用力將他抱了起來,“走,先從這鬼地方出去。”

她轉過臉看向那個後走出來的孩子。

那孩子用難言的目光望著他們,腳步不自知的放慢,又可能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向他們靠近,忽然一聲咒靈的怪叫讓他反應過來,連忙小跑向冬陽。

然後,啪嗒。

禪院直哉茫然的眨了下眼,和不好的預感一起來的是低頭看的本能。

……他忘記抓褲子了,鬆散的褲腰掛不住他的屁股。

五條悟:“你變態。”

禪院直哉大驚失色:“啊啊啊啊!!!”

冬陽:“……”

禪院直哉手忙腳亂的撿褲子,“不許看!不許看啊!!!”

冬陽:“哈哈哈哈哈…!!”

女人無情的笑聲讓禪院直哉臉紅了透頂,他悶悶低著頭,腦海裡閃過無數句反擊的話,正當他要脫口而出一句“你是女人啊有沒有羞恥心竟然看…”時,麵前伸過來一隻手。

“過來,跟上。”

對方的聲音似乎帶有某種溫厚的力量。

禪院直哉愣愣的牽上了她的手。

半分鐘後,冬陽一手抱著悟,一手牽著直哉,從養滿咒靈的地下室走了出去。

穿過走廊,他們總算見到了藍天。

靠著天色,五條悟判斷出他們自在樹林裡失去意識到現在可能還沒過去一個小時…半個小時或許都沒有。

而這段時間,兩家少主的丟失已經讓家族亂成了一團。

當時一起進入樹林的孩子有的眼睛紅紅,明顯哭過,看到直哉他們出現後更是沒有崩住,擰巴著臉又抽噎起來,若現場沒有那麼多大人,他可能會仰頭大聲嚎哭。

太可怕了!

逼問他們的侍衛太可怕了!

因為弄丟了直哉和六眼而可能會受罰太可怕了!

他們在結界裡發現了暈倒的侍衛,和一個短距離傳送的陣法。

傳送的陣法向來要用大量咒力,需要咒力的多少也和距離長短掛鉤,但是傳送一次後可以讓接應者緊跟著傳送第二次,靠一節一

節的短距離傳送也能將人帶出族地。

禪院家第一時間采用了地毯式搜索,他們還計劃出動禪院家最強的術師集團“炳”。

地下室並不是隻有一個,飼養咒靈的訓練場也不止一個,要找出孩子,還要找出幕後黑手,都是極其緊迫的事情。

冬陽的GPS沒有顯示曆史所在地功能,她冥冥之中能感受到悟的方向,但是直覺終歸是直覺,又不是預知,她不能出一絲差錯,比起寄希望於那麼玄妙的感覺,還是靠自身的能力來得靠譜。

所以冬陽將念覆蓋了整個禪院。

念的用法[圓],是向四周散出大量的氣,來提高氣覆蓋範圍內的感知力。

她成功了。

但是告訴其他人自己找人的方式沒什麼意義,她的能力不需要口述來增幅,所以以“母親的直覺”為由獨自前去救人。

精準的把人找到後,所有人都驚歎於那“母親的直覺”。

相比起“女人的直覺”,“母親的直覺”更有宿命感,也更讓人心生漣漪,血脈傳承母子連心,聽上去無理可依,卻有不少確實存在的事例。

他們看到冬陽把兩個孩子帶出來時,第一反應是,奇跡。

第二反應便是對她的審視。

五條家的人看到六眼渾身是血,心疼的眼睛都在抽抽。

禪院家的能一眼看到禪院直哉胳膊上猙獰的傷口,蜂擁過去將他圍住,“直哉少爺…您受傷了。”

“天啊,這會不會留疤?”

禪院直哉驚詫道,“留疤?不行,必須治好,完完全全的治好,不能有疤痕那麼醜陋的東西!”

下人們驚呼著要帶禪院直哉去療傷,但是男孩兒回頭看了一眼,突然甩開了下人的手,朝冬陽跑來。

冬陽正用早春遞來的手帕給悟擦臉,雖然她也不知道哪裡有血。

五條悟接過她的手帕,翻了個麵摸上了她的臉,“我來,媽媽。”

他輕柔且細致的擦去冬陽臉上的汙漬,“反正我在你眼裡應該是乾乾淨淨的吧。”

孩子輕淺的腳步聲在她身邊停下,伴隨著像是緊張般的呼吸聲。

冬陽轉頭:“?”

禪院直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下她,然後略結巴道,

“你,你要不要和我結婚?”

眼尾上挑的男孩兒直直看著她,“我以後會很強的,結了婚後我也不會有妾室。”

五條悟瞪大眼睛。

禪院家的下人倒吸一口涼氣。

禪院直毘人眉頭一挑。

五條:“……?”

“而且那個,我剛才……你也……反正就是這個意思,來禪院家做主母吧!”

冬陽:“……”

冬陽發出了驚天巨咳。!,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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