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對方下一句就是羞辱,比如說他是垃圾桶裡沒人要的廢物,或者彆的什麼,卻聽五條悟思索一般說,“我媽媽大概會給你買衣服,太好了,又能出去了……”
買衣服?
禪院甚爾在被拋到犄角旮旯的認知裡摸索出來,監護人是會給孩子購置生活用品的,並不是給予基礎物質便撒手不管任其如草般野蠻生長。
“按照標準,你每月會有十萬日元的零花錢,到時候你的房間會越來越滿吧。”五條悟掃了一眼禪院甚爾的屋子,“我們通常在早上六點起床,所以你不能睡懶覺。”
禪院甚爾:“……”
“不可以弄亂房間,不可以弄臟院子,不可以不穿衣服在我媽媽麵前晃來晃去……對,就是現在這樣,你的衣服都露出胸口了!”
禪院甚爾低頭看了看自己寬大的衣領,挑了下眉。
五條悟正色,“我媽媽和我強調了好幾次不可以穿漏胸裝。”
冬陽的幻想:抽煙喝酒泡妹穿漏胸裝燙飛機頭的不良少年五條悟.jpg
禪院甚爾沉默了一會兒,說,“那我要做什麼?”
五條悟一愣,“什麼意思?”
“我需要給你打掃房間嗎,需要給你舔鞋子嗎,需要每天彎下腰讓你踩著我的背下台階嗎,需要我站在原地當你的沙包嗎?”
每說一句話,禪院甚爾便走近一步,他站在幼年神子的麵前,似乎隨著話音牽起了情緒,神色逐漸陰沉,“看我不爽的話,你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吧,整個五條家都樂意聽你的話,一定會為了得到你的青睞而和你站在同一戰線,你隻要在他們麵前輕飄飄的表露一下對我的不喜,能有許多人來糟踐我。”
五條悟瞪圓了眼睛。
那雙天空之瞳在此時顯得極為灼目,他顯然有些詫異,但卻沒有慌張,而是定定的說,
“我問過我媽媽,是不是強者能擁有更多的權力。”
是不是強者有權力欺淩弱者。
禪院甚爾皺了下眉,沒預料到五條悟要說什麼。
他剛剛隻是想隨口陰陽些什麼,可話出口後反而一發不可收拾,成了另一種意義上的遷怒和質問,禪院甚爾想補救說他剛剛在放屁,但五條悟已經將那些聽了進去,還認真的回道,
“我媽媽說,以自然界的法則來說,強者能得到更多的食物,能成為族群的王者,但是那些動物的做法,而我們是人。”
“人如果比彆人強大的話,就能在社會中更好的生存,得到更多優待,更多的追從者,而追從者的數量若是積累到了一個限度,就變成了號召力,於是又有另一個概念誕生,那就是
權力。”
“那麼,強者是否能有更多的權力——答案是,是。但是再反過來,權力又是什麼?”
神子盯著被惡意吞噬的少年,“是霸淩嗎?”
禪院甚爾本還淡淡的眼神凝起。
“並不是強者便能淩辱他人,隻是強者在無秩序,秩序混亂的社會中不會受到管束而已。”
而那個秩序混亂的社會顯然不是公眾的心中所想。
五條悟在車上問冬陽這個問題時,女人還說,
“同樣的,單純能打的強者也不會‘得到’最大的權力,從頭開始建立的組織還好,但常年延續根深蒂固的組織,不會將權力給一個新生的,擁有‘核武器’的人。”
“那要怎麼辦?”
“讓彆人聽自己的話。”母親撫上他的臉,輕柔無比,她的目光極為珍重,卻又帶著幾分沉重。
她在看著誕生在這個沉重世界的神子。
……
說完這些,五條悟丟下一句,“我們會在六點吃飯。”便離開了。
他離開前還回頭吐了一下舌,眸裡閃著亮光,顯得有些得意。
禪院甚爾沉默的看著他的背影,
如果他沒有猜錯,剛剛那些“不可以…”,應該是五條大少爺最用力的“針對”了。
太正常了……
黑發少年想,
這些待遇明明是正常的,他卻像得到恩賜一般惶恐和竊喜。
***
另一邊,冬陽聽著同事給自己說的最新消息,罕見的感到了憤怒。
“聽說千風被人咒殺了,他之前不也是侍衛隊的。”
“怎麼搞的?”
“人呢?死沒死?”
“不知道……”
談論這些事的人用講大八卦的心態,將懸疑和恐怖氛圍渲染的惟妙惟肖,一群人用“天呐怎麼會這樣”“這太可怕了”的語氣附和著,企圖挖出些更多的內幕。
“五條千風嘛,我知道,算是族裡數得上名號的天才了吧,十幾歲的時候就被評為了二級咒術師,短短幾年就晉升為了一級,他能被人咒殺?樹敵太多了?”
冬陽搭上男人的肩,用冷到掉渣的聲音低低道,“彆說廢話,給我講一遍你所了解的前因後果。”
其他人微妙的看著她的反應,“奇怪,你生氣了?”!
自由的山羊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
:,
:,
:,
:,
希望你也喜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