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唐勝安和林月娥終於帶著唐老太太趕到了。
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以為今天的好戲終於要上演了。
林月娥一進門就朝著葉老太太奔過去,苦大仇深的紅著眼睛,“葉阿姨,家門不幸啊……”
唐勝安一臉的羞愧,憤怒的揚聲,“唐暖呢?叫她過來!”
一個頭發花白,有些乾瘦的老太太坐在輪椅上落在後麵,看著兩人的做派皺了皺眉,“你們都給我住口,今天老姐姐壽辰,你們這是砸場子呢?唐家就是這樣的教養?”
這帽子一扣,兩人再不敢在說什麼,但這兩句也足夠將近日來的傳言確定了。
唐老太太閉了閉眼,衝著葉老太太有些虛弱的道,“不好意思,我這身子骨不爭氣,臨出門前難受了一回,來晚了。”
葉老太太回過神來,連忙道,“這可真是,身體不好就在家好好休息,一個壽宴而已。”
像是怕唐老太太轉移了話題,唐勝安急忙插嘴道,“如果沒事兒我們怎麼也得以我媽的身體為重,隻是今天這事兒太大了……”
唐老太太打斷他,“不急,怎麼也等姐姐你壽宴結束了再說。”
可惜,不急的隻有她一個。
今天這事兒,不僅江家唐家盼著,葉家也暗暗盼著呢。
天知道葉家人多想趕緊退了這門婚事。
這門婚事確實是孫婉秋慫恿葉老太太,葉父默許定下來的,本來是想著讓葉殊宴少一點助力,讓小兒子/孫子也得些好處,卻沒想到徹底激怒了老爺子,不僅沒落下一點好處,還背了三年的罵名。
葉老太太還好,至少是葉殊宴的親奶奶,頂多被人說句偏心昏聵,葉父不僅被罵白眼狼,還遭到了葉殊宴外祖家的報複,如今集團很多事情,都隻有葉殊宴出手才能辦成,三年下來,知情人都知道他如今也就是個擺設了。
孫婉秋就更彆提了,惡毒繼母的名聲頂了三年,不僅如此,還有個前綴,愚蠢。
以至於如今上流圈子都沒什麼人搭理她。就像今天葉殊宴在的場合,她都不敢太活躍,隻能做個成功男人身後默默無聞的女人。
如今一家人都盼著今天能光明正大的退了這門婚事,再幫葉殊宴好好張羅和江家的婚事,屆時既能挽回形象,又能緩和和葉殊宴的關係,一舉多得。
既然要給做給人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所以在唐家出現的第一時間,孫婉秋就親自跑去樓上叫人。
結果樓上竟然是這樣一副場景,她不由看向唐暖,不會是這丫頭知道唐家要來,故意搞出來的事情吧?
葉父和江湛父子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追究的時候,江父艱難的起身咬牙道,“先去醫院!”
救護車肯定是不能叫的,動靜太大了,而且救護車不一定有他們自己去快。
江淼靠在孫婉秋身上微微喘/息,“不行,會被拍到的。”
往年葉老太太的壽宴隻有普通的商務報道,但今年因為江淼的原因,再加上之前季芸發出的新聞,她和葉殊宴的話題正熱,外麵肯定蹲著狗仔,那些狗仔向來無孔不入,要是被拍到,不僅僅是江淼,整個葉家都要成笑話了。
江湛看向葉殊宴。
這事兒雖然惡劣,其實解決方法並不難,葉父江父都好說,葉母江母都在,他和葉殊晨也都有女伴,唯一麻煩的就是江淼和唐暖,而誰最後需要醫生治療取決於葉殊宴。
單獨把唐暖一個人送去就醫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顯然眾人都是這麼想的,唐暖甚至已經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往外走。
江淼期待的看著葉殊宴,杏眼水潤含光。
葉殊宴卻看都沒看她,徑直抬腳往外走,“叫家庭醫生。”然後扭頭看向葉殊晨,“那是什麼酒?”
即使燥熱中葉殊晨也被這冰冷的目光看的心頭一跳,沒來得及想他怎麼會知道,話就脫口而出,“胡國小岑酒和紅酒混合,要特製的解酒藥,我一會兒寫下來。”
葉殊宴看了孫婉秋一眼,孫婉秋連忙道,“知道了,會交給醫生的。”
葉殊宴腳步沒停,“各自回房,送冰水進來!”路過擺台時順手抓了一把冰塊塞了兩顆在嘴裡。
跟在後麵的人有樣學樣,跟在他身後穿過休閒區往樓上走。
或許是內心還抱著期待,又或許血液沸騰下本能占據了上風,在眾人有意無意的幫忙下,江淼緊跟在葉殊宴身邊,上樓的時候腿一軟直接倒在了對方身上,然後不受控製的伸手去抱他,“葉殊宴,我好難受……”
甚至不顧場合的扯起了衣服,看得出來是真的很難受。
葉殊宴卻一直緊緊盯著唐暖,這時候她倒是繃緊了弦躲著他,又大抵知道如果不自救沒人會管她,跌跌撞撞的跑在最前麵。
孫婉秋也不知道是慌了神還是怎麼回事,竟然隨手指了個男服務生去扶人。
被陌生的手碰到的瞬間,唐暖一直努力壓抑著的燥熱頓時如冷水滴入熱油,在她身體裡亂竄起來,死死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才讓自己克製住靠過去的衝動。
然而她卻不知道此時的她麵若朝霞,一雙勾人的狐狸眼水光瀲灩,微微急促的喘息多麼的誘人。
那服務生瞬間紅了臉,目光遊移,在對方軟軟推拒的時候竟然下意識的用力想要將人攬進懷裡。
“鬆開她!”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服務生嚇的一個激靈,回頭就對上一雙冷厲的鳳眸,脊背頓時升起一股寒意。
他自然是知道葉殊宴的,這位大少爺不常在老宅,但一旦出現,連葉老太太都得看他眼色。
他敢這麼膽大包天的對唐暖也是知道葉大少愛的是江家的小姐,而其他人全都不喜歡這位攀高枝的唐家小姐。
然而下一秒,傳聞中愛著江淼,對未婚妻唐暖毫無感情的葉殊宴將朝他撲過去的江淼擋住,直接推給了旁邊的人,大步走過來,一把將他推開,將唐暖攬過去。
“滾!”
有些暗啞的聲音卻似乎含著萬鈞雷霆,不僅服務生,其他人也愣了,他們從未見過葉殊宴如此外露的怒火。
葉殊宴也不管身後人的反應,抬手將一塊冰塞進唐暖嘴裡,俯身一把將人抱起快步往樓上而去。
江家父子的臉色非常難看,江淼趴在葉殊晨懷裡瞬間淚眼模糊,葉殊晨頭腦昏沉,攬著懷中的溫香軟玉忍不住喉頭滾動,恨不得吻去她眼角的淚水。
孫婉秋看著這一幕目光一閃,垂下眼瞼不知道在想什麼。
身後眾人的心思唐暖完全不知道,口中的冰塊讓她稍微舒服了一點,然而緊接著整個人被火熱的氣息包圍,卻讓她更加難受。
尤其意識到這個男人是葉殊宴的時候,那些躁熱猶如狂歡一般沸騰起來,直衝的她頭腦昏沉,推拒的手自有主張的攀上了他的脖子……
葉殊宴第一次知道,女人吐出的氣息如此香甜,仰頭躲過她不安分往他脖頸上蹭的腦袋,啞聲警告,“彆亂動!”
唐暖不敢再動,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行為,但看著葉殊宴和正常沒什麼區彆的樣子,心裡又不平衡了,怎麼好像隻有她在難受,她湊近他的臉仔細觀察,“你怎麼沒事?你是不是沒喝?”
如蘭的氣息噴在臉上,葉殊宴喉頭滾了滾,冷聲開口,“閉嘴!”
然而唐暖似乎沒聽見,她盯著眼前的喉結,瘋狂的吞咽著口水,使勁告誡自己,不能碰不能碰,她要退婚,這個男人不是她的……她不能重蹈書中的覆轍……
葉殊宴近乎粗暴的踹開房門,閃身進去後放下唐暖重重的靠在門板上。
柔軟的觸感在自己脖頸間遊移,唐暖口中的冰塊還沒完全化掉,卻絲毫不影響呼出的火熱氣息,葉殊宴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置身天堂還是地獄。
他微仰著脖子啞聲道,“鬆口,放手。”
“好……”唐暖這樣說著,卻覺得嘴巴像是被葉殊宴的皮膚吸住了一樣,完全撕不下來。
“不行……”唐暖感覺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乾脆放棄,反正葉殊宴的意誌力足夠強大,交給他不就完事兒了,於是含含糊糊的道,“你推開我。”
葉殊宴聽到她的想法瞬間氣笑了,這家夥簡直就是個無賴。
一時間難得放縱,不僅沒推,還一把將領帶扯鬆,露出完整的喉結,把這無賴緊緊按在懷裡,低頭擦過她瑩潤的耳朵,啞聲道,“推不開……”
一瞬間,唐暖像是被什麼可怕的凶獸盯上,神經瞬間緊繃,剛剛還不見蹤影的意誌力嗖的一下支棱起來,嘴巴瞬間從葉殊宴身上撕了下來。
然而因為用力過猛,又後仰著往地上栽去。葉殊宴的哭笑不得的伸手將人撈回來,唐暖撞在他懷裡,下意識的發出一聲悶哼。
葉殊宴眸光變暗,大抵剛剛的意誌力耗費了她太多的力氣,這會兒那些躁動卷土重來異常洶湧,再掩不住她的萬種風情。
看得出來她在努力克製,飛快的倒騰著口中的冰塊讓自己保持清醒。
葉殊宴下意識的頂了頂自己口中的冰塊,發現已經化沒有了,怪不得他覺得燥熱的厲害,神誌不受控製。
他的目光落在嬌豔欲滴的唇舌間那顆晶瑩的冰塊上,他現在急迫的需要那個……
“唔……”火熱又陌生的男性氣息闖進來的瞬間,唐暖瞪大眼睛,體內壓製不住的躁動仿佛汽油遇到了火星,爆炸般席卷了她的理智……
葉殊宴勾到所剩不多的冰塊,冰涼的觸感讓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眉頭一皺,正打算退出,然而下一秒脖頸就被摟住,對方竟然展開了不自量力的反擊……
“唐暖!”他強行撕開她,氣/息/急促,“清醒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