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苓正在接待客人,見他過來,也沒時間和心思跟他說太多,匆匆問了句:“還要點什麼?”
蔣淮南感受了一下自己已經八分飽的胃,搖搖頭,“……沒有。”
“那你閃開點,彆在這兒擋著彆人。”溫苓揮揮手就要扒拉他。
他趕緊往旁邊一站,站到了溫苓身邊去。
看著溫苓熟練的給客人下單,有些客人不知道點哪個才好,或者聽口音是外地來的,對容城會放藥材進去燉湯不了解,問得比較多,她也耐心的解釋和推薦。
一晚上不知要說多少話,蔣淮南覺得比自己在門診和住院部加起來說的都多。
不過客人也不是一直都這麼多,總有空閒下來的時候。
她一邊喝水,一邊轉頭看向身旁,“……你怎麼還沒走?”
她是麵露震驚,蔣淮南是麵露委屈:“你怎麼總是趕我走?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怎麼就礙你眼了?”
溫苓被他一句話問住,想想他說的也沒錯,頓時有些訕訕:“……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這兒也挺無聊的,你平時又忙,我以為你早就回去了,沒想到……沒有非趕你走,彆誤會。”
蔣淮南看著她,明確感受到她的不好意思,不由得笑起來。
“我隻是想跟你敘舊,你彆這麼排斥。”
溫苓笑笑,心說你看著可不像。
但又不好多說什麼,隻道:“可是現在忙,你也看到了,我怕是沒空。”
“那我就先回去,改天再來。”蔣淮南笑眯眯的溫聲道。
仿佛一點彆的心思都沒有,看著她的目光仍舊是從前那樣的簡單純粹。
但溫苓現在已經不敢這麼想了,她不得不承認歲月改變的不隻有她自己,還有蔣淮南。
簡單純粹應該還有,但已經學會了偽裝,倒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執著格外明顯。
她有點擔心,蔣淮南不是她能搞定的了。
蔣淮南看她眼珠子一轉,眼神似乎有些虛,也不問她在想什麼,同她道彆後,施施然的走了。
不過溫苓也沒太把蔣淮南的“改天再來”太放心上。在她看來,蔣
() 淮南是特彆忙的,一麵是臨床,一麵是實驗,你見過幾個讀博士的能很閒的?還不是個個忙到禿頭!
離得這麼遠,他就算真的改天要來,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了。
大概等他新鮮勁過去,就不會再來了。
一大早,她一麵如此安慰自己,一麵無語的看著自己沾血的褲子。
好麼,大姨媽來了,難怪她最近情緒這麼不對勁!
原來是都是被激素支配的!
她一瞬間就放鬆下來,為自己之前對蔣淮南的種種針對找到了極為科學的理由,女性在經期的時候,情緒受激素水平影響,就是有可能看誰都不順眼的。
誰叫蔣淮南倒黴呢,哈哈。
不過溫苓的生理期談不上多好過,蔣淮南下午過來的,進門就看見她窩在櫃台後麵,臉色似乎有點蒼白,整個人精神萎靡不振,像一朵失水後蔫了的花。
“怎麼了這是?()”他關切的問了句。
溫苓抬眼對上他盈滿關切的目光,嗯了聲,懶洋洋的應道:生理期。?()_[(()”
說完語氣頓了頓,又問:“吃點什麼?”
蔣淮南沒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接著問她:“痛麼?要不要幫你紮兩針?”
溫苓愣了一下,“……你還帶著針啊?”
以前她也有這種習慣,出門的時候會隨手在包裡塞一盒針灸針,不過後來用不上了,這習慣慢慢就沒了。
“是啊,防止有用上的時候嘛。”蔣淮南應了句,說,“你等等,我馬上回來。”
溫苓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怔怔的看了一會兒,歎口氣。
蔣淮南拿了針回來,“來,轉身麵向我。”
她穿的是裙子,小腿都是露出來的,蔣淮南用銀針在她的三陰交上一紮,行針大概一分鐘後,問她:“好點沒有?”
“不痛了。”溫苓垂著眼應道。
蔣淮南蹲在她跟前,抬頭從下往上的看著她,笑著說:“你還記不記得那個時候我們上針灸學是怎麼練習的?”
“怎麼不記得。”溫苓失笑,“互相紮嘛,紮合穀,你還說脹。”
“得氣了嘛。”蔣淮南還是笑眯眯的,“第一次給人紮針就能得氣,你很不錯啊溫同學。”
溫苓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眉眼柔和下去。
她想說什麼,最後又忍住了,隻問他:“你要吃什麼?”
蔣淮南笑笑:“現在吃晚飯是不是有點早?我來一份龜苓膏吧。”
“龜苓膏這麼涼,怎麼能天天吃。”溫苓有些無奈。
蔣淮南聽著她的聲音,儘管明知她是因為不舒服,但還是覺得從前的溫苓又回來了。
“那我要碗涼茶,茅根竹蔗馬蹄水,可以吧?”他笑著改口。
溫苓嗯了聲。
下了單,花姐送了涼茶過來,溫苓說要去洗手間,起身上了樓。
然後遲遲沒下來,蔣淮南也沒覺得哪裡不對勁。
店裡下午客人不多,鐘叔有點空,一邊招呼客人一邊打聽溫苓和蔣淮南的事。
還打聽他:“你現在在哪裡上班啊?”
之前蔣淮南第一次來他就問過,興許是不記得了,蔣淮南就應說:“在省中醫,還沒有畢業。”
“還沒畢業啊……”鐘叔又問,“那你畢業了打算去哪裡上班?”
“有可能就留院,做一年博後就能轉臨床。”蔣淮南老老實實,對未來的職業道路他是有明確規劃的。
溫苓下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他跟鐘叔這樣一問一答的閒聊。
說閒聊也不大像,更像查戶口,已經問道蔣淮南家裡都有什麼人了。
她有點無語,走過去看了眼,見這人麵前的碗已經空了。
就說:“蔣淮南你跟我上樓,我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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