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代價?
魔尊皺皺眉:“什麼代價, 你直說。”
獨眼老人微微一笑:“雖然最開始的詛咒不是尊上您下的, 可現在這個咒畢竟是因為您的魔力而形成, 解鈴還須係鈴人,我需要連續七日吸取一些您的心頭血製作成藥,這樣方可徹底解咒,您可願意?”
心頭血。
明跡眉頭一跳, 看向魔尊, 心頭湧上一股不知是解脫還是遺憾的滋味。
每個人的心頭血都十分珍貴,對於修煉到頂尖級彆的修士而言更是如此。心頭血中蘊含著大量能量,每取出一滴心頭血,被取血人便虛弱一分, 需要調理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這麼寶貴的東西,魔尊是不可能會答應用來製作解藥的。
魔尊也看向明跡,表情被麵具所掩蓋,讓人看不出情緒。魔尊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轉眼間,廳中就隻剩下了明跡和魔尊兩個人。
魔尊在明跡對麵坐下,沒有被麵具擋住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配上那冷硬的麵具, 簡直像是藏著滿滿的不懷好意思, 又像是滿懷期待:“明跡仙君,你這個解藥, 材料可真是難找啊。”
明跡沒有說話。
魔尊繼續說道:“滴水之恩, 湧泉相報, 你們修士不是最喜歡講這樣的道理嗎?如果這次我救了你,你要怎麼回報我?救命之恩,自當以什麼為報?”
救命之恩,自當以身相許,這可以說是長盛不衰的報答方式,成就了不少恩愛道侶。
可他和魔尊之間,怎麼也不可能用這種方式做報答,魔尊也不會稀罕這種方式。
總而言之,魔尊會同意用心頭血救他的可能性極小,就算真的願意,魔尊所索要的回報也是他付不起的。魔尊甚至可以挾救命之恩要求他在修仙界作惡,到那時他怎麼辦?他是萬萬不可能答應這種要求的。
魔尊催促道:“明跡仙君,說話啊,不要不說話,你不想活命了?”
明跡緩緩道:“魔尊心頭血太過珍貴,我不配擁有。”
魔尊一頓,急道:“誰說你不配?仙君不要妄自菲薄,隻要你願意答應,自然可以擁有。”
明跡垂下眼,沒有接魔尊這個話,而是說道:“我另有一事相求。”
魔尊露出來的小半張臉上線條緊繃,看起來似乎有些不高興:“什麼事比這件事還重要?”
有什麼比這件事重要?那自然是有的,比起已經快要死去的他,他年輕活潑擁有大好前程,未來不可估量的徒弟的平安,自然更加重要。更何況徒弟是因為他而身處險境,他不能甩手不管。
“魔尊……何時才能放我兩個徒弟離開?他們是無辜的,你完全可以對著我下一個咒,防止我自爆便是。”
魔尊不可思議的微張著嘴,顯然對明跡這時候還惦記著感到震驚。他猛地站起來,背著手走了兩步,這才說道:“你瘋了?你什麼意思,要救這兩個徒弟優先於救你自己?嗬,好啊,若我說,你和你的徒弟之間,隻能選一個,你要選擇誰?”
明跡閉著眼,淡淡道:“魔尊的心頭血我要不起,當然是救徒弟為先。”
魔尊定定的看著明跡片刻,突然一步向前,伸手捏住了明跡下巴,將他臉抬起。明跡睜開眼,就見魔尊俯下身來,臉都幾乎要貼在他的臉上。
“你是不是以為,救你徒弟不需要付出代價,所以才這麼選?本尊告訴你,沒有這麼好的事。”魔尊聲音低沉,“就算你選救徒弟,我也一樣有要求。”
“哦,那麼是什麼要求呢?”
“哼。”魔尊再捏了捏明跡下巴,鬆開手,直起身來,“本尊要你心甘情願,當我魔尊夫人,時時跟著本尊,出門在外要要跟在本尊一步之內,眼睛隻許看著本尊,不許看其他人,還要溫柔的叫本尊夫君。”
明跡:“……”
魔尊繼續說,顯然越說越興奮:“到了晚上,本尊提出的要求你不許拒絕,不管是什麼姿勢,都不能用不喜歡為理由來拒絕本尊,累了可以說出來,休息一下我們再繼續。”
明跡早有預料,然而聽見魔尊這麼說,腦海裡還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當初看的小芽寫的那本書上的姿勢。
明跡被震得腦子麻木,腦袋呆滯的無法運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其他的都好說,但若是出門就要叫你相公,那豈不是過不久全魔界的人都知道魔尊要守寡了?”
魔尊:“……”
眼看魔尊整個人都要因為這句話而僵硬,明跡反應過來,急忙補救道:“是我自作多情腦袋不清醒,魔尊當然有千千萬萬個後宮,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死了又如何,怎麼會是守寡呢,嗬嗬嗬嗬,還請見諒。”
魔尊身上帶著一股讓明跡莫名其妙的怒意,他氣衝衝的走了兩步,“上一界魔尊,後宮三千,終日沉迷於美色,不思進取,所以被本尊輕鬆擊敗,奪下魔尊之位。你以為,本尊會重蹈覆轍?”
明跡可算是明白了魔尊覺得被冒犯了地方,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順著魔尊的話吹捧道:“當然不會,魔尊想必是冷酷無情,不近美色,不為這些低俗事物而煩心。”
明跡說著說著,感到了不對勁。
若魔尊真的如此不近美色,為何又要如此對待他?按照正常不近美色人的思維來說,不應該是把他吊起來好好折磨,多逼問出些修真界的信息和修行秘籍嗎?
……魔尊在想些什麼,他總不會是第一個被納入後宮的吧?
聽著明跡說的這些話,魔尊身上的低氣壓總算是放鬆了:“你知道就好。”
明跡猜不透魔尊所思所想,隻能見招拆招:“我答應你的要求,現在可以放我徒弟離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