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此事到此為止,”明跡搖搖頭,向旁邊走了幾步,更加的拉開兩人間的距離,接著背過身去:“這次還要多謝你,讓我充分做好了應對魔尊的準備。”
身後的無歸沒有說話,四周一片寂靜。過了不知多久,包裹著他們的漆黑魔力被收回,明跡又重新看見了明黃的燭光。
背後的人上前幾步,突然低頭在明跡白皙後頸親了一下,隨後用一種愉悅的聲音說道:“我懂了,找個花好月圓的地方,都聽師尊的。”
說完,無歸向門外走去。
明跡捂住微涼的後頸,他直覺無歸誤解了什麼,又把人叫住:“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所說一切屬實,你聽明白了?”
無歸停下腳步,對明跡露出一個安撫的笑:“我明白的,師尊不要擔心。”
說完,無歸走了出去,貼心的給明跡關上了門。
明跡獨自站在房門,看著牆麵上被燭光拉長的影子。上一刻那影子還成雙成對,這一刻便已是形單影隻。
歸無涯踏出房門,嘴角勾起一個迫不及待的笑。
他的好師尊,明明身體那麼誠實,卻因為生怕他被魔尊懲罰,硬是忍住了衝動,還編出這麼個理由來騙他。
隻可惜這個身份不能強來,不然他就應該繼續親吻那張故作冷淡的臉龐,讓那張說出謊言的紅唇隻能發出甜蜜的喘息。
既然明跡那麼喜歡花好月圓之地,那麼他便挑選一個花好月圓之地,在明朗的月光下,開始他的洞房花燭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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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一日,第三天清晨,明跡剛睜開眼,便見一人坐在他床邊。
那人心情極好,唯一露出的嘴角勾著,手指上纏繞著明跡的頭發,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
明跡一驚,迅速坐起來。
他怎麼會睡得那麼沉,連魔尊來了都不知道?
眼看繞著魔尊手指的那縷頭發要扯緊了,一絲魔力割斷了那頭發。魔尊若無其事的把那縷頭發放進懷裡,接著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又把手抽了出來。
“明跡仙君在本尊的地盤睡得倒是挺香,想必是非常信任本尊。”魔尊突然一笑,露出兩顆虎牙,“不過,本尊夫人在本尊身邊睡得香,也是理所當然。”
明跡沒有理會魔尊的胡說八道,他看著魔尊的虎牙,心中閃過一絲熟悉感。
無歸也有虎牙,無歸這個時候在乾什麼呢?
明跡收回飄散的思緒,拉攏了有些散開的衣服,謹慎道:“不知魔尊一大早前來,是有什麼要事?”
魔尊伸出右手,原本空著的手上突然出現一件紅袍。那紅袍疊放著沒有展開,整個衣服上散發著微微霞光,一看就知道並非凡俗之物。
“夫人,”魔尊舔了舔嘴唇,“大喜之日,本尊來親手給你穿喜服了,開心嗎?”
什麼?
明跡震驚的看向魔尊,大喜之日?怎麼如此突然,甚至都沒有人來提前通知他?也沒有什麼喜慶的氣氛,也沒有——
……不對,他真是糊塗了,他一個搶來的俘虜,婚禮流程當然簡略,怎麼能跟他見過的那些婚禮相比。也許喜服剛剛穿上,魔尊就會讓他脫下,這就算完成了整個婚禮流程。
魔尊傾身向前,摟住僵硬的明跡腰,一把將他抱了起來,放在地上。
魔尊親一口明跡的臉,一手撫上明跡衣襟,毫不猶豫的往下一拉——
此時朝陽已經升起,屋內一片亮堂,在魔尊眼裡,一切都是那麼的纖毫畢現,特彆是……
明跡:“……?”
明跡茫然的看看自己的手,那裡被噴上了好幾滴鮮血。
魔尊捂住鼻子,噔噔噔幾步跑開,留下明跡一個人在屋內。
明跡低下頭,看見胸膛上也濺上幾滴血液,鮮紅的血液在白玉般的胸膛上,顯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