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跡試圖正經的跟魔尊討論:“以往明家人摘下麵具時,麵對的都是他們的心儀之人,因此沒人知道這個詛咒對看見明家人真容的人來說,會不會也有反向的吸引作用——”
魔尊笑出兩顆虎牙:“那這不是剛好嗎,你是我夫人,喜歡我理所當然啊,啊哈哈哈,天意,天意啊!”
明跡:“……”
眼看魔尊興奮得根本聽不進去他說的話,明跡心念一轉,說道:“你要給我解開詛咒,我就不是必須心悅於你了。”
魔尊得意的笑聲戛然而止。
魔尊安靜下來,明跡歎了口氣,重新開始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就沒有發現你的狀態很不正常?就像是被蠱惑了一般!我懷疑……那個詛咒中的某種力量蠱惑了你,讓你心悅於我,讓你做出這種傻事。”
魔尊終於是反應過來,錯愕道:“竟然還有這種事!”
明跡輕輕掙開魔尊,頗為不安的拽皺了膝上長袍,長長眼睫抖動著。
如果這個假設成真,兩相比較……魔尊也有不對,但倒是他虧欠得比較多。
魔尊打碎他的麵具,但那是在戰鬥中,激烈交戰中發生的事情。他雖然對此十分憤怒,可平心而論,魔尊能打碎他的麵具也算是一種本事,是他技不如人。
可魔尊因此而對他心生愛慕是他沒有想到的,更不用說魔尊因為這份愛慕而甘願取出心頭血。
說他愚昧也好,婦人之仁也罷,他做不到心安理得的利用魔尊的愛慕之情,接受魔尊用心頭血去製作解藥。
趁著魔尊受到蠱惑,騙來他的心頭血,可不就是不仁不義麼?一點也不正大光明!
明跡頭腦裡一片混亂,他感覺自己就好像個負心漢一樣,家裡的妻子辛苦持家,外麵的貌美情人慫恿著他偷光妻子的首飾,趁著妻子大病之時私奔。
……不對,不能這麼類比,差得太遠了,他在想些什麼?
“你被那詛咒蠱惑取出心頭血,待你清醒過來,便會後悔了。”明跡撐著額,眼底有著痛苦與掙紮,“停手吧。”
“我沒有被蠱惑啊?我心悅你,完全是因為……”
因為與明跡相處的點點滴滴中被吸引,他想要那束光,渴望著那束光,這與什麼可笑的受到蠱惑完全不同,他分辨得出來。
魔尊看看明跡,明跡明顯萎靡了下去,整個身影都透著一股愧疚之感。
意氣風發的仙人一點也不適合這個表情。魔尊心疼的抱住明跡,明跡安靜的任由他抱著,沒有做出掙紮。
魔尊因為明跡的溫順而再次心神蕩漾,心中浮現一個計劃。
雖然完全不能理解明跡為什麼會這樣想,但明跡顯然很愧疚,這份愧疚,他好好利用,或許能成大事!
為了明跡的身體,詛咒是必須要解除的,他好好把握這個機會,讓明跡不因為詛咒的愛上他。
“我不可能停手,我停手了之後你死了怎麼辦?”魔尊張口咬住明跡頸側,不輕不重的咬著,“明明我如此愛慕明跡仙君,明跡仙君卻隻會說些冷冰冰的話,真是讓人傷心。”
明跡感受著脖子上親密的啃咬,又聽著魔尊的話,不由得心情更為沉重。
他咬咬牙,既然魔尊執意要給出心頭血治愈他的詛咒,讓他恢複健康,他怎麼也得通過其他方式進行回報,於是問道:“你想要些什麼,隻要我能做到,不傷天害理,我都儘量答應你。”
明跡已經做好魔尊獅子大開口的準備,比如要他的全部修為,要他永遠都作為後宮的一員,又或者其他,都有可能。
那不輕不重的啃咬從脖頸逐漸向上移動,力度也漸漸減輕,最後吻上耳垂,明跡聽見魔尊輕聲道:“那我便提一個要求,我知道你不喜歡……或許說是恨我,我要你心中不能再存著對我的怨恨,你敢答應麼?”
明跡猛地看向魔尊,眼裡滿是不敢相信:“……就這樣?其他的呢,一起說吧。”
魔尊離開些距離,捂住臉,聲音聽起來很是傷心:“我怎麼可能忍心讓我的夫人受苦,自然是千嬌萬寵,捧在手心。倒是你,總是說出這種傷人心的話。”
明跡張張嘴,最後還是沒能說出什麼,隻說了一句:“……抱歉。”
魔尊放下手,向後靠在椅背上,對著明跡張開手:“抱歉有用嗎?我的心已經因為你而受傷,急需安慰。夫人,以後你每說一句這樣的話,就主動親我一次,安慰我受傷的心靈,你看如何?”
明跡整個人都僵硬了。
魔尊頭低下,語調十分難過:“我用那麼多的心頭血,還換不來一個吻……也是,是我偏要強求,怎麼能怪夫人,我的心頭血,你全拿去好了,是我貪心,我不要你的回報了……”
字字哀愁,如泣如訴,明跡拽緊了自己的衣袍,看著魔尊半晌,終是傾身上前,吻上那張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