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戶涼已經被陀思妥耶夫斯基給忽悠瘸了。
男人手上握緊了手上的銀刀, 臉上的表情時而哀傷時而憤怒;整個人的情緒變換不定、讓他看起來格外猙獰。
陀思妥耶夫斯基注視著男人,勾起嘴角,笑而不語, 似乎在等待一場即將上演的好戲。
對於他來說,最美妙的戲劇不過是目睹現實生活中由真人所參與的舞台。
反轉,報仇,凶殺與鮮血。
在憤怒中升華, 在恐懼中哀嚎,一切都是那麼美妙而迷人。
“去吧, 讓我看看你的能耐。”
陀思妥耶夫斯基伸出手指,輕輕撩起了大戶涼額前的秀發。
那雙鬼魅而幽亮的紫瞳宛如混沌中的鬼火,即將引誘大戶涼走上萬劫不複的地獄道。
“我要懲罰他。”
大戶涼呆滯的呢喃道, 他緊緊握住手中的銀白色刀柄。
“不, 你要殺了他。”
陀思妥耶夫斯基輕輕一笑, 雙手扶住大戶涼的肩膀,將其往前麵推了推。
“……”
大戶涼沒能走出門口。
男人停在洗手台麵前,眼神有些奇怪的看著衛生間門口。
“………”
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愣住了。
眼前。
夏油傑雙手背後的從衛生間走了進來,漆黑的臉色上是網戀被騙了八千的司馬臉。
陀思妥耶夫斯基:“夏油君?”
這個斯拉夫人剛想疑惑,為什麼本應該在餐廳包廂中品茶的夏油傑會出現在這裡。
然而下一秒, 陀思妥耶夫斯基就看見,在夏油傑的身後, 跟著一個灰色頭發的小姑娘。
小姑娘臉色冰冷, 一手拽著夏油傑後腦勺的頭發, 一手拿著一把木倉, 抵在夏油傑的後背中心。
這場麵活脫脫一個罪犯劫持人質。
而夏油傑的雙手也並非背在身後, 他的雙手被手銬反綁, 絞在身後。
“……”
大戶涼被這混亂的場麵給嚇呆了。
整個人就好像從鞋教片場穿越到了銀行搶劫片場。
雖然說大戶涼剛剛的確對自己的狗頭上司動了殺心, 可是這是一切建立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誘導的前提下,還有自己剛剛被上司傷害過的前提下。
他本人本質上來說還是一個普通人,猛然看到這種奇怪的場麵,又隱隱約約的看到了甜甜手中的木倉,被嚇得清醒不少,連帶著手中的銀刀都鬆了又鬆。
陀思妥耶夫斯基:“……”
斯拉夫人也有點傻眼。
這腦仁君他就這樣被製服住了麼?
非人類?
即將統領千萬咒靈大軍顛覆世界的首領?
就這?
“夏油君,你在同我開玩笑麼?”
陀思妥耶夫斯基皺著眉頭盯著麵前的夏油傑。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會恐懼人類的軍火。”
夏油傑:“……”
俄羅斯男人的紫色眼睛巡視著夏油傑和甜甜兩人。
在沒有估算過其女的戰鬥準確數值之前,他暗搓搓的回頭,眼神不經意間瞄過身後的玻璃窗,似乎在為自己留後路。
至於夏油傑?
不好意思。
隻能說聚散都是緣。
“大戶涼,把刀扔到旁邊的洗手池裡!”
甜甜大聲開口,洪亮的嗓音將大戶涼嚇得一個得瑟。
剛剛她已經通過係統知道了這個青年的名字,還有隔壁毛子的名字。
“!!”
這個少女,是剛剛幫我說話擺脫上司的人。
恍惚間,男人看清了甜甜的臉。
大戶涼一愣,眼神逐漸開始清明。
緊接著,他也不理會身後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做和反應,竟然是對甜甜言聽計從,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銀刀扔進了旁邊的洗手池!
速度快的仿佛手上拿著的是什麼燙手山芋。
【晃蕩】!
銀刀在在陶瓷的洗手池中發出了響亮的碰撞聲。
陀思妥耶夫斯基:“……”
死廢物。
“我剛剛…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想法。”
回過神的大戶涼越想越害怕,越品越感覺不對勁。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做過壞事,家裡麵祖宗三代沒有犯罪史;乾過最過分的事情不過是在小學的時候偷偷吃過前桌女班長書桌裡的軟糖而已。
這樣的他,怎麼會有殺人的想法?
“!!”
大戶涼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全身上下一個冷顫,整個人猛地回頭——恐懼又不敢相信的看著身後的俄羅斯人。
“你…你!”
大戶涼渾身發抖的指著陀思妥耶夫斯基,話都說不清楚。
“大戶涼!不要緊張,你先到右邊的廁所隔間,把門關上!”
甜甜不願意大戶涼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有更多的對話和接觸機會,連忙出聲支開他。
“!”
大戶涼一愣,整個人呆頭鵝狀的看著甜甜手裡的木倉,又看了看水池裡的銀刀,終於反應過來了。
他連忙交了閃現,躲進了旁邊的廁所隔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