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鼓裡奔出的鬼臉,被他的血壓製,頓時鬼臉變得淡薄了幾分。
就在鬼臉淡下去刹那,那東西似乎不甘,張嘴戾叫。
叫聲剛起,鬼臉似乎有了後繼之力,眨眼間又變得清晰。
周樹見狀,冷哼一聲,右手手指驟然彈向撥浪鼓上的球體。
“咚!”一聲沉悶的鼓聲突兀響起。
鬼臉似是受到了無形攻擊,刹時便又弱下去了。周樹輕呼了一下,手指一屈,又彈了彈鼓球。
當第二聲鼓聲響起時,那張從鼓裡爬出來的鬼臉,又弱下去了幾分。
鬼臉若了又強,強了又弱。
它似乎徹底被周樹忍怒。那雙從出鼓後就毫無焦距的眼睛,似乎終於找到了目標,隻見它視線一變,怨毒地盯向周樹。
鬼瞳底下,一道幽黑精光閃爍,似衝破了某種桎梏,驟然朝周樹直射而去。
就在那精光劃破怨氣,快要直擊周樹靈台刹那,溪岸上,一道浩然正氣奔騰而出,驀然擋住了那黑光。
金與黑,正與邪。
邪不勝正,兩股既然不同的力量在空中交彙,片刻功夫,黑色怨氣便被金光絞殺得蕩然無存。
與此同時,一道清脆的嬌喝聲突然響起,打破周樹與鬼臉的僵持。
一根帶著神秘力量的黝黑鐵索,仿若出洞靈蛇,驟然傾向被怨氣包裹的鬼臉。
“啊——”
尖叫聲在鐵索打中鬼臉刹那,徹響雲起。
鬼臉似承受不住鐵索攻擊,刹時消彌,融入了怨氣中。那些從鼓裡升騰而出的怨氣,也在鬼臉消失當下,全部龜縮回了鼓裡。
怨氣消失當下,周樹也終於收回了按在鼓側上的食指。
一番僵持,周樹消耗似乎也極大。他伸手,抹了一把額上冒起的細汗,然後,把還在流血的食指,按到了另一個鼓的側麵。
血,向著鼓側雕刻蜿蜒,看著極為詭譎神秘。
那鼓上已經淡去的小鬼圖案,頓時活靈活現,栩栩如生,看著格外清新。
這一次,他以血加深鼓上雕痕,倒是沒在弄出什麼風浪。
做完這一些,周樹便拿著兩鼓,從小溪裡爬上了岸。
文嬋這會有點發蒙,看著落空的鎖魂鏈,她眼裡閃過詫異。
......世間,居然有鎖魂鏈都鎖不住的魂,這不科學。
剛才那張鬼臉,明明是魂來著,怎麼會拘不住?
周樹上岸,看了眼被文嬋捉在手上的鐵索,又看了看文嬋的臉,然後帶著點感慨與欣慰,道:“小姑娘不錯,修行多久了?”
方才,他看得分明。
那張想要吞噬他的鬼臉,就是在這小姑娘甩出鐵索後,退去的。
這小姑娘的鐵索,應是一件不錯的法寶。
不過奇怪,這鐵索陰氣森森,看著極像陰物,怎麼能擊退鬼臉?
那鬼臉最喜歡帶有陰氣的東西,除了他所修的正陽之功,一般東西,根本就壓製不了這鬼臉。
這鐵索,是什麼材質打造的,竟有這種功效。
還有這小姑娘,年紀輕輕便有此等修為,真是後生可畏。
周樹看著有點走神的文嬋,出聲問:“小姑娘在疑惑什麼?”
文嬋收回心神,歪頭,困惑道:“周老板,剛才那東西是鬼嗎,這鬼是不是太厲害了點,大中午的就跑出來了。”
大家都是同行,且這周老板行事坦坦蕩蕩,一見她出手就直接問她修行如何,如此,文嬋便也懶得用言語試探,直言而問。
周樹搖頭:“不算是鬼,但也同屬鬼道。”
“此話怎講?”文嬋不恥下問。
各界修練體係不同,生物形成的各種原因也不同。文嬋雖頂著個陽世陰差的身份,但對這方天道下的鬼道,了解也不全麵。
鬼之一道,極為神秘。
文嬋敢說,不止她了解不全麵,就是同為鬼修,執常拘魂事務的無常雙煞,也非事事都清楚。
周樹一笑:“小姑娘即是行內人,那應該知道這南山與其它地方的不同吧。”
文嬋點頭:“知道。南山上有許多棄嬰塔,山中常年有嬰靈徘徊遊蕩,與其它地方是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