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卷導演是少有的在國際上獲得過獎項的導演。但今天來到他追憶會現場的賓客, 大部分都並不懷念這個導演。他們有的是試圖蹭上酒卷導演熱度的名流,有的是想要借助這個機會和彆人交際的作家或者導演,也有像是貝爾摩德和仁王這樣看似友情出場, 實際另有目的的人。
至於吞口重彥,他很早就確認了會出席這次酒卷導演的追憶會,在他還沒有被指控受賄之前。
那時候的他,是打算借助追憶會,展現自己關心文化發展,擁有足夠文化底蘊的形象。至於現在……
“我當然相信警察會還我清白。”到了這個地步也還是嘴硬不承認的吞口重彥, 在媒體的包圍下擦著汗, 一邊走入會場,一邊要求主辦方規範媒體行為。
會場當然有媒體在, 但大部分是文藝版麵的媒體。
可就算文藝版麵的媒體,都會關心最近在新聞上發酵的吞口議員受賄案件。
已經有傳言, 說警方獲得拘留吞口議員的許可, 明天或者後天, 就會拘捕吞口議員。而這段時間各類媒體也報道出了吞口議員受賄的實證。
“麵對無可辯駁的事實,還能擺出一副無辜的臉色,這就是政客啊。”仁王感歎道。
貝爾摩德挽著他的手:“怎麼, 為此感到憤怒嗎?”
“不,並不會。”仁王輕聲道, “對組織來說,這些政客最好利用,不是嗎?”
“真是令人感動的忠心。”貝爾摩德笑道。
他們結伴到酒店前台領取參加追憶會必備的手帕。貝爾摩德是紫色的, 仁王則是黃色的。
“顏色不一樣嗎?”貝爾摩德問道,“可我們是一起來的。”
“是根據邀請函編號分組抽取後分配的顏色。”酒店前台溫言解釋道,“我們之後會利用手帕來進行互動, 還會有額外的活動,因此需要保證不同顏色絲巾的比例。如果您想要更換……”
“不,不用。不同顏色不是很好嗎?”仁王可不想真的拿到紫色手帕。
黃色多好,黃色靚麗活潑,還是立海的代表色。
“親愛的,就是不一樣才有驚喜感。”仁王笑著對貝爾摩德道。
貝爾摩德便玩笑一樣說:“真是不解風情的男人啊。”
“表現得太解風情,我會被克裡斯小姐的影迷們撕碎的。”仁王也玩笑道。
他們走路會場時皮斯科已經來了,很自然地走過來和他們打招呼。
“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他看上去信心十足。
追憶會按時開始了,主持人開始按部就班講解致辭。按照流程,最開始的部分是用來介紹酒卷導演的生平和一些知名作品的。
酒卷導演擅長拍攝反映社會現實的電影,他最受歡迎的一部電影就講述了政客和社會名流默契地按下了一樁慘案。而現在在參加他的追議會的賓客,正好和他電影裡聯手壓下慘案的上流社會的那群人,有著極高的相似度。
這種現實反諷也算是電影藝術的一種。
當然,混跡好萊塢的貝爾摩德對此評價不高。
“誰都知道社會現實是這樣。”她說,“電影和現實的割裂感才更有藝術性。比如讓他獲獎的那部,就是典型西方審美。”
“我以為你會覺得那種電影沒意思。”仁王說。
“可那能讓我獲獎。”貝爾摩德笑得很美。
在追憶會介紹緩解將要結束時,會場的門被悄然推開了。目暮警官讓跟著他的搜查一課的警官們分散開來,而他本人則找到了會場中的吞口議員,表示搜查一課接到了匿名電話,預告會場內會有人對吞口議員行凶。
警官們的到來讓會場內喧鬨了一陣子,經驗豐富的主持人很快又通過話術讓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會場內搭起來的舞台上。
“那麼接下來讓我們看一看未對外公布的,酒卷導演生前拍攝的一些畫麵。我們製作成了幻燈片展示。”
燈暗下來。
放映機打開,幻燈片裡開始展示酒卷導演拍攝的未公開畫麵。在人群背後有閃光燈閃爍著,大概是試圖拍攝畫麵的記者。
“就算開了閃光燈也是拍不到的。”主持人提醒道。
原片和在如此昏暗環境下的翻拍,畫質是天差地彆。
仁王注意到會場中的警察們開始在人群中穿梭,而吞口議員已經不在他原來的位置。
知道皮斯科打算的他看到了皮斯科對著吊燈開槍的畫麵,與此同時背後的閃光燈又一次亮了起來。
這太巧合了,皮斯科的運氣確實很糟。
“這就是皮斯科的計劃?”他小聲對貝爾摩德吐槽,“也太草率了吧?萬一吊燈本身因年久失修結構散亂,那砸下來也砸不死人吧?他又怎麼保證吞口議員一定會站在吊燈的正中心下麵呢?燈暗下來以後吊燈的位置也並不是那麼好確認吧?”
“你來追憶會,就是為了挑剔皮斯科的行動計劃的嗎?”貝爾摩德問。
當然不是。仁王是來這裡落井下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