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等待這一天。
貝爾摩德更換了警局裡的檔案。雖然她因為這一次潛入而刺到了日內瓦的安全區, 但最初的戰略目標是達成了的:警局檔案出現了變化這件事引來了日本警察內部的審查。她拿走的檔案都與毛利偵探有關,於是毛利偵探事務所周圍出現了一些看似沒什麼問題,但以情報員的閱曆能夠分辨出不對勁的“路人”。
貝爾摩德在美國和FBI鬥智鬥勇許久, 已經摸清了一部分FBI的行事規則, 輕而易舉從監視毛利偵探事務所的人中找到了屬於FBI的動線, 繼而在知道自己被竊聽的前提下安排好了郵輪邀請函和計劃。
到達日本的FBI不止一個人,而是一個小組。貝爾摩德根據朱蒂, 順藤摸瓜找到了FBI預計用來“捕獵”的場所。
她的重心放在帶走雪莉這一邊, 自己實際上是不會上遊輪的,但她依然給遊輪上預計會出現的凶殺案安排好了完整的方案。
直接借用了奇幻電影選角的特殊遊輪, 妖魔鬼怪的打扮很容易渾水摸魚, 並且之前數年都舉辦過類似的活動, 可以輕而易舉摸清楚船上活動的規律。
比起一些戴著頭套的演員和工作人員, 這艘船上最遭人恨的毫無疑問是電影導演。但作為一個初出茅廬時名氣不淺,卻往爆米花電影方向轉型因此引來了不少影評人惋惜的導演, 這個導演從人脈關係上看並沒有什麼愛恨情仇可以利用。
不過貝爾摩德見過的凶徒多了, 她也不是非得要讓凶殺案合情合理——隻要被她安排的人不得不動手就行。
於是她提前找到了對導演不滿的,希望導演回去拍前一個係列電影的人。選擇這個人也隻是因為這個人家人很多, 能夠找到大量用來威脅的道具。
貝爾摩德之前找了人對這個人進行跟蹤, 並且將所有的威脅材料都寄了過去,在擊破這個人心防後在安排了殺人方案,並且提供了道具。她將組織裡常用的麻醉藥品給了這個人。藥品裝在針劑裡,在和空氣混合後會迅速揮發,讓人陷入昏睡。
為了保證不出問題,她甚至叫人來將這個人“綁架”後一點一點嘗試,最後讓這個人知道了該用怎樣的劑量才能讓人瞬間昏睡,又在聽到一定分貝的聲音後恍惚醒來。
在一定時間內, 被藥物作用下的這個人很難集中注意力,精神會趨於渙散,知覺也會下降。
被綁架過來的人完全崩潰了,無法逃離貝爾摩德的控製,許諾會按照貝爾摩德的方案來行事。貝爾摩德還幫他製作了特殊的狼人麵具,背後裝了發聲裝置,隻要按下無線按鈕就可以在一定距離內讓裝置發出狼嚎的聲音。
這個麵具很輕,看上去毛茸茸的,但實際上重量不重,內裡的空間也比想象的要大,並不是貼膚的設計。還有隱形的氣孔存在,保證讓人戴著麵具時有一種“無痕感”。
實際上這樣的設計隻是為了讓這個人在迷暈了準備好的“替罪羊”後,能夠將自己的麵具戴到“替罪羊”頭上而不在藥效結束前被發現罷了。
整個計劃表麵上邏輯通順,但操作起來還是有不少難點的,比如要抓準船長吊在桅杆上的機會用短箭殺死船長,比如要選擇一個合適的位置迷暈工作人員……
但具體的細節,貝爾摩德交給了這個人自由發揮。
“你應該知道,如果做不到會有怎樣的後果吧?”她笑著說,“我可以悄無聲息將你帶到這裡,自然可以將你的家人也帶到這裡來。”
她給了這個人一套監聽設備,保證自己能夠實時追蹤船上的進展,也保證可以確認工藤新一是否出席這個活動。
她以貝爾摩德為署名,給毛利偵探事務所和阿笠博士的宅邸都發送了邀請函。給毛利小五郎的那份用了蔑視的語氣,那個蹩腳偵探一定會出席。而以從前的偵探委托的規律,毛利小五郎出席時,很大概率會帶著小蘭一起出席。
而在給工藤新一的邀請函上,她落款寫了江戶川柯南的名字。這樣一來,知道自己身份暴露的工藤新一,同樣很大可能會上船。
隻要確認了這兩個人上了船,她就直接開啟她的計劃。小蘭如果待在毛利偵探事務所也沒有關係,但是工藤新一一定要上船。
貝爾摩德有著自己的計劃,FBI也有著自己的計劃。
一直監視著新出醫生的朱蒂想辦法潛入了新出醫生的住所,並且安裝了竊聽裝置。FBI也安排了人手監視毛利偵探事務所,知道了貝爾摩德給偵探事務所發邀請函的事。
“那個女人一定是計劃著帶走那個女孩。”赤井秀一這時候已經確認了阿笠博士家的小女孩就是宮野誌保。
“秀,我們提前選好埋伏地點,在當天聽到貝爾摩德打電話給那個女孩後,想辦法製造路障拖延時間,提前帶走那個女孩,讓貝爾摩德不得不到達我們的埋伏地點。”朱蒂說,“你覺得這個計劃如何?”
詹姆斯也看著赤井秀一:“這個計劃是可行的,就是朱蒂,萬一貝爾摩德直接在路上動手,你會很危險。”
“我不方便在那個女孩麵前露麵。”赤井秀一說,“就按你說的做吧,朱蒂。”
FBI當初設計臥底方案時,最終目的就不是弄到什麼組織的隱秘情報——組織的一些隱秘情報,美國這邊反而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