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嗎?”真田, 或者說仁王,抱著柯南,背靠著東京塔內部的鋼筋牆麵, 小聲問道。
十分鐘前, 柯南和愛爾蘭還在對峙。
五分鐘前,愛爾蘭還差一點就對柯南動手了。他已經叫破了工藤新一的身份, 而就在那之後, 東京塔外傳來了螺旋槳的聲音。
是琴酒。
開著直升飛機來的琴酒端著槍,說著要帶走愛爾蘭結束任務的話。
幾輛警車已經停在了東京塔下,愛爾蘭是絕對沒辦法通過東京塔的通道逃離的。但琴酒居然開直升飛機來接他?
放在平時, 這種事絕對會引起愛爾蘭的警惕。隻是愛爾蘭太興奮了,抓住工藤新一這個把柄讓他的情緒到達了一個臨界點。隻要將證據和工藤新一這個人帶回組織, 琴酒的完美任務履曆上就多了一個洗不掉的汙點。
或許琴酒從前年少時也經曆過任務失敗,但那都不重要。自從琴酒成為行動組負責人,他逐漸成為了組織的陰影,成為了行動組中不少代號成員的噩夢。他的任務成功率在那之後也很高。
這時候的愛爾蘭是不會想到,如果琴酒任務失敗,BOSS到底會不會懲罰他這件事的。他也想不到, 已經站在威士忌這邊的他, 對琴酒發難這個行為會不會引起組織中其他代號成員的忌憚和警惕。
他太想為皮斯科報仇了,以至於原本就不太靈光的腦子在那時候更加簡單直接起來。
他走到了東京塔的邊緣, 真的如琴酒所說試圖將手裡的記憶卡丟給琴酒。
然後琴酒手裡的槍響了, 子彈精準穿透了記憶卡。
那一刻愛爾蘭的心情直接從天堂掉落地獄:琴酒要殺死他,琴酒已經決定了要在這個任務裡清理掉他。
琴酒怎麼敢?!
這時候的愛爾蘭才注意到琴酒開來的是倉庫裡那台型號很新的直升飛機, 兩座的。伏特加是直升飛機的駕駛員,琴酒站在門邊,考慮到武器搭載問題, 直升飛機上不可能再站上去第三個人,除非是個小孩。
琴酒!
試圖躲掉琴酒子彈的愛爾蘭順著東京塔的台階而下,而琴酒也在這個過程中發現愛爾蘭身邊似乎還有其他人。
不管是誰,都乾掉就好了。隻是可惜沒辦法直接在東京塔裝炸彈,否則他現在隻要直接按下遙控器,就能夠讓愛爾蘭屍骨無存。
琴酒的攻擊毫不留情,而柯南雖然擁有聰明的腦袋,但武力值確實不高,現在還是個小孩。他幾乎就要被琴酒擊中了,愛爾蘭卻在那一刻選擇了幫柯南擋住了子彈。
“工藤新一……”你一定能夠乾掉琴酒的對吧?
你是被琴酒搞成這個樣子的,又有著絕佳的思考能力和推理能力……你一定能夠摸到琴酒的行蹤,將琴酒丟進監獄吧?
對黑暗世界的人來說,死於戰爭,或者死於內鬥,都沒有死於監獄來得窩囊。寧願死不願活著,就是在這種前提下的:寧願被官方以過於凶惡為理由直接擊斃,也不要被抓進監獄帶著監控腳環□□做苦力至終身。
愛爾蘭在死前,在保護柯南時,給予琴酒的是他認為最惡毒的詛咒:希望琴酒以後進監獄。
他看著柯南:“……小心……警局裡……日內瓦……”
他依然不知道日內瓦到底易容成了警局裡的誰,甚至不知道日內瓦是這個任務才易容進警局,還是已經用另一個人的身份潛入警局一段時間了。但他可以提醒柯南,警局裡還有另一個組織成員。
柯南因眼前正在發生的死亡而震動。
他試圖救愛爾蘭,拖著愛爾蘭繼續往下跑,但琴酒的槍還在不斷響著。
有一瞬他因重量而摔倒,在將要摔下樓時,轉角突然出現了穿著警服的人:真田抱住了他。
柯南當然是認不出仁王的。幻影和易容說到底不是同一種東西。仁王幻影成真田,也會維持外表的易容,但同時會利用精神力來調整整個人的狀態。包括記憶,意誌力,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通過幻影來模擬以及閱讀。這是隻有幻影成真田時能做到的,這個世界隻有他們兩個人還擁有精神力,能做到這種程度沒有精神力是不行的。
仁王實際上是和愛爾蘭一起來到東京塔的。
他實時控製著進度,愛爾蘭拿到了記憶卡的事也是他彙報給琴酒的,愛爾蘭打算來東京塔拿記憶卡也是他和琴酒說的。
在跑出來抱住柯南前,他還在通訊器裡罵琴酒:“我也在這兒呢!”
“跑不掉就死在裡麵。”琴酒冷酷地道,“去確認愛爾蘭的狀態,還有那個在場的另一個人。”
他不會刻意去攻擊日內瓦,但日內瓦如果連這種程度的逃生都做不到,直接死了算了,能力退步是不可饒恕的。
仁王於是假裝憤怒地斷掉了通訊。
琴酒知道自己今天開著直升飛機出來有些過於興奮了,以日內瓦的性格確實會選擇斷聯。他的多疑讓他永遠不可能對一個人抱有百分百信任,所以仁王的反應時時刻刻都在他考察範圍內。現在就看之後仁王會給他發怎樣的信息了。
仁王抱著柯南,確認柯南沒有被子彈擊中,也沒摔出什麼毛病來。
他側過頭去看愛爾蘭,當著柯南的麵拿出照相機開始拍照。
“真田警官?”柯南在他懷裡抬起頭。
仁王抱得很穩,身體完全被掩體掩蓋,不斷打過來的子彈沒有傷到他分毫。他語氣沉穩:“愛爾蘭……是那個組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