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重度挑食症患者,仁王的味覺其實很靈敏。但他沒有對美食的執念和欲望。他屬於那種,廚藝很好,卻隻在心情好的時候下廚,平時可以用壓縮餅乾來維持生命的那種人。
他和琴酒一起做任務的時候,兩個人可以高強度連軸轉不需要正經吃飯,隻需要通過各種壓縮食品和葡萄糖維生素之類的必備營養品來維持生命。
真田看著放在餐桌上的“骷髏”,“帶血心臟”,確認一個是蛋糕一個是蛋包飯。
“你心情很好?”他有些不解地問。
“Puri.”仁王擺盤結束,拿出照相機專門找了角度拍了個照,有些可惜現在的手機沒有高清照相功能。他拉開椅子坐下來,問真田:“我用係統把我這些天做的事都錄下來了,你看完了嗎?”
“看了五遍,之後會再看五遍。”真田正襟危坐,“絕對不會錯過任何細節。”
仁王:“……”
倒也不必如此。
他一叉子懟進盤子裡的那個“心臟”,血液一樣的番茄醬滾動起來,仿佛心臟在掙紮:“如果柯南君約你見麵,通知我一起來。工藤新一是個很聰明的偵探,如果我不在場,他或許會發現你並沒有真正參與東京塔上的亂戰,那我做的一切就都失效了。還有,降穀零很快就要回日本了。真田,如果他問你關於我的事,你隻需要說和組織無關的那部分。”
“我知道了。”真田應道。
就算這麼囑咐了真田,以真田的言談和性格,肯定也會被降穀零捕捉到破綻,但仁王的目的就是將這些破綻展示給降穀零看。
降穀零在警校入學時就見過自己和真田,當時自己是送真田去讀警校的朋友,後來在假期也相互見過麵。有這樣的前提,降穀零是不會將“仁王雅治”和“日內瓦”直接聯係起來的。
但組織的流言裡,“日內瓦”和“網球選手”的愛恨情仇,可有不少。
當降穀零將流言中的“網球選手”和“仁王雅治”這個人結合起來……
波本,你會是怎樣的反應呢?
將日內瓦和仁王雅治這兩個身份分開以後定製的戲碼,在表演時都沒有幾個重量級觀眾。偶爾仁王還會得到琴酒代表著“你在玩什麼無聊的東西”的眼神。不管是琴酒還是貝爾摩德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因此在他們麵前演出深情戲碼顯得很沒意思。
但現在重量級觀眾來了。
對於黑暗中的人來說,愛人約等於弱點,又約等於把柄。但對於光明世界的人來說,愛人的意義是純粹又充滿希望的。
波本,你會信嗎?相信日內瓦這樣走到黑衣組織高層的惡棍,會為愛所困?
仁王很期待自己預定好的觀眾的反應。欺詐師許久沒有進行大型表演了。
在他對麵的真田看了他一眼,大概猜到仁王又想要惡作劇了。惡作劇的對象大概會是降穀。思考了半晌,雖然看不慣仁王的惡作劇,但天平兩邊對比仁王比誰都重要,他便什麼都沒有說。
最多到時候提醒一下降穀?這麼想的真田,並沒有意識到,他的反應其實也在仁王的計算之內,而得到了他的提醒的降穀零,大概會加重一些誤會。
真田重歸警局後,仁王也回自己的網球俱樂部好好做了幾天的網球教練。
朗姆的人手有了大批量的損失,需要重新整理,琴酒也在為之後的大型任務做最後的準備。競選季已經開始,議員候選們開始在各地演講,參加活動,仁王和貝爾摩德的情報搜集工作已經結束,之後是琴酒製定行動計劃的環節。
BOSS對琴酒這次任務的完成情況沒有不滿也沒有讚許,人員損失對BOSS來說不算什麼,組織世界各地每天都有人員折損,也不斷在招新。自從決定清理掉皮斯科,愛爾蘭就注定成為邊緣人物了。而邊緣人物的損失是不會受到上層人物的注意的。
相比較而言,直升飛機的損失反而給琴酒帶來了更多麻煩。
主要是負責組織經費和采購的白蘭地與琴費士很不滿琴酒的浪費。
上一次直接清理掉了組織的據點,這一次又在不必要的情況下將直升飛機開出去並且回來就報廢了……
琴費士給BOSS打了報告,要求限製琴酒的軍火報銷額度。
BOSS沒批。
琴酒給了琴費士這樣的回複:“和美國關於魚鷹的交易不是已經在進行了嗎?多買兩架。這個型號的直升飛機還在試驗周期,可以壓價。”
“我自然會將價格壓到最低!”琴費士專門給琴酒打了個電話,咆哮道,“彆總盯著新型直升飛機,倉庫鎖了!密碼換了!你彆想再進去了!”
琴酒掛斷電話。
伏特加小心翼翼看他:“大哥……?”
琴酒麵無表情點了根煙。
仁王知道這件事以後笑了一場,還和貝爾摩德打了個電話。
兩個人聊起這件事,發現如果不牽扯到相互的“底線”,光是談這類讓人心情愉快的事,那他們倆還是很合拍的。
“同性相斥。”貝爾摩德感慨道。
仁王:“我可不承認我們倆是同性,差太多了,貝爾摩德,我可是個真誠的人。”
貝爾摩德:“如果連你都是真誠的人,那我真是世界上最誠實美好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