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在警局見到了粉色頭發時, 稍微有些驚訝。</p>
琴酒對基爾的懷疑被boss直接打回去了,基爾順滑地成為了朗姆的屬下,波本也已經獲取了許可會在近日回國。著名的“來葉山”好像失去了發生的契機, 但就算是這樣, 衝矢昂也出現了嗎?</p>
如果易容還是工藤有希子做的話,《緋色搜查官》這個電影還會出現嗎?</p>
他眨了眨眼,問因為他來了太多次所以已經和他變熟的高木警官:“那是新的證人嗎?”</p>
“是剛剛逮捕沒多久的有村先生。”高木警官拿著厚厚的筆記本,“那位先生在新聞上看到了有村先生被逮捕, 猶豫了很久, 說是擔心有村先生最後被判定為無罪釋放,決定作為證人將自己經曆過的事說出來。”</p>
“不過他要求做匿名證人。”高木警官說著, 對著仁王露出欽佩的神色,“仁王先生,你最近沒有收到什麼威脅信吧?”</p>
“不用擔心我。”仁王說。</p>
比起現實世界網絡時代發達起來後經曆過的網絡輿論混戰,這個網絡還在發展初期階段的世界,就算是罵人和威脅都是實體信件。也經曆過郵箱被各種郵件塞滿,各種社交網絡賬號私信爆炸局麵的仁王完全能遊刃有餘地應對現在的局麵。</p>
他公布在外的住所隻是他的安全屋之一, 房子裡也裝了最基礎的信號屏蔽器, 威脅信這種級彆的東西他是不放在眼裡的, 就算當街想要行凶也要看看武力值對比。</p>
“遇到什麼不好解決的事,我會去找真田幫忙的。”仁王說。</p>
高木便露出感慨的神情來:“啊, 我之前還以為仁王先生你和真田前輩關係不好呢。”</p>
提供證據需要一定的手續,仁王在警局等待核查時,粉色頭發的青年走了過來, 表情中帶著點不安。</p>
如果是認識赤井秀一的人, 很難相信這個看上去溫柔的青年, 會是那個“凶名在外”的赤井秀一。</p>
“您是仁王先生嗎?”他有些遲疑。</p>
“是我。”仁王露出交際用的溫和神態, “你看上去很不安,需要幫助嗎?”</p>
“不,隻是,有些忐忑。”他看著仁王,聲音也是柔和的,是和赤井秀一完全不同的類型,“哪怕下定決心要作為證人提供證據,但還是會……真的很佩服您呢,仁王先生。啊,我還沒自我介紹吧,我叫衝矢昴,目前是個在讀研究生。”</p>
“因為剛剛通過研究所的麵試,真的很擔心會不會影響研究所的工作和學習……會有這樣想法的我,果然是個軟弱的人啊。”</p>
人設是雖然鼓起勇氣出來作證,但還是不希望自己過去的經曆影響未來的,已經從慘痛過去中走出來的人嗎?這樣的經曆倒是挺能引起“仁王雅治”的共鳴的。將“仁王雅治”的人生經曆總結出來,也是大概類似這樣的曆程。</p>
仁王自從國中網球技術嶄露頭角之後,就經常作為“可靠體貼”的前輩出現。他自認不是友善的人,但好像經常被人認為適合去幫彆人做心理輔導……仁王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其中原理,但他在聽了名為衝矢昴的青年的傾訴後自然而然擺出一副開解的姿態。</p>
如果要講大道理,無論是誰都可以說很多,比如“出麵作證可以挽救更多的人”,“給予其他同樣受到傷害的人勇氣”,“讓真正犯錯的人受到法律的製裁”。</p>
仁王也簡單說了一些這類“正式”的說法,但他看衝矢昴眉眼間還帶著愁緒,便很自然道:“其實這都是一些用來自我說服的話。能夠做決定的隻有自己,剖析自己的內心,認為應該來到警局的話,就算是走出這個門,最終也會回來的。”</p>
“我聽高木警官說,你之前來警局辦理其他業務的時候,並沒有決定作為證人提供證據,但你最後還是來了不是嗎?”</p>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不要再後悔了。不斷反複不僅浪費時間,還會讓內心動搖。”</p>
“去找能夠說服自己的說法也好,依靠其他人作為勇氣也沒關係。”仁王說,“或者也可以試試去誇大自己的作用。比如,去想象一下,如果我沒有開口,沒有提供證據,那麼給其他人帶來傷害的那個人,或許會若無其事回到原來的職位上。你能接受那樣的結果嗎?”</p>
“我明白了。”衝矢昴的表情逐漸堅定起來。</p>
他看著仁王:“把您當成依靠也沒關係嗎?”</p>
“這也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見啊。”仁王笑道,“我知道許多人喜歡我,也知道許多人討厭我,但那都和我無關。就算你能從我身上汲取到力量和勇氣,那些力量和勇氣也隻屬於你自己。”</p>
等真田過來進行進一步的線索搜集和問詢時,仁王和衝矢昴已經在進行更為深入的聊天了,看上去關係很不錯。</p>
這裡麵既有衝矢昴的刻意靠近,也有仁王從善如流的縱容。</p>
他隻要一想到這個看似青澀溫柔的研究生,皮下其實是赤井秀一,就覺得很有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