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仁王給琴酒打電話, “聯合調查小組想要借助破案的機會,引出組織的人。”
“你打算更改對他們的審核任務嗎?”他問。
“沒必要。”琴酒說,“他們的任務繼續進行。如果他們沒辦法從警方手裡逃走, 那麼進入組織也會死在隨便哪個任務中。”
“難度可真高。”仁王抱怨道,“他們可隻是新人。”
“你既然想要替他們申請代號, 那麼任務難度自然是越高越好。況且, 既然他們從前是海豹突擊隊的軍人,肯定得做點什麼證明自己才行。”琴酒倒是不吝於向仁王解釋他的想法, “至於聯合調查小組……那就是我的事了。”
“我可以幫忙哦, 琴。”仁王笑著說。
琴酒輕哼一聲:“我需要更多的情報。”
“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仁王又確認了一下聯合調查小組的會議上談到的內容。
雖然他不在場, 但他通過真田從頭到尾聽完了這次會議。他沒有乾涉真田。在製定計劃的時候考慮到真田的反應並且瞞著真田是一回事, 指揮真田表演是另一回事……也得真田會表演啊。真田既不會表演,也不願意表演,正因為如此, 他表現出來的真誠才格外動人。
真田將獲得的線索擺出來,向FBI要一個說法, 而提前知道組織新人審核的波本,不想放過這個機會,點破了FBI在追的案子和組織有關——不管是赤井秀一, 還是波本,這兩個人的反應都在仁王的計算之內。
如果波本,也就是降穀零,不說出自己的情報, 那麼赤井秀一是有辦法將FBI的行動和組織的行動“分割”開的。他會希望FBI儘最大可能吞掉最大的果子。但降穀零下場後,赤井秀一不會非要為了FBI的利益而放掉組織,也不會硬要隱瞞導致聯合調查小組內部關係不諧。
仁王能將他們的反應算得精準, 無非是看準了他們都是好人。不管是赤井秀一,還是降穀零,他們潛入組織,付出了那麼多,就為了摧毀組織。而他們或許都各自有立場,卻確實是正義感大於立場的人。
而有意思的是,他們倆之間的暗流洶湧並不為夾在中間的真田所知,真田從頭到尾都在非常認真地分析案情。
總是被真田噎到,看到彆人被真田噎到,是真的很有意思啊。明明經常逗弄真田,卻總是記著自己被真田的耿直所頂得說不出話過那麼幾次的仁王,非常記仇地想道。
在公安和警視廳的共同施壓下,會議的後半程,FBI分享了他們一部分的情報,比如他們懷疑的凶手範圍:亨特,凱文。亨特是曾經獲得了銀星勳章,後來被舉報違規以至於徽章被回收的,曾經的“戰場英雄”;凱文是曾經海軍陸戰隊的普通士兵,被亨特救過。
亨特的過去被FBI擺在聯合調查組麵前:曾經的英雄,被收回徽章後生活一落千丈,似乎被人從後麵打了冷槍,又或者是誤傷,腦袋裡多了彈片不得不退伍,病痛讓他脾氣暴躁無法自控又不得不吃藥緩解病痛,無法工作欠了債,原本投資的房產是不良房產以至於直接破產,妹妹的婚約被解除後妹妹自殺,自己的妻子也帶著小孩離開……
“目前沒有證據證明亨特被取消勳章是源於誣告。”赤井秀一說。
波本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冷笑道:“哦,那確實有很大的可能是誣告了?看來美國的法律也不是宣揚的那麼公平啊。”
比起臉色變得難看的詹姆斯和朱蒂,赤井秀一依然泰然自若:說的是美國人,和他一個英日混血有什麼關係?雖然英國和日本也沒好到哪裡去,可麵前的這位公安行動組負責人又沒有吐槽英國和日本。
說起來,這種感覺……反應這麼快……是波本本身就是公安培養的精英特工所以能力一脈相承,還是波本本身就和這位行動組負責人有關係?
就算這個案件和組織有關,也要按照正常偵破流程,從嫌疑人和證人查起。
嫌疑人的人際關係當然也要查證,以及懷疑的可能的受害者也需要偵查。
波本那天在據點沒聽到這些關鍵信息:日內瓦提前要求他離開,而貝爾摩德和琴酒也認為他不應該知道這些消息。或許可以借助組織的渠道查一查?但還是要以自身的身份安全為重……可以嘗試進行試探,但不能引起懷疑。
日內瓦不是在拉攏他嗎?那麼付出一些東西也是理所應當的吧?空口要求他加入他的陣營,還用朗姆威脅他……日內瓦不可能隻有這些低級手段的。用這個案子去試探日內瓦應該會得到不錯的結果。
降穀零揣度著,又思考,如果真田的信息源也是日內瓦,那麼真田會不會在之後的調查中也得到什麼獨家消息。
而赤井秀一也計劃著在調查中獲得接觸凱文和亨特的機會。這次會議他並不是一無所獲,雖然要將FBI的情報分享出去,可他得到的收獲也不少:他知道了波本是公安的人,也知道了仁王確實如他所說很在意真田。
既然如此,日內瓦會知道真田的存在嗎?知道仁王會將情報給這個警察嗎?他又是怎麼看待這個警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