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是瘋子。
亨特一邊保養著自己的狙擊槍一邊想。
凱文在他旁邊清點著自己的軍用品店的庫存, 並試圖找出適合巷戰和近距離戰鬥的武器。前一天晚上他提前離開,但在通訊器裡聽到了亨特和FBI的戰鬥。他對直接與執法機構對上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還隱約有些羨慕亨特得到了這個機會, 隻是見亨特一直沉著臉不好意思說罷了。
而亨特一邊在心裡咒罵,麵上還是穩的。他心知肚明自己現在的所有反應都被監控,不能表示出任何不對勁來。
但他又想起前一天晚上的事。
那個有著一頭顯眼的銀色長發的男人單手端著狙擊槍, 和那個很有名的赤井秀一在大樓裡把彼此當做獵物狩獵,並且殃及池魚——鮮血,暴力, 以及很熟悉的戰場的氣息。不會錯的, 那個銀色的男人在戰場待過, 難道是雇傭兵出身嗎?那種人……
亨特手指動了動,繼續慢條斯理擦著槍。
赤井秀一給他留了一句話。
“好好考慮自己在做什麼。”
啊,我確實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我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不是嗎?而且FBI,你說這種話是想要達成什麼目的呢?無非也是想要利用我吧……可那群人真的是瘋子!
晚上在大樓裡被打傷的有組織的人也有FBI的人。公安的人少, 也沒有領導者在,主要在隊伍後麵敲邊鼓,沒什麼戰績也沒受什麼損傷。反而是FBI被琴酒打傷了好多人。當然, 琴酒手下的那些人也被赤井秀一打傷了不少。
亨特不知道具體戰損,但他知道倒在地上痛苦□□的人的表情,這讓他想起曾經在戰場上看過的一切,和曾經構成他噩夢的一切。
但他也說不出“如果沒有接受資助就好”這樣的話, 因為他想活著,也想不受病痛之苦。
他現在不知道,那個銀發男人是不是故意讓他留下來看到那一幕的。而他昨晚看到的一切也確實動搖了他之前的想法。但是凱文……亨特抬頭看了一眼眼神裡透露出一點清澈來的凱文,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琴酒可不會在意這兩個“任務考核對象”在想什麼。他確認了伏特加的傷勢(昨晚伏特加被打了兩槍受了重傷, 但沒死),得到了“不會有太嚴重後遺症”的結論。
波爾多已經給他打了電話,非常興奮地建議讓伏特加轉入信息組養傷,琴酒沒同意。
仁王在忙著打報告,海特給他作了證,而琴酒和赤井秀一的對決讓琴酒帶隊的戰損率也不低。考慮到仁王是情報組的人,對上了和曾經和赤井秀一是同一組的蘇格蘭……那還能將海特撈回來已經不錯了。
琴酒知道仁王肯定對那個警察留手了,但按照海特的說法,並沒有刻意避開,隻是沒下死手。這暫時在琴酒的容忍範圍內,更何況這次準確堵到聯合小組的人也確實靠那個小警察……日內瓦能把握好分寸,琴酒依然是這樣的想法。
新人考核任務還沒結束,琴酒手裡還握著兩個誘餌。
但FBI也盯住了這兩個“誘餌”。
第二輪爭鬥重新展開了。雖然認為日內瓦會有分寸,但疑心病例行發作的琴酒,這一次製定了自己全權指揮的計劃。
傑克·華爾茲和比爾·墨菲已經接到了國內傳來的警示消息。他們想要緊急回國,但暫時買不到回國的機票。FBI暗中盯住了他們。如果他們還是軍官,那FBI的行動還會收斂點,但實際上他們退伍以後自行創業,現在也隻是個小老板,生意規模不算大。FBI總部向駐日美軍谘詢處傳了公文,作為谘詢顧問的斯賓塞便選擇了沉默。
赤井秀一跟著詹姆斯一起來見斯賓塞,並就此事進行協商時見到了斯賓塞的司機卡洛斯·李。
離開的時候,他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卡洛斯。
“怎麼這個表情?想和他較量一下嗎?”詹姆斯開玩笑道。
赤井秀一搖了搖頭:“不,我沒有和彆人比試的愛好。”
隻是有些感慨。
卡洛斯·李也是亞裔,年齡和他差不多,所以他們倆當時在軍隊裡勉強算是同期。卡洛斯要更早參軍,他自己在軍營裡嶄露頭角時卡洛斯已經上戰場了。他們倆在軍隊裡並沒有嚴格意義地“對比”過,但因為他們都是有亞裔血統,偶爾也能聽到旁人的比較。
後來他直接借由一個高難度任務後的機會和FBI聯係上,迅速退伍並且簽了協議後轉入了FBI,接受FBI的特工訓練。而卡洛斯繼續在軍隊裡,據他所知最初的那幾年升職速度並不慢。
也有當時認識的軍隊裡的人特意跑來和他說卡洛斯的事,問他為什麼退伍。
說酸話的人當然也有。